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爷爷好,我叫陆红琴。”
“陆红琴?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和我家还真的名字一样好听。要知道当年还真的名字是我的翻烂了字典才找到的名字。”
柳还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吹牛了,我记得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好吧。
旁边的老头子和陆红琴已经开心地聊上了,看老头子脸上笑呵呵的模样,柳还真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红琴啊,你是不知道我家还真自从初中网恋被男的骗了八千之后,就有些恐女!这么多年过去,一个女孩子都没带回家,我这糟老头子嘴上不说,心里慌得不行哟!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长歪咯!”
啊?
还有这事?
看不出来啊,玩得还挺潮!
陆红琴无声无息瞥了柳还真一眼,看得后者一阵头皮发麻:你瞅我作甚?
“爷爷,有这么回事嘛?我从来没听他提过。”陆红琴嘴上说着不信,眼里全是兴奋的火焰,就差说上一句咋回事咋回事,详细点,我要吃瓜!
“哈哈哈哈哈!那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当时还在读初中的还真啊,拿到了他人生的第一部手机……”
显然老头子也是个爱唠八卦的主,也可能是这山上委实清净了些,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事儿,以前就连后山的猴子们打架师徒三人都要兴冲冲地去围观,柳还真的这事儿更是日常被扒拉出来鞭尸,基本上每次来人都会摆出来笑一次。
柳还真脸色有些发黑,家里来了女同学,老头子都不给他点面子。
“你看我作甚!赶紧去做饭!先给你师兄送点!”老头子瞪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说道。
柳还真哦了一声,瘪瘪嘴就起身去厨房,远远的还能听见老头子开怀大笑。
仔细想想,老头子好像很多年都没笑得这么开心了,自从师兄死了……嗯?师兄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柳还真又想了想,才想起师兄明明活得好好的,只是被师父关禁闭了而已,哪儿死了,真是的。
来厨房看了看,食材还挺多,基本上都能做出来。
柳还真捣鼓一阵,做了盘红烧肉和红烧狮子头,他记得师兄是最喜欢吃两样菜。
又弄了一大碗米饭,舀了碗自家酿的酸梅汤,统统装进饭盒就朝着小黑屋的方向走去。
要说这小黑屋,还是柳还真被老头子收养后才建的。小时候柳还真调皮,就常常被扔进小黑屋关禁闭。
有时次数多了,柳还真自己都记不得因为啥事进的小黑屋,很多时候一醒来就在黑屋里了。
就跟回自己的房间一样。
不过长大后进小黑屋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好像读初中后都没被关过,偶尔柳还真晚上睡不着,还会特意来小黑屋睡觉,找找小时候的感觉,还别说,每次一进来就犯困,感觉这不就来了嘛。
小黑屋离剑庐不远,是在竹林边缘,远远的就能看到竹林中间突兀的空出一片空地。
空地上是用铁板围成的无窗屋子,其实说是集装箱感觉更靠谱一些,以前没觉得,现在柳还真越看这玩意儿越觉得像集装箱。
在小黑屋的东南西北,分别插着四把形状不一的长剑。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是人间四剑,是人间剑意的凝聚,说得挺玄乎的,反正柳还真没看出来这几把剑有啥用。
小黑屋的铁门露出一个缝隙,里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毕竟也没有窗户,而且里面通风不是很好。
“师兄!师兄!出来吃饭啦!”柳还真敲了敲铁门。
自从师兄入魔被师父抓回来后,就大多数时间都是关在小黑屋里,吃饭也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正常情况下,师父不说的话柳还真不能私底下给师兄喂吃的。
按师父的话来说,是为了让师兄体内的魔气保持低活跃度,才容易从入魔状态脱离出来。
按照柳还真的理解就是,人都快要饿死了,哪有力气入魔啊!
“师兄!快出来哇!我给你做了好吃的红烧肉哦!还是三线肉!”
“师兄!你不会还在赖床吧!起床啦!”
小黑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
只是随着柳还真的呼喊,黑暗中缓缓凝聚出一坨蠕动的不可名状之物。
那坨烂肉蠕动变形,变成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披肩的英俊帅哥模样。
那帅哥眸子呆滞两秒,随即变得灵动起来,听着门口的吵闹声,朝着门口慢慢走去。
“师兄!快开门啊!不会饿晕了吧!”
就在柳还真犹豫着要不要踹开铁门时,门缝中忽然出现一只充血的赤红眸子,死死盯着柳还真。
“你怎么来了?”易难平没好气问道。 从神情上看,完全没有入魔的疯狂。
“来给你送饭啊。”柳还真提着手里的饭盒示意了下。
易难平的眸子闪烁两下,赤红色逐渐消失,变成漆黑。
他盯了柳还真两秒,便松开门口的铁索,把铁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阳光,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眸子有些疼痛。他深深呼吸,像是许久没有吸过空气一般。
身上看上去肮脏了些,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不过整个人的气息悠长,平稳,完全没有被关小黑屋四五天不给饭吃的模样。
易难平在门口走了两步,正好在四把铁剑的范围边缘,便盘腿坐在地上。
“师兄啊,今天我给你做了红烧肉和狮子头哦!”
柳还真把饭菜从食盒挨个拿出来,然后也盘腿坐在对面,笑嘻嘻地看着师兄。
易难平端起碗,又夹起一块红烧肉,就着饭大口大口扒拉起来。
“别吃太快啊,这是酸梅汤,别噎着。”柳还真赶紧递过酸梅汤,乖巧道。
易难平又扒了几口,紧接着端起酸梅汤咕噜咕噜往肚里灌。这酸梅汤是冰镇的,和外面买的不同,没有那股子涩味儿。
“嗝儿~”
他打了个饱嗝儿,才满足地擦擦嘴角,笑道:
“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