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听到萧倾城这话,只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甚至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
这该死的女人杀了他父亲,结果却连他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左承心里越想越生气,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萧倾城,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将萧倾城凌迟处死,所有的话一起挤到嗓子眼儿,最终只能咬牙切齿的道:“我父亲乃近卫军副统领左襄河,你在去往皇城的路上将我父亲与马上斩下,您现在居然和我说一点都不知道!?”
就算稍微了解一点朝廷的势力,也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他父亲的名字,眼前这女人一定是装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羞辱他父亲与他!
通过左承的线索,萧倾城骑在马上好长时间才想起来左承所谓的爹到底是谁。
她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在半年多之前,在京城带着兵马要拦截我的那个?”
那会儿闻丞相象发了疯一样报复她,想要挖她们家祖坟,顺便把季锦书的祖坟也给一起挖了。
那时他办完老家那边的事以后,就想着和季锦书过来会合,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一群人围追堵截,想要杀她,她那会儿把人给全都杀了。
听到萧倾城想起来自家父亲是谁,左承脸上的表情,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看向萧倾城目露愤恨的道:“呵!你这卑鄙小人,总算想起我父亲是谁了,难道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狡辩不成!?”
萧倾城回答的相当理直气壮,“我从来都没想过狡辩,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之所以我能记住这么个人,还是因为我去京城那一路上多加阻拦。
要动手也是你父亲先动的手,死了又怎么能怪得上我?
难道只许他追杀于我, 就不允许我趁着他们技不如人,将他们全部斩于马下!?”
这人对他的仇恨好没道理,就是没道理,别人在路上想要围追堵截弄死她,她还乐得把人放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就算是天大的圣母,估计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萧倾城这么觉得可左承却不这么觉得,他一脸难看的看向萧倾城脸上的愤恨更多了几分。
“果然是卑鄙小人、狼心狗肺之辈,我父亲只是想要在京城路上拦你,将你捉拿归案,并没想要伤你性命,你却残忍将他杀害!
今日我一定要为父报仇!”
说着,他高高抡起手中的大刀,对着手下人大喊道:“能拿萧倾城首级者,赏银万两!!!”
他手下的那帮人立刻就兴奋了起来,纷纷拎着刀枪剑戟向萧倾城冲了过去。
萧倾城:……
行吧,你永远也叫不起一个想要装睡的人。这种脑残根本就没有沟通的意义。
难不成还继续跟他讲解,一旦被抓回去必死无疑,这和他父亲要杀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吗?
这种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假装不懂而已。
至于那些还没找到的琼州军,等一会儿他把方文玉给救下来,自然就知道人都被藏在哪里了。
萧倾城对埋伏在附近的人做了一个手势,附近的琼州军立刻会意,纷纷也跟着一起全部冲了上来。
两方人马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
萧倾城骑在马上,唯一的目标就是靠近左承,先把方文玉给救回来。
可这些滇州军大概是来之前故意想了什么对付她的办法,进行十分贴身的人海战术。
只要萧倾城出现在哪里,哪里就立刻像鲶鱼效应一样贴上来许多人,即使萧倾城力气再大,也没办法同时将贴的那么近的好几十号人一起解决,打法特别的黏。
萧倾城看着眼前刚掀翻的十几个人的位置,又被另外十几个人给堵上,大有一副不把他围死誓不罢休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厌烦。
她皱着眉,恼怒的对左承道:“这就是你们把我叫来想要打的战术?
不是说想要亲自为父报仇吗,全让手底下的兵将用命来赌,你自己缩在后面当逃兵算个什么事儿!?”
左承见萧倾城生气,顿时就笑了,“你说激将法对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将您斩于马下,就算你说出再多挑拨之言,我手下的士兵都不可能往心里放。
你还是省省力气,想办法看着怎么才能死的体面一些吧!”
萧倾城刚才说的那一席话确实有挑拨之意,见对方的士兵脸上确实没有什么不甘之色,心里到底有些惋惜。
她视线扫了一眼周围,见琼州军个个骁勇善战,哪怕是面对训练有素的滇州军,也能以一打三以一打五。
在看着他们这一行人被滇州军所引,离山上起雾的森林距离越来越近,萧倾城心里已经有了数。
果不其然,什么阴阳家传人不传人,靠的根本不是什么招蜂引雷,而是靠着对周围环境的测算。
想必之前方文玉他们就是在这上面吃了亏,才会被抓起来。
只不过这一回……
萧倾城想到她之前在山上看到的光秃秃森林,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恶劣的玩味,干脆也不做过多抵抗,被眼前这些人海战术推着往森林走。
也不知道等一会儿左承他们看到空空荡荡的森林,到底会不会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