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家需要重新规划,萧倾城本来也没想对老镇国公一家怎么样,而且还有季子游一家子在,萧倾城在他们回来之前干脆就大手一挥,直接将老镇国公府又分给他们家了。
城门口老镇国公夫人吐血,被人急急忙忙的搬回房躺下。
五六个老大夫连番诊治了好一会,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好不容易才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老大夫对守在一旁的老镇国公摇了摇头,叹气道:“中风最忌情绪过于激动,大喜、大悲、大怒都不可以,往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行。”
老镇国公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之前在琼州岛的时候大夫就说过,老镇国公夫人情绪激动消耗的都是她的阳寿。
可是真当再听到类似的话时,他还是止不住地叹息。
“她还能活多久?”
大夫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老镇国公夫人,也没支支吾吾的委婉说,直接道:“以我的医术来判断,最多三年。
你如果信不过老夫的医术自然也可以另请良医。”
他是从琼州岛跟着一起来京城的。
对于琼州岛的人而言,萧倾城无疑是他们的“神”,就连老大夫自己知道是要给老镇国公夫人看病的时候都不愿意来。
后来要不是季家长孙亲自有请,他绝对不会给老镇国公夫人看病。
他自认为自己医德无损,兢兢业业的给这个老太太治病,可谁知道家人怎么想的?
老镇国公听他这么说,连忙拱手,“李大夫说笑了,李大夫素有神医之称,老夫又怎么可能信不过?
贱内的病还望继续托付给李大夫,尽量延长她的寿命。”
李大夫没说别的,点点头,背着药箱就走了。
老镇国公静静的站在老镇国公夫人的床前,垂眸看着自己的老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背影却让人看着孤寂又沧桑。
他就那么一直站着,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天都黑了,这才转身离开。
半夜的时候,老镇国公夫人醒了。
老仆妇立刻上前,一脸的小心翼翼,压低声音询问道:“老夫人,你没事了吧?“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有些没太弄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才会让老夫人突然在车上吐血,难道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儿有出息了不应该开心吗?
刚才他也和爷认过错,想要询问一下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可老爷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现在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和老夫人多说,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再次吐血。
老镇国公夫人刚刚醒来,现在还十分虚弱,她现在没工夫注意老仆妇的小心翼翼,咬着牙,一双执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仆妇。
深吸一口气,浑身颤抖的问道:“现在是萧倾城为帝,季锦书为后?”
老仆妇之前就是因为说了类似的消息才让老夫人吐血,她现在哪敢在回答这个肯定是在雷点上的问题?
她紧紧的闭着嘴什么都不说。
可她现在是老镇国公夫人唯一能获取到外面消息的途径,怎么可能任凭她什么都不说?
老镇国公夫人恼怒的大吼了一声:“说!“
毕竟是曾经当过一品夫人的人,发起怒来又怎是一个小小的农妇出身的仆妇能受得住的?
老仆妇当即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都召了。
“是。”
老镇国公夫人的牙咬得嘎嘣作响,继续询问:“季锦书他们的威信如何?可是手底下的人捧起来的傀儡?”
老仆妇虽然是农家出身,但也不是一点儿皇权概念都没有的人,听到这话顿时被吓得说个不停。
声音里因为惊恐都带上了几分哭腔,“皇家的事岂是我这种卑贱之人可以议论的?老夫人,您放过我吧!”
老镇国公夫人心中更加恼怒。
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仆妇都敢如此欺她,怒火自心中喷涌而出,声嘶力竭的大吼,“我让你说你就说,你信不信不等那所谓的皇家来治你的罪,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老仆妇是季家买来的奴隶,签的死契,如果老镇国公夫人真想弄死她,谁都说不出来不对。
只能讷讷的继续回答道:“帝后在琼州军以及朝堂之中的权力无人能及。”
回答完这话之后,老仆妇就发现老镇国公夫人眼神有些空洞的目视前方,半天都没有声音,顿时就急了。
她抓着老镇国公夫人的袖子,声音焦急的呼唤,“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