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书这么一说,萧倾城大概就明白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冤枉的气息。
“所以当时的西番老皇帝彻查,那些人明面上全都是稀饭,贪腐的那些人明面上是二皇子的人,一查一个准,这屎盆子就扣到了西番二皇子的脑袋上。
而西番五皇子觉得想要解救西番二皇子,就得把这亏空先给补上,特意跑到我这来借钱,结果我没借。
后来西番二皇子死了,就把这事赖在了我身上?”
季锦书轻轻颔首,就是这么一回事。
萧倾城脸上的表情有些裂开,“这也能赖到我身上!?
他都没回到西番,他哥就已经死了!
就算我借给他,他也无济于事。
而且是大哥自己蠢,看不清楚自己的手下,这能赖我吗?
修筑堤坝需要花费那么长时间,少说也得一年半载,他在那儿做监察,这么久都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发现?
这哪是自己没发现啊,这分明是自己不愿意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手下的人贪污!
一出事儿倒是东赖西赖的,怎么就那么大的脸呢!?”
萧倾城都快气死了,这飞天锅扣过来扣的实在太狠,连理由都没有,让她猝不及防。
简直就是沾边赖啊!
季锦书也知道萧倾城冤枉,但还是给他分析了一下西番那位摄政王的想法。
“他为了等待你借钱,在新朝停留了五天。
大概是觉得你立刻把钱借给他,他恰好能赶在西番二皇子未醉之自杀前抵达西番,西番二皇子便不会死。”
萧倾城:……
这个纯纯的是借钱的是大爷,不但钱必须得借,还得按时借。
他上辈子是欠了他们的,才得什么事儿都哄着他?
萧倾城立刻就火了。
“我又不是他娘!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的惯着他?
居然敢给我在背后整事儿,那咱们就都别消停了!”
来啊,互相伤害!她以前动手还是太轻了,才让西番摄政王有空来搅和他们新朝的内政!
季锦书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他就知道和萧倾城说完这事以后,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轻咳一声,打断萧倾城脑中出现的各种馊主意计划,语气无奈的道:“西番是我们的敌国,早晚要和他们对上,他们对咱们动手并不足为奇,这一点可以先放一放。
这件事儿的主谋虽然是西方摄政王,可从犯却是另有其人。”
萧倾城听他这么说,也放下了那股愤愤,眉头皱紧看向季锦书。
若不是两人是夫妻关系,季锦书绝对不会特意提这一嘴。
“是谁?”
季锦书:“唐贤。”
萧倾城:???
听到这个名字萧倾城眉头顿时紧皱的能夹死苍蝇,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已经查清了吗?”
季锦书:“证据确凿。”
萧倾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并不觉得我有亏待他的地方。”
不仅是没有亏待他的地方,只要是跟着她一起起兵的,萧倾城就没有一个不善待的。
无论是田宅还是金银财宝,或者是权力。
别的不敢说,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受社会主义熏陶的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亏待功臣这种恶毒事儿。
即便做事儿的时候下手比较狠,可对自己人她一向良善,否则也不可能在末世的时候让自己好朋友坑死,才知道那人嫉妒她已久,早就对她有了杀心。
她是一点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唐贤?
季锦书也叹息了一声,“大概是怕“太平总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吧。”
飞鸟尽,良弓藏,萧倾城自从上位以来就大肆的发展科技与文化传播。
如今是因为有战事,武将们才在朝堂之上占有绝大部分的影响力,可若是将来天下太平、四海归一,世上再无战事,他们这些武将的实力竟然会被削弱。
唐贤身为如今的武将之首,又怎会不怕?
只不过他低估了他与萧倾城的胸襟。
无论是哪个武将,在军中的地位就没有人能超过萧倾城。
只要萧倾城还在,就不会存在“功高盖主”的状况。
只要这些开疆拓土的老臣们安安分分,他与萧倾城就都不会动他们。
萧倾城板着一张脸,“人呢?”
季锦书:“已经被扣押起来了。
他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萧倾城点头,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程云子也会和咱们一起走。
等他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去。
说到这里,萧倾城想起来那些玉米地的事儿,皱着眉头看向季锦书:“对了,把那些强占玉米地的人全都治罪,杀鸡儆猴。
也免得以后谁都觉得朝廷的东西可以乱动。”
原本除了那个霸占玉米地的女人以外,她没想重裁其他人。
但现在一看过分的偏宽松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要让她们拎紧皮子,这才能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连唐贤这样的开国功臣都能做出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之事,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法家主张严格执法,连商鞅自己都把自己翻进去了,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