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死人之外,当这些士兵经过罗泊镇的树木时,这些树忽然睁开双眼,藤蔓迅速伸出,缠住这些士兵直接掉起。
在士兵们惊恐的呼喊中,槐树的躯干上便张开大口一口吞下。
之前柳还真还好奇,怎么罗泊镇里种的都是槐树,现在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这样的干扰下,这批士兵一直被纠缠着,始终无法冲向农屋。
而此时,远处赶来支援的死人军队已经到了。
它们的人数比这些士兵少很多,毕竟前线还需要很多人口去抵挡。
但在这些死人悍不畏死的冲上去后,柳还真便看出去了其中的一些阵法和布置。
相比王国士兵的混乱,死人小队则是以一个力量大的人打前锋,左右各有一个死人收割。
这样的打法很容易便能撕开突破口,打得王国士兵们混乱不堪。
甚至在死人军队受到重伤时,后面的死人便会接替之前那人的位置,接着当破风手。
而受伤的那个则是跟在队伍后面,不停攻击着敌人。
如果说现在罗泊镇外围的战斗已经变成不死者成熟状态的正面硬刚,现在罗泊镇小镇里的打法,就是以少打多的典范。
这是极致的微操,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在以上帝视角覆盖整个战场,看到谁血量少了直接拉下来,换做一个生龙活虎的上。而残血的就在后面接着打输出……
不算什么战术,但这对战场的把控已经到了细微的程度。
当然,这也是需要一支完全掌握在手里,无条件服从自己命令,命令还能第一时间传达到军队。
不过,能有这样的战场天赋,显然不是妹妹能做到的……柳还真在看出王国士兵上不来后,便望向半空中的短棍。
和沉睡在他体内躺尸,只有他召唤时才显示能力,多数时候,更是被柳还真当成“喊啥来啥棒”和“一敲必杀棍”的死亡权柄不同。
半空中,小黑棍不断舞动着,罗泊镇里的小股死尸随着棍子的节奏不断改变阵型,甚至人员变换。
此时小黑棍给柳还真一种灵动的感觉,像是在说,死亡权柄本来就是这么用的。
那根棍子,就像是音乐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棍,随着棍子的跳动,一串串美丽的音符便在天地间回荡。
此时此刻,柳还真听到的这首曲子,便是战争艺术与致命节奏。
他心里暗叹一声,幸好刚才没有把棍子收回来,不然此时面对这些敌人,他还得挑一下该用什么源术。
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昏天黑地臭脚丫】群攻,再加上【投粪能手】收割。
虽说有点辣眼睛,但对这种场面还是有不错效果的。
不过和现在这个死亡权柄比起来,柳还真还是自愧不如。他在指挥战斗方面还是差了些,更喜欢直接冲锋芒上去。
像现在这般能精准指挥每一个士兵的微操,他还是做不出来。
心里正感慨着,柳还真忽然心念一动,眸子瞬间变成灰白色。等他再望向半空中跳舞的小黑棍时,心里顿时一震。
只见那小黑棍此时正被一个人握在手里,正随着那人抖动手腕,小黑棍也跟着跳动着。
而罗泊镇的死尸们,也跟着小黑棍的跳动不断改着进攻节奏。
显然,并不是死亡权柄在有意识的在指挥着战斗,而是握着它的那个人。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甚至陆红琴第一时间就发现柳还真的神色变化,便也望向半空的棍子,但依旧没有发现那个人。
在其他人眼里,那个人本来就不存在。
柳还真眼睁睁盯着那人,一眨不眨。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手指不停控制着小黑棍时,扭头朝柳还真望来。
黑发,黑瞳,身穿破烂的衣服,满身都是伤痕,很多伤此时看上去都还带着血迹,也不知是折磨了多久。
他的脸色看上去倒是好多了,也没有之前被冻得发青,只是异样的苍白。
他朝着柳还真点点头,笑了笑。
那是一张和柳还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这张脸其实才是他的。
柳还真嘴角微微扯起,也朝他笑了笑。
之前柳还真还猜测,这位前身究竟是被死神藏哪儿去了,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过来托梦。
现在看来,原来是被死神带着一起旅游去了。
也就这次无声的交流后,前身便又挥舞着死亡权柄,操纵着死尸们战斗。
在他出色的指挥下,进入罗泊镇的王国军队纷纷被斩杀,横尸街头。
还没等尸体凉快些,前身又随手一挥,新鲜的尸体们便纷纷睁开眼,举着武器又冲向前线。
本就压力极大的王国军队又一次被死尸大军打退。
“你们过来呀!”
“来打我呀!”
“你们干嘛!怎么还不过来!”
“大爷快来玩呀!”
也不知这些死尸军队是不是还残留着意识,此时这些死尸挑衅的话层出不穷,还颇为刺耳。
远处被打退的王国军队们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想拔枪伺候,但想想身上的局部伤口依旧微疼,便又忍了下来。
前身瘪瘪嘴,像是在说没意思。
他随手又是一挥,整个罗泊镇的环境骤然变换。远处的军队以及已经成了气候的死人大军消失不见,显然此时已经切换到了里世界。
做完这一切,前身又看向柳还真,笑了笑,身体化成灰色光芒,融入死亡权柄中。
权柄在半空又变化成之前锅铲的模样,飞回妹妹的身前。
妹妹熟练的一把抓过,随手挥了挥,朝着柳还真笑道:
“哥哥,怎么样?我平时就是这么打的。厉害吧?”
“厉害!真厉害!”柳还真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是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妹妹漆黑的眸子一弯,笑得就像是一轮漆黑的月亮。
众人回到屋内,妹妹先是跑到厨房,随手把铲子丢在锅里。那口锅里还堆着好几个脏碗和脏盘子,满是油渍。
原本柳还真和陆红琴出去时,明明见着这三个小丫头说要洗碗,但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洗。
柳还真看着锅铲就这样浸泡在那堆洗碗水中,嘴巴微微张开,又闭合几下,很想说着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