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浅淡的桂花香萦绕,萧倾城斜靠在床边,手里拿着宫外刚刚传进来的纸条,嘴里不禁咋舌。
“这帮人可真的不惊吓啊!
我这都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都巴巴的上来给我送钱了呢?
还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命!?”
之前那五个世家的钱她想要,是因为那些人在她上位之后,除了在背后搞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举动。
而且在背后骂他儿子这件事,与其把他们的门都给咔嚓了,还是给儿子多弄点私房钱才实惠。
她这才想要晾着他们一段时间,吓唬吓唬他们, 再把他们的钱全都捞到手。
可新来的这两家不一样。
她已经盯上他们好长时间,就差想办法找人去查抄了!
查抄完了所有钱都是国库的,约等于她的,她何必只拿一半?
又不是钱烧手!
季锦书坐在她不远处垂着头皮皱褶,时不时的还抬眼看一看放在不远处小摇篮里的奶胖孩子。
语气相当平静的道:“你都把那些贪官污吏公布于众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慌?
怕不是过两天那些贪官污吏也会找上胡三娘。”
胡三娘也是倒霉。
萧倾城现在收钱收习惯了,眼看着以后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她作为萧倾城的好朋友,在宫外众人唯一能摸得到的可以和萧倾城说上话还不躲人,以后被找上门这样的事只多不少。
也不知道那个平时看钱看的特别严,连他的支出都敢卡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被那些人烦的找萧倾城来闹!
萧倾城听了季锦书这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强行为自己解释一句,“我真的没想过把那些贪官污吏的名字公布出去,威胁他们给我交钱。
真的!可我当时没想过要气死北戎皇帝一样真!”
季锦书:……看来确实是没想过这么干,但心里却想要这个结果。
想起那些贪官污吏,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厉。
“倒也不用担心这些,反正这些人的罪名早已可以抄家,这钱收不收没有意义,还得找人去清点。
麻烦!”
萧倾城:……
萧倾城斜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一会儿季锦书。
她这还是头一次知道,真的有人会嫌钱烫手呢!
是不是钱掉地上了,他都不愿意弯腰去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结果把萧倾城越说越精神,原本的那点困意全都说没了。
她干脆做起身,光着脚跑向屋子斜对面的桌子旁,从放画轴的画缸里面抽出来一个画轴,又迅速的跑了回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看到她光着脚跑过去就皱起眉毛,想要让她穿鞋的季锦书都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跑了回来。
把卷轴往桌子上一摊,“你看看,这是我之前画的新型大炮,你还有没有觉得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让人先做出来一台试试了!”
自从她弄出来那些机械之后,季锦书基本上把所有能研究透的东西全都研究透了,甚至还能提出改进方案。
萧倾城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学霸就是学霸,季锦书没白读那么多书,算是对得起从小到大那么多培养他的人!
季锦书没接话,而是单手穿过萧倾城的腰间,胳膊夹在他的腰上,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捞起来,拎到放鞋的位置上。
眉头皱紧,语气稍显不悦,“地上凉,你先把鞋穿上!
刚刚坐完月子没多久,身体还弱,如果染了病可怎么办?”
近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总这么光脚在地上走,肯定会生病!
萧倾城不以为意。
早在生完孩子没几天,她就觉得自己身体的问题不大,但是能明显的感觉自己有些亏空,足足熬了一个月的时候,就基本什么事都没有了。
要不是季锦书和安国公夫人一直压着她,他绝对不可能坐完两个月的双月子!
心里是这么想,但到底还是蹬着两只白生生的脚,把鞋给趿拉上。
食指勾着季锦书的腰带,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道:“就这么点儿温度能量到我什么?
北戎小皇帝那么恨我,我又送去了一张那么招人恨的条件书,估计咱们离打仗不远了。
你赶紧过来看,看完了我让他们赶紧做,以免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