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子他们应该是包下了一层青楼,萧倾城被青蒿带到楼上之后就发现这一层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层里十分安静,没有靡靡之音,也没有搔首弄姿的女人,就像是一个装修好一点的最普通的客栈。
萧倾城:……
怪不得他派出那么多人去找都找不着呢,谁能想到彪炳着秉承儒学思想,一心只为机关术奉献终身的成因子,会带着徒弟一起来睡青楼呢?
物理意义上的睡,没有任何添加。
青蒿不知道萧倾城心里的一言难尽,一直把他们带到一扇房门外 。
他微微敲门,“师父,我回……嗷!”
青蒿话都没说完,门就自内向外“砰!”的一下打来了,紧接着里面跑出来一个提着棍子,高举着出来的老头。
季锦书和萧倾城都下意识的左右各退一步,避开猛的回头窜出来的青蒿,以及追着青蒿冲出来的老头。
而那一老一少已经开始绕着这一层疯狂的追逐起来。
青蒿一脸惊恐,口中发出尖叫:“师父我错了,你给我留点面子!
不要打我啊啊啊啊啊啊!!!!”
“你还知道要面子!你还知道要面子?”
追出来的老者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手里面的棍子挥得虎虎生风,疯狂的往青蒿身上招呼,脸上表情已经有些狰狞。
“你要是真要面子,会炸死,留下一坨肉泥说那是你尸体,让你师兄把你好好安葬吗?
你知道满门上下有多担心你,见到那一坨肉泥之后又有多伤心吗?
你五师姐甚至连夜带着武器出门,把上个月和你起争执的那个小少爷打个半死,要不是有人拦着,她现在已经犯了杀人大罪,被除以极刑了!
你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不是想死吗?今天老子就把你打死在这里,也省着你以后气死我!!!”
青蒿当时离家出走的时候,只是想让大家相信他死了,就不会跑出去找他。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跟他不对付的五师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
她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他情何以堪?
师父的棍子打在身上实在太疼了,青蒿忍不住,跑得更快了几分,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
“五师姐居然对我这么好吗!?我以后再也不偷偷拿五师姐的钗子,往钗子上悄悄刮到刺儿了!
师父,你饶了我吧!”
“我饶了你个屁!”
程云子听到自家这徒弟说了些什么之后,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怪不得之前小五一直说,钗子总磨也磨不好,每次插在头上都会刮破头皮,甚至还自责的觉着自己学艺不精,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练习打磨之术。
结果居然是这臭小子搞的鬼!简直大逆不道!!!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
青蒿抱着脑袋跑的速度更快了,只感觉那大棒子在自己身后追着,后脊梁骨都能感觉到一道一道风刮着皮过去。
就凭那落棒子的速度,以及那刮在身上有些疼的风,打到身上不死也得半残。
哀嚎的求饶道:“师父!你放过我吧,陛下看着呢!!
给我在陛下面前留点面子啊!师父!!!!”
程云子会听着这不孝徒才有鬼,有的时候长辈打孩子并不是为了教育孩子,纯粹只是因为太生气了,打一顿可以解气。
就像如今的程云子,根本不管跟前有没有什么陛下,脑子气的根本不能思考,愤怒的吼道:“什么陛下不陛下的,陛下在这里就应该让她好好看看你这不靠谱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别说是陛下在这里,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这顿打也逃不了!!
别跑,给我站住!!!!!”
青蒿内心绝望,边跑边喊:“嗷嗷嗷嗷嗷嗷!!!!”
季锦书和萧倾城看着这师徒俩一个追一个打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萧倾城凑到静静说耳边压低声音小声道:“以后咱们家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育,养成这样,怕不是会气死我。”
季锦书嘴角抽了抽,心说咱家这样心性的就只有你一个,“放心吧,六碗有你这个娘在,绝对长不成这样的熊孩子。”
萧倾城:“我教育的好?”
季锦书:“你欺负的好。
家里的熊都让你一个人用光了,根本就没给儿子剩,让他想熊都没有熊的余地。”
萧倾城:……
“你要是再这么说话,这屋子里面第二个被追得满屋子跑的人就该是你了。”
“噗嗤。”季锦书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那还要多谢夫人高抬贵手,为夫可没有青蒿脸皮厚。”
萧倾城笑眯眯:“我夫君就是优点多,最大的优点就是谦虚。”
季锦书:……
“夫人口才也亦极佳,锦书甘拜下风。”
萧倾城就当听不出来,对方说他伶牙俐齿,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回答道:“好说好说。”
就在二人眼瞅着也要因为嘴仗打起来的时候,那边师徒二人的闹剧终于以青蒿凄厉的一声惨叫而结束。
程云子这才有空抬头看向萧倾城与季锦书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