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红琴提着剑大步走上来,一副连老公都杀的样子,白荼看得瑟瑟发抖。
柳还真眯了眯眼,轻轻拍着紧抓着自己胳膊的白荼小手,示意她放开,这才慢慢走上前去。
陆红琴的眼中黑红光泽闪烁不定,她忽然高高举起那把紫色宝剑,用力劈下。
“啊!”
一旁的白荼尖叫出声,眸子从惊恐瞬间变成冷酷,右手握拳,就要一拳轰出。
“嗡!”
魔灵剑的剑身在柳还真头顶一寸豁然停住,锋利的剑气透过剑身而出,又进了半寸,便豁然收回剑中。
柳还真笑了笑,神色轻松。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陆红琴眼眸里黑红魔焰交替闪烁,语气邪魅得如同弑杀狂魔。
“你不会的。”柳还真笑着回道,此时的他,眸子清澈无比,甚至没有黑色光芒闪烁其间,就是他最原本的样子。
陆红琴挺了挺小鼻子,轻哼一声。
魔灵剑从剑柄处出现裂纹,并迅速扩大,转眼间便覆盖整个剑身。
咔嚓一声脆响,整个魔灵剑豁然破碎,消失无踪,露出里面的骨剑。
最后消失的,是剑身镶嵌着的那颗璀璨的紫色宝石。
像是魔灵剑消失对陆红琴也造成很大影响,原本滔天的魔气瞬间消散,她的眼眸回归清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像是之前被压制的伤势在快速反弹。
她的身子晃了晃,又坚强站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琴琴,你没事吧。”白荼屁颠屁颠跑过来,见着陆红琴的眼眸,便松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消耗有点大。”陆红琴疲惫说着,却发现左肩上之前被恶魔砍伤的伤口,居然早就愈合了。
她又试着伸展胳膊i,却发现连这点力气都没了。若不是她还靠意志撑着,怕是现在已经倒下了。
“好奇怪,刚才明明感觉精力充沛,完全不知道疲惫,但现在却站都站不稳……”陆红琴疑惑道。
柳还真笑着走过来,转身,蹲下,随口道:
“你如果现在还运起剑诀,还是会活蹦乱跳的,打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陆红琴嘘着眼问道:
“你干嘛?”
“不是站都站不稳了嘛。”柳还真理所当然道:“我背你啊。”
陆红琴贝齿轻咬苍白的嘴唇,虽然但是,她确实很疲惫……
虽然但是,这个背部确实很有吸引力……
虽然但是,她和他的关系,背一下也没什么……吧?
陆红琴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白荼,这娃还在心疼地望着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偷瞥。
“看我干嘛哩!上去哇!你都快晕过去了。”白荼脆声脆气说着。
对哦,我还可以装晕……
陆红琴便小心翼翼地伏在柳还真背上,眼睛一闭,干脆晕了过去,只是苍白的脸一下就红了。
考虑到陆红琴的伤势,两人都没多耽搁,就快速飞向海边。之前是担心会被敌人找到,现在人都死光了,就算岛上还有残留的海盗,也不足为虑。
“你飞慢点哇,琴琴看上去很虚弱。”白荼忧心道。
“其实我觉得她状态挺好的,心跳老快了。”柳还真随口道。
陆红琴:“……”
“都是你哇,非要让她练什么魔灵剑,都把她练成这样了。”白荼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柳还真。
然后柳还真就感觉肩膀像是被120的大铁锤砸了一下,他龇牙咧嘴地摇摇头:
“以前我觉得魔灵剑没什么的,只是水有些深。但现在看来,怕是比我想的麻烦。”
“那她不练了行不?”白荼认真道:“源卡我可以想办法逼出来。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总比她变一个人的好。”
白荼看得出来,现在的陆红琴已经完全不是她以前的样子,怕是下次,那一剑就真的会斩下去。
好家伙,源卡这种东西你都能逼出来?
柳还真摇头道:
“那张源卡已经被红琴的源卡吞噬了,古武源卡和其他源卡不同,算是印在脑子里了,而且身体已经习惯了。”
“那怎么办?”白荼挠挠头。
柳还真想了想,认真道:
“其实我也有办法废掉她的《魔灵剑诀》,毕竟她现在入魔程度还不深。”
“那就赶紧哇!”白荼喊道。
“但……”柳还真犹豫片刻,轻声道:
“她施展魔灵剑时,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成神的契机。一旦废掉,怕是这机会就没了。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可是……”白荼正要嚷着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柳还真看了一眼,略微诧异。
白荼同样侧过脸看他,银发在风中飞舞,湛蓝的眸子平静无波,就像天涯海角的海面,温柔如水。
她淡淡问道:
“你当初是特意为她寻的这《魔灵剑诀》?”
“没有啊,这不是在藏宝洞爆出来的嘛。”柳还真有些莫名其妙,当初把剑诀给陆红琴时,白荼也看着的啊,怎么突然就这么问。
“不过我拿到剑诀时,就觉得她修炼这剑诀,就有成神的希望。”
白荼没有在意柳还真的话,或者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无声叹息一声,轻轻道:
“古武从未有人能成神,即使是琴琴的资质,最多也只能到半神。
“而你注定是要成神的。
“神灵和半神之间,寿命相差极大。最终只会是半神先走,神灵在神殿的角落守着黑色的花,等待腐朽和终结的到来。
“若是琴琴真能靠着这剑诀登上神位,也是一桩好事。”
柳还真眼眸一凝,仿佛看到身穿黑色长袍的神只,坐在满是黑色花卉的神殿里,如同雕像般,千年、万年没有动弹,就像个雕像。
他正要再问些什么,却见着白荼忽然张牙舞爪哇哇大叫起来:
“但琴琴这样成神,她还能保持自我吗?她还是她吗?”
怎么又变回去了……话说大白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柳还真压下心中疑虑,轻声问白荼: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大白了?”
白荼眨眨眼,茫然道:
“没有啊。”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