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在禾子珩这边拉了一波仇恨,把人气拉个半死才走。
有了她今天的“打草惊蛇”,一切查访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萧倾城把手底下人分成两股,一股在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查,另一股在背地里暗暗的查。
并且其中一人悄悄的离开石门府,去周边可信的府城调兵,以防叛乱。
虽说石门府本身并没有兵,可韩城月手下那么多奴隶,如果全都组织到一起也是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
萧倾城就怕石门府整体叛乱。
连着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禾子珩被她气的瘦了好几圈。
这天萧倾城再次来到禾子珩的房间,象征性的给他带了两个甜瓜。
让人削成小块放在桌子上,自己吃一盆,好心的给了禾子珩一盆。
禾子珩现在根本不想理萧倾城,一见到她脑瓜子就嗡嗡的。
见人过来干脆撇开头,闭上眼睛,完全拒绝与萧倾城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沟通。
萧倾城也不在意,用小竹签插了一块瓜放在嘴里,好心提醒道:“特别甜,要不要吃点?”
禾子珩:……
萧倾城:“我听别人说躺久了容易生褥疮,要不要人背你出去走走?
我这里还能让人给你坐轮椅,就是那种一推就能走的椅子,在我做出来之前这世上还没有呢,现在却到处都是。”
禾子珩:……
禾子珩不知道萧倾城每天过来跟他喋喋不休,说一些废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他们注定不可能成为什么知心朋友,更不可能以诚相待,遑论她每天做的事儿,在他看来都是在折磨他呢?
萧倾城吃完最后一块甜瓜,趴在椅背上,见把人磨的差不多了,十分好心的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把韩家人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我,最好是带证据的那种,我放了你怎么样?”
其实萧倾城也不想过来磨禾子珩,实在是韩家做事扫尾扫的太好,百姓们都惧怕他们,根本让人查不出任禾蛛丝马迹。
若是按前朝的法律,无论是买卖人口,还是侵占良田,只要买卖双方认可谁都挑不出来任禾毛病。
但于一个国家而言,就比如你刚当上国家领导人,别人就告诉你,整片黑省的地全都在一个人手里,就连百姓的生杀予夺也全掌控在他手里,一心为他所用,你能放心?
这分明已经成了国中国了好吗?
而且石门府的位置比较特殊,这里离南召特别近。
一旦石门府声乱,很有可能把南召也卷进来,成为两国之乱。
说是不想干活,但真碰上了这种事,萧倾城这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皇帝还真不得不管。
禾子珩睁开眼,一双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落在萧倾城脸上,“所以你把我扣押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件事?”
萧倾城点头,“对。”
禾子珩离开视线,直直的盯着房顶,似是闲谈般的说起:“自小我的父母都不在我身边,两人只能偶尔来见我一面,一年三次,我已经觉得是天大的好事。
即便拥有最富庶的田宅,可我每天只能坐在小小的窗户旁,仰望天空,期盼父亲或母亲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能来看我。
而韩叔叔不同,他亲眼看着我长大,把我当成亲子,为我付出良多。
我把我对父母的感情很大一部分都放在他身上,甚至后来认其为仲父,想要娶他的亲生女儿。
如果有一天有人来见你,对你说你的父亲做了天大的错事,让你亲手杀了你明面上并没有任何错处的父亲,你觉得你会怎么做?”
萧倾城:……
她觉得她会把那人宰了。
见萧倾城不说话,禾子珩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更何况,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那句“我放了你”也会形同虚设。
萧倾城看了一眼他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也没再和她在这里多耽误,站起身:“既然你累了,那就多休息一下。”
刚才那瓜挺甜的,她要回去再吃两个。
走到门口时,萧倾城再次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禾子珩:“你那么期盼想要见到你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去见你的父母呢?
从来没有人拦你不是吗?”
一年只见两三回,现代的留守儿童都不会过得那么苦。
能在如今的生产条件下一年长途往返两三回,想必禾子珩的父母都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要是她的话,肯定会过去问问父母,是不是不爱她,为什么不能把他带在身边?
无论是谁,只是多添一碗饭而已。
总好过现如今禾子珩为他义父不肯松口,给她添麻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