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书见到萧倾城如此作风,突然就生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恍惚感。
他就说他们家夫人绝对不是那种无私奉献,也绝对不是那种我说完话以后还要和你好好解释的人,怎么可能和寒山先生啰里八嗦的说了那么一大堆?
看来每次不正常都是有其背后的“猫腻”身上的。
不过季锦书也只是好奇而已,对萧倾城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赞同。
萧倾城本就不是守财奴,国库有钱的时候她肯定不会把钱拿出来给国库用,但要是到了哪天国库真的空虚,她就算是和国库收利息,也会先把钱给国库用。
夫妻两人越过这个话题,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而寒山先生那边却和发了疯一样的开始整顿内务,一时之间琼州军内风声鹤唳,无人敢妄动。
稍微时间长了一点,军中就传出来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野外的杂草丛中,唐贤将再次从户部回到军营的寒山先生拦在了路边。
他眉宇紧蹙,对寒山先生抱了下拳。
“先生,末将有话想和你说。”
寒山先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见到唐贤之后就和萧倾城见到他之后一样,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了。
唯一不同的是萧倾城是心虚,他是立身正直。
还礼之后,寒山先生就直接道:“我知道唐将军来找我有何事,但是彻查绝对不会停。”
唐贤没想到韩山先生拒绝的这么痛快的一个都不给他,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他缓了缓语气道:“先生可知,就因为您这几天的举动,军中已经有许多人对主公不满?
其他的君主入宫不说屠城三天,也会放任手下的兄弟们去城里面搜刮三天,好好犒劳一下手下的兄弟们,让他们知道跟着主公就会有好日子过。
那也不是说咱们家主公设立的军规不让扰民有什么不好,但是稍微有点儿心思的人都要被治罪,弄得人心惶惶,就不是咱们想要得到的结果了。
未免会让军中的将士们生起“卸磨杀驴”之嫌。”
卸磨杀驴都是好听的,军中这几天传出来的基本都是“主公走兔死猎狗烹”、“打下天下了就开始觉得他们没用了,想杀了他们不给他们军功和奖赏”、“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离鸿门宴不远了”。
唐贤都没好意思说,这几天萧倾城自己大肆敛财去约束手底下的人一点儿都不能碰,如今还没有分封,也没有赏赐,相当于只有萧星城这里进钱了,别人那边儿全都是啥没有,这事儿让谁看心里都会不得劲儿。
他是真害怕如果日子久了,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罗乱,影响七天后的登基大典。
寒山先生视线在唐贤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皱着眉,有些迟疑的道:“莫不是唐将军也觉得主公没让手下的人去富户家里面抢金银财帛就是不对,还是说将军也有此意?”
唐贤听到他这话,顿时也生起了几分怒气。
“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
我只是担心主公登基大典在即,若是在这之前出现了些什么霍乱,或者在登基大典上有人故意捣乱,反而会影响到主公开国,所以才会出言提醒。
若是真想处理那些手脚不利索的人,难道就不能等主公当上皇帝之后再慢慢处理吗?也不急于这10天8天的吧?”
寒山先生心说可不就是基于这10天8天的吗?如果再不快点解决主公的问题,那些罪臣家里的东西全部放空,到时候他们拿什么来充盈国库?
他那天回来以后一开始确实很自责,觉得不应该和主公说那种话,可是回来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主公若是真的因为不想让别人贪钱,所以才把钱收起来,完全可以封存在别的地方,根本没必要塞到自己的小金库里啊!
而且还是那种查账查的特别细,全部搬空的架势。比起想要镇压其他人,更像是想要揽财。
越想越不对劲儿,寒山先生一晚上都没睡着。
但是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不管萧倾城所说的理由是真是假,但既然己的主子给出了一个理由,他把这个理由给清理掉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寒山先生因为长期在萧倾城手底下饱受到精神摧残,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成功的对待萧倾城,想的是一出是一出的对应经验。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严厉整顿琼州军,不让萧倾城有机会挑出来一点毛病,趁早让她收手。
稍微沉吟了一下,寒山先生就对唐贤说:“将军可知道主公这些天为什么要去清剿那些罪人家里面的财物,却完全不给手下面的机会?”
唐贤听到寒山先生这个问题,顿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为何?”
这问题压在他心里好几天,实在是太纳闷儿了才没忍住问出来,可等问出来以后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态,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主公这么做背后有什么深意?
还请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