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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裴舒芬不好意思,桐月忙笑嘻嘻地道:“夫人大度,奴婢也只在夫人面前说说真心话,在别人面前就是椐了嘴的葫芦。”
两人正在打趣,宁远侯楚华谨掀了帘子进来,一眼看见站在内室〖中〗央的裴舒芬巧笑倩兮的样子,伸手打了个响指道:“给你个榧子吃!一说什么呢?这样热闹。”顺势歪到一旁的红木长榻上,翘着双脚看裴舒芬转前转后的照镜子。
桐星跟着从外面进来,笑着给屋里人屈膝行了礼,道:“夫人可回来了。侯爷打衙门里一到家,就过来寻了夫人两三次。见夫人还没回来,才去方姨娘的院子里坐了一刽匕,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只要夫人一回来,就给侯爷送信过去。
一这不,听了夫人的信,侯爷就立刻回来了。”裴舒芬双唇抿了抿,斜睨了楚华谨一眼,大大的杏眼波光潋滟,看得楚华谨心神一荡,忙对桐星和桐月道:“你们下去吧。
我有事要跟夫人说。”桐月抢先一步行了礼,道:“奴婢下去看看晚饭备好了没有。”桐星微张了樱桃小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侯爷,又看了看夫人,轻声道:“奴婢在外间伺候。”说着,跟在桐月后面,转身出去了。
裴舒芬似笑非笑地瞥了桐星的背影一眼又看着楚华谨道:“侯爷真是可人意儿,人家真是一刻都离不了呢。”
楚华谨伸手将裴舒芬拉了一下,裴舒芬装作立足未稳,一下子跌倒楚华谨怀里。
“心肝儿,今儿怎么这样出挑?”楚华谨一行说一行将手伸到裴舒芬的衣襟底下,熟练地抓了一只高高的乳儿揉捏起来。
裴舒芬不依地扭了扭酸溜溜地道:“今儿妾身不在家,侯爷正是有空的时候,怎么不去安抚安抚桐星和抱琴?”
楚华谨想起上次他趁着裴舒芬出去赴宴不在家里,跟那两个通房小
蹄子玩了次双飞。虽然过瘾,可是事后却在裴舒芬面前讪了许久。其后裴舒芬在床上越放得开配合得当,有时候比双飞还销魂。楚华谨已经有阵子没有去过别的妾室通房屋里,除了裴舒芬这里,也只去方姨娘和齐姨娘的院子各住了一晚上而已。
“你这个小醋坛子,这种事还要在你嘴里倒腾多少个来回呢?”楚华谨低头吻上了裴舒芬的双唇,又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吻到她耳垂上,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裴舒芬脸上飞红,低声道:“一会儿还要去给娘请安呢。晚上再服侍侯爷……”
楚华谨忍住心头的火重重地捏了一把,才把手拿出来,给裴舒芬仔细理了理身上的衫子,道:“咱们一起过去吧。”
裴舒芬点点头,起身去穿衣镜前照了照,看见身上的衣裳还算齐整,便只把头又用篦子抿了抿,披上一旁插屏架子上搭着的披帛,同楚华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桐星愁眉苦脸地站在内室门前,眼神不断地往内室扫过去。
楚华谨从内室出来乍一看见桐星杵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不悦地道:“你回房去吧,无事就不要过来了。”桐星的杏核眼里立刻蕴了两泡泪,跪了下来道:“桐星知道错了,还请侯爷不要责罚桐星……、,楚华谨置若罔闻,回头牵了裴舒芬的手,大多走了出去。
裴舒芬轻笑着回头看了桐星一眼,正好看见桐星抬起头满脸不甘地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桐星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裴舒芬在心底里轻哼一声,十分畅意。
一向只有她踩人想踩着她裴舒芬往上爬的女人,在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生出来!
