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季锦书的精神状态,一边将视线落到了安慰身上,也等着细细聆听北戎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自从她登基上位以后,和北戎一直处于互相伤害的阶段,争端就没停过。
暗卫语气平铺直叙:“北戎探子来报,北戎新帝身染重疾,已经确诊为瘟疫。
北戎使臣已经动身,想要来参加小皇子的百日宴,意图从新朝获取治疗瘟疫的良方。”
季锦书和萧倾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有些诧异,不是诧异对方会想方设法来新朝获取瘟疫的良方,而是诧异这北戎小皇子着实多灾多难。
先后死了两个兄长,一个父亲不说,自从他登基上位以来就接连不断的大病小病,现在居然连瘟疫都得上了。
为了不沾染瘟疫,北戎王庭如他们新朝的皇宫一样,全都被暂时性严密封锁,以防瘟疫会传进宫来,让主子们得病。
北戎小皇帝能在严防死守的环境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感染瘟疫,明显就不正常。
看来这北戎内部也并不怎么和谐。
季锦书:“看来这次我们要加强防备,以免他们在宴会上弄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六碗的百日宴。
尤其是吃食方面,要严格把关,绝对不能让人在其中动手脚。”
作为一个父亲,自然希望自己儿子的百日宴可以欢欢喜喜的度过,可现如今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总不能让人家不来。
萧倾城掰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来的糕点,倒是不怎么在意对方会在皇宫里下手
“到时候让所有人都远着他们一点就行,孩子有咱们俩亲自护着,问题不大。
倒是太医院那边要让人手好了,药方绝对不能传出去。”
萧倾城本就准备着拿瘟疫药方换钱,并且狠狠的坑北戎一把,自然会把这药方死死的攥进手里面。
哪怕是在民间,也只有各地镇守的太医知道药方的真正配方。
他们早早的带着一群诸如别人杀了他全家,他手刃仇人,对方对他凌辱加身,他反抗杀人,这种虽杀人却犯罪性质不严重的死囚配制药方。
所有药材均由国库统一分配,掺杂着许多种扰乱视听的药材一起运到地方。
太医们带着死囚配完药,下面无论是百姓还是世家想要治病,就只需要拿银子买熬好的药汤就行。
死囚只要能好好的做好这些差事,并且不把药方泄露出去,那等瘟疫这件事情过去后就会给他们自由。
这些死刑犯们自然勤勤恳恳的干着自己的活,嘴巴还特别严,只为了能为自己脱罪。
整个药品流水线一条龙下来,基本上没有泄露的可能性。
所以北戎即便想要得到药方,不从官方走的话根本得不到。
除非,他们亲自上手抢。
想到这里,萧倾城道:“既然北戎使臣千里迢迢的来了,我们不热烈迎接倒是有些失礼,不妨让人一直为他们带路保驾护航吧。
以免走错地方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季锦书一听萧倾城这话就知道,她担心会有人去抢各地的医署,补充了一句,“即便他们想要抢夺,也未必就派使臣,北戎人虽然是长得粗犷,但如果打扮成咱们人的模样,其实也就是身材高大了一些。
我们干脆再多在各医署加强防守,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夫妻俩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严防死守药方的事儿,面对暗卫们下了命令。
时间过得很快,突如其来的舞弊案荒唐到离谱的程度,甚至可能连舞弊都称不上。
一场乡试过得极其顺畅,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变化
一转眼便来到了小六碗的百日宴。
六碗是个乖孩子, 明明是红颜色的“馅”却被自家亲娘捆成金黄色的粽子,也不哭不闹。
他被萧倾城抱在怀里,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环顾四周,根本就忙不过来。
萧倾城低头看着自家傻儿子,对旁边的季锦书道:“看这样子,今天带他出来一圈都把他累坏。”
季锦书一手环着萧倾城的腰,将母子二人护在身旁,目光同样落在儿子身上,有些好笑的道:“六碗第一次见到外面的景象,自然是要兴奋一些。
好在他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倒让咱们省了不小心。”
因为瘟疫的原因,谁都不敢把他抱出来,生怕他得病,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来。
无论是花、是草、是树、是木,他都第一次见,怎么可能觉得不新鲜?
没像别人家孩子“嗷嗷”的非要去看这看那,就已经很照顾他们这对爹娘了。
萧倾城觉得季锦书这话有道理,他们家这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确实挺乖的,除了饿了尿了会“吭吭”两声,其他时间好哄道令人发指,让她这个当娘的特别没有成就感,不然也不会总拿好吃的逗他。
“希望那些人别出什么幺蛾子,我听说有的孩子生下来不爱哭,可被吓到了之后就总是爱哭。
要是把好好的孩子吓得爱哭,以后不好哄了怎么办?”
季锦书:……你可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