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心悸,你现在还觉着身上难受吗?”
“些微有点喘不上气,其他并无大碍。”
“那之后唤个太医过来给你开些舒张安抚的药就好,我的药箱留在自己的厢房里没有带过来,不好给你输液,你千万牢记这几日断不能饮酒了,你的那杯水里恐怕被人加了酒自己。”
“这些不重要,檀儿姑娘你难道就不担心夏大人接下来会带你去何处?”
若是夏檀儿开口,他一定会动用手上全部的手段力保夏檀儿平安无事,可夏檀儿似乎并不想开这个口。
“还能去何处,不必说肯定是大理寺的牢房。”
夏檀儿一派轻松的样子好似在讲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而且这件事还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且这回答也出乎薛尘的意料,他对夏檀儿的聪慧更高看了一眼。
“你知道?”
“夏大人是大理寺卿,我既参加了九州盛会的比试,又有陆家在背后做靠山,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按东陵的律令只能被押送至大理寺审问。”
“你就不担心自己被冤枉?”
“有什么好担心的,方才我不是说了我有陆家做靠山,另外坊间的英雄榜上还有我的名字。既有世家给的底气,又有外头百姓给的人气,大理寺迫于这层压力不敢随意冤枉,他一定会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我得到公平的审问。”
“更何况,夏大人还是我的亲哥哥,而且他还是个公正廉明的好官。”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若是换作以前,夏凌枥虽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他一定会查出真相洗清冤屈,而现在夏凌枥早已经站在她这一边了。
夏檀儿摸着藏在腰间的纸团,心中倍感温暖。
方才在宴席上官差进来抓人之时,夏檀儿就被夏凌枥最得力的手下塞了一张纸条,刚刚跟着薛尘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拆开看了一眼,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晓了前因后果,夏檀儿连急这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不就是去监牢里坐上几日,她不是早就习惯了。
闻言,薛尘忽的轻笑出声,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抚一抚夏檀儿的小脑袋。
可刚要抬起手,双目正对上夏檀儿的视线,薛尘不自然的别过眼睛,轻咳一声缓解此刻的尴尬。
“檀儿姑娘还是那样的通透,是我关心则乱忘了还有这一层瓜葛。”
夏檀儿可不想欠薛尘这一桩情债,见他提及关心的字眼立马结束话题。
“薛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服了太医开的药后早些休息,改日有幸我从牢里出来了再来检查你的双眼,檀儿先行告辞,不送。”
夏檀儿朝薛尘行了一礼后,疾步走了出去。
薛尘连一句保重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人儿的背影已经在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好似堕到了谷底怎样都爬不上来,这样的伤情竟比知晓自己的双眼无药可医时还要痛上几分。
双眼能够治愈,那心痛呢……没有夏檀儿则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