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府尹在夹缝中求生存实在太久,一遇到事情就容易想的多,权衡利弊权衡的脑子里面都快冒烟,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满足萧倾城的心思。
急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对萧倾城深深一拜,换了一种说法:“那咱们这次断案是按旧朝的律法,还是按新朝的律法?
不知道您可有本朝律法可以给下官参考一下?”
萧倾城:……?你这是在给我布置作业?
老娘现在刚刚当皇帝,季锦书处理不完的那些公务,她还要搭把手呢,这家伙现在就想要她制定律法?
至于琼州岛上的律法,萧倾城根本就没想过要在整个新朝沿用。
“乱世当用重典”,琼州岛那会儿身处乱世,所有的法度全部都十分苛刻。可如今新国开立,需要的是能稳定人心,长久发展,权衡利弊的法度,之前的律法自然不能沿用。
对于这个提醒她还有好多活没干的府尹,萧倾城心里有些不爽,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我就算现在给你新的律法,你能当场给我背下来?
给我严格按照原来的律法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是因为你背不下来律法……
呵。”
萧倾城别的话没多说 ,却把京兆府府尹吓得当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能背下来的,能背下来的!无论是前朝的法度,还是前前朝的法度,甚至是更远一些朝代的,下官都多有涉猎,心里门清。
定然会严格按照律法断案,绝对不徇私枉法!”
见萧倾城摆手,示意他快点开始,京兆府府尹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向桌案后 ,途中还偷偷的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位新上任的主子,不愧是以一己之力坑杀上万将士,被称为“妃色女魔头”的人,这气场果真不是以前那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能比的!
他今天这案子要是断不好 ,怕不是真的要丢了小命。
公堂里气氛的变化,其他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除了躺在地上重伤的青年狠狠的闭了闭眼以外 ,其他的几个混混顿时都有点慌。
不是说好了只是给一位贵夫人送个小白脸 ,那贵夫人本来就喜欢好色,一定会收吗?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状况?
看京兆府府尹对她那惧怕的架势,那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啊!
身为一群常年能在京城这种地方混的开的混混,这些人也是有眼界的,心里生起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让她们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瞳孔震颤。
不光是他们,就连那些百姓们看向萧倾城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好奇。
这些人站在公堂外,就没有那些混混那么拘谨,有人小声议论:“这人到底是谁啊?我怎么看着府尹大人对他都有畏惧?以前也没在京城里见过。”
“应该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夫人吧?看来这次那些小混混们是踢到铁板了 ,这位夫人一看就不好惹。”
“那当然不好惹了!你没看到府尹大人都会被她给吓死了 ,不停的擦汗吗?
县官不如现管。
我估计这位夫人应该是琼州那边的夫人,否则咱们也不可能在京城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
至于外戍的武将回京的家眷?
那根本不可能!
他们活在皇城根儿底下的人,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
如今那些大朝外戍的武将基本上都参与了争夺天下,大多数都死了,就算有活着的,也巴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呢,家里的夫人哪能这么嚣张?
新朝与旧朝的力量之争,他们这回倒是要看看,京兆府府尹要如何和稀泥!
底下的百姓们还有看热闹的心态,此时的京兆尹却浑身皮子紧崩,根本就不敢“和稀泥”。
他板起一张脸,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一敲。
“堂下何人,到底犯了何事!?”
一众小混混们:……大人你要讲道理,正常情况下,案情这种事不是应该问原告吗?上来就问他们这些被告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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