快到太夫人的慈宁院的时候楚华谨放开了裴舒芬的手,整了整衣襟,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往前走去。
裴舒芬半低着头,含笑跟在楚华谨后面半步远的地方,一起进到太夫人的慈宁院里。
慈宇院的上房里,太夫人没有在堂屋,而是在堂屋后面一个小小的起居室里。
齐姨娘所出的庶长女楚文瑢此时正拿了个青色大柚子出来,用银质裁纸刀比划…着,要切开来跟太夫人一起分吃。
太夫人在一旁关切地道:“琳丫头,仔细别伤着手,还是让丫鬟们切吧。”楚文瑢比试了几下,还是有些担心,便放下裁纸刀,对太夫人的大丫鬟弄墨笑着道:“还是弄墨姐姐来吧,琳儿割了手指倒没什么,只担心让祖母没有柚子吃,可就是琳儿的罪过了。”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将楚文瑢拉。。怀里道!”瞧这小嘴,这样会说话,跟你姨娘小时候一模一样。”
楚文瑢的生母齐姨娘是定南侯府的嫡长女,当年同宁远侯府也是世交,所以两家在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就给他们定了亲。只是后来朝堂上风云变幻,老宁远侯有了更大的野心,才同定南侯府毁了婚,给自己的嫡长子楚华谨娶了三朝辅裴立省的嫡长女裴舒凡为妻。而太夫人对齐姨娘,是看着她长大的,比对她以前的媳妇裴舒凡,还要多几分熟稔。
楚文瑢笑着正要说几句客套话,抬眼见父亲楚华谨和母亲裴舒芬进来了,忙从太夫人怀里站起来,对楚华谨和裴舒芬屈膝行礼道:“琳儿见过父亲、母亲。”楚华谨夸了一句:“琳儿乖。”又同裴舒芬一起给太夫人行礼。
太夫人一整天都记挂着楚谦益和楚谦谦的事情,见裴舒芬进来,忙问道:“皇后娘娘怎么说?”裴舒芬未来得及回答,外面的婆子过来回道:“回太夫人、侯爷、
夫人,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过来给太夫人请安来了。”太夫人便对裴舒芬使了个眼色,对那婆子道:“既然来了,都进来吧。”又笑着看向楚华谨,道:“你不过来,他们也想不到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楚华谨满脸不自在,安慰太夫人道:“娘说哪里话?他们敢这样怠慢娘,儿子回去教训他们去。”
太夫人哼了一声,坐在上不言语。
裴舒芬这一次倒没有打圆场,只是笑着在一旁站着,等着孩子们进来请安。
不一会儿的功夫,楚文瑢、楚文瑢和楚文瑢三个人鱼贯而入。
楚文瑢年纪小,还是跟着乳娘进来的。楚文瑢和楚文瑢却已经是小大人的模样了。
太夫人虽然有些不虞,可是看见三个大孙子在面前,心中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笑着等他们行了礼,便叫过来一一问话。
楚文瑢才三岁,看见姐姐楚文瑢站在太夫人身旁,早就迈着胖胖的小短腿奔了过去,先谄媚地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才扑到太夫人怀里,撤着欢儿地叫“祖母抱琛儿!祖母抱琛儿!”
太夫人的心都要被揉碎了,一把抱起楚文瑢在怀里“心肝儿肉”
地叫个不停。
楚华谨意味深长地看着裴舒芬笑了笑,裴舒芬晕生双颊,轻轻啐了楚华谨一口,便转头看向楚文瑢和楚文瑢,和颜悦色地问道:“前些天府里月例,你们各自房里的丫鬟都去领了吧?
若是不够用,尽管跟我说。”
楚文瑢和楚文瑢已经十三岁,快要到说亲的年岁了,三年前就住到外院,由自己的嬷嬷和大丫鬟打理日常起居。
听见裴舒芬问起来,楚文瑢忙道:“有劳母亲关心,都已经领回来了。”
楚文瑢也忙跟着阵和。
太夫人看见裴舒芬对两个庶子关心有加,在心底里暗暗点头,对两个孩子道:“你们母亲平日里管家事忙,还记得为你们操持,你们要打心底里谢过你们母亲才是。”
楚华谨满意地看了裴舒芬几眼,又对两个孩子道:“天色不早了,就在这里陪祖母说会儿话,等着一起吃晚饭吧。”几个孩子应了,坐到太夫人所坐的罗汉床前面的几个杌子上,陪着说起话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婆子又进来回道,说二房的二爷楚华诚和夫人黄氏,带着她的嫡子楚谦孟和嫡女楚谦瑶过来请安了。楚谦孟今年已经十岁,也要住到外院去了。楚谦瑶七岁,倒是跟大房的楚谦益一个年岁。
按岁数排的话,楚文瑢是大少爷,楚文瑢是二少爷,楚谦孟是三少爷,裴舒凡所出的楚谦益是四少爷,而楚文瑢和楚文瑢就只有排第五和第六。
小姐那边,楚文瑢是大姑娘,楚谦瑶是二姑娘,裴舒凡所出的楚谦谦只能是三姑娘。
一行人进了屋子,又乱着给太夫人请安,给楚华谨和裴舒芬问好,然后又跟大房的几个孩子打了招呼。
太夫人看见一屋子人,不由笑开了huā。
裴舒芬看着这一屋子孩子,却如同看见自家的银子长了脚,都飞到这些孩子那里去了,面自己的孩子将来,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片瓦,半根草,着实头疼起来。
楚华谨看见裴舒芬脸色突然又有些淡然下来,还以为她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囿于当年所的誓言,无法现在就生。便低头想了想,走到她身边,道:“别着急,我都有打算的。不会委屈你,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