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那时知道亭亭是经商的材料,我就不会逼你进城运。这世上有很多事不可以回头,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就像这些年我冷落亭亭,完全忽略了你们兄妹的感受……”
“我能有什么感受?妈想的念的人只有施醉醉,至于亭亭是不是伤心难过,妈一点也不在乎。伤害已经造成,现在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妈突然间跟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当施醉醉的说客。”文长东打断姚丽君的话。
姚丽君被文长东说中了心事。
她以为心结还需心药医,但其实孩子们都长大了,伤害也已铸成。哪怕是亭亭本人不计较,疼爱她的长东却忘不了。
“都是我这个当妈妈的不是。弄丢醉醉的人是我,待薄亭亭的也是我。我的自私害苦了你们兄妹三人,人生在世就是那么几十年,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原谅妈妈,放下对醉醉的成见。”姚丽君说完,拍拍文长东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项小柔站在浴室门口。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姚丽君和文长东的对话。只是刚好洗完澡出来,这对母子在谈心,她也恰好听到。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文长东为什么讨厌施醉醉,原来也是因为文亭亭的缘故。
大概这就是区别吧。
文长东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挖心掏肺,但对她这个妻子,他从来没有什么表示。
她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现文长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浑然不察她的存在。
她从暗处走出来,在文长东身边站定,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文长东回过神,眼睑低垂:“没想什么。”
文家人之间的恩怨,他觉得没必要让项小柔知道。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会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老公,我是你的妻子。”项小柔有意无意暗示文长东。
她希望文长东能对她敞开心扉,让她能走进他的心里。
当然,前提是文长东愿意把她当成亲近之人。
可惜的是,文长东始终没正视她,还若无其事地说,他没有心事。
这让项小柔很挫败,文长东似乎到现在还把她当成是外人。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打开文长东的心。一个不曾想过要敞开心扉的人,她要怎么去到他的心里?
这一夜,项小柔辗转难测。
她现无论怎么安慰自己,都没办法忽视一件事。终她这一生,她都没办法让文长东爱上她。
若是这般,她的人生会多可悲?
遇到文长东,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以前答案肯定是前者,现在她不确定了。
因为她现,施醉醉远远不及文长东来得重要,权势和富贵也不及文长东重要。哪怕她得到文长东的驱壳,能继续膈应施醉醉,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这天晚上她没怎么睡。
凌晨五点多她就起来了,当她走出房门,刚好看到施醉醉偷偷摸摸从陆随的房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