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撸了一把脸,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同情一下唐贤,还是应该同情一下那位闲散王爷的亲侄子。
“好乱。”
季锦书:……你就没发现你最开始关注的点就是偏的吗?
小太监比起陈述事实,显然更关心萧倾城是否开心,见到萧倾城那反应,他就知道萧倾城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果断继续道:“前朝那位吏部尚书在把那位夫人作为外室之后,确实宠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后来他提前得到了唐将军还朝的消息,害怕事情败露会危及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位夫人卖给了人牙子。
那位夫人跟着人牙子辗转漂泊,最后被卖到了南召,也就是那位闲散王爷的亲侄子手里。
那位闲散王爷的亲侄子癖好有些特殊,那位夫人身上的伤就没下去过。
后来因为家族斗争,那位闲散王爷杀了他的亲侄子,算是变相解救了那位夫人。
因为她是个女流,那位闲散王爷并未动他分毫,还将亲侄子的遗产全部留给了那位夫人。
故而那位夫人对这位闲散王爷感激非常,这才有了后来找上唐将军的事。”
萧倾城:……
萧倾城觉得那位夫人的经历,是能把人cpU干烧了的节奏。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那位夫人带着唐将军的儿子来找他?
她都被卖了,还能带着儿子?”
这回轮到小太监沉默了。
半晌之后,这才干巴巴的回了一句,“那位夫人说是,年龄也对得上,长相有几分像唐将军。
至于真的是不是……无人知晓。”
萧倾城普及医术,让整个医学界卷起来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推翻了古代医学认定了千百年的滴血验亲。
现在新朝“亲子鉴定”的水平,就处于了一个老方法被推翻,新方法还没被研究出来,谁都没办法确定孩子血脉的状态。
唐贤和那孩子的关系显然也无人能够知晓。
萧倾城舔了舔上牙,有些一言难尽的道:“都不容易啊。”
小太监:……
季锦书:……
你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味儿。
萧倾城抬眼再次看下小太监,这次脸上的表情比之前严肃许多。
“唐贤事先知道真相吗?”
小太监:“唐大人一心求死,将所有的罪责并不推任卸,只求陛下饶过他的父母妻儿。
可那位夫人却说,是陛下在查看神种之时出事,这才不忍心将事情告予唐大人。
审讯的时候奴才在旁边旁听,觉得那位夫人的话更加可信。”
萧倾城觉得,那女人身上多多少少有点白莲花味儿在身上的。
各种“不忍心”、各种“我不想牵着你”、各种“自以为是的我想对你好”。
可实际上却是一把一把,把人一直往深渊里推。
看似有情有义,可搅风搅雨,伤害其他人的全是她。
“传旨下去吧,唐贤一家降为庶人。
至于那位所谓的夫人,查出背后参与之人,将所有参与的人一起斩首。”
那位闲散王爷肯定还活着,估计他家里也没少有人怂恿那夫人。
既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她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是!”
小太监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等屋子里就剩下萧倾城和季锦书两人,萧倾城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根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
突然问了句,“和西番的战争打成什么样了?”
不是她这个当皇帝的不上心,实在是他自从登基开始天天打仗,都已经给他打出疲态来了。
且她手底下的悍将实在是多,如今军饷与军备又不缺,真没啥好关注的。
打的时间太长了,她一忙起来,还有季锦书在那儿盯着,她真的就不怎么对这件事上心了。
季锦书:“西番那位摄政王确实是个有能力的。
前段时间仿造出大炮,被咱们用新型连发大炮压制。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也研制出了连发大炮。
只不过咱们是六连发,他们是三连发。
如今两方正处于僵持状态,西番所有的权利已经落入西番摄政王手中,主和的西番皇帝被架空。”
萧倾城:……
那确实很厉害了。
她能制造出来火药与大炮,是因为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着前人的经验总结才能将这些东西很快的应用于实践。
而西番那位摄政王全靠偷了他们的大炮之后自己翻新,并且加以研究,弄出来的东西居然比他们新朝,制造出来的东西也没差上多少。
如果西方那位摄政王真的带着西番继续好好发展,而不是早早和他们对上,指不定西番的未来就是另外一幅光景。
萧倾城长叹了一口气,“让这场战争趁早结束吧,别再拖下去了。
百姓们民不聊生,战士们也疲倦,就连我都快把打仗不当回事儿了。
再这么下去,新朝迟早要完。”
战争从令人惊惶的巨变,变成了每天都会出现的常态,这是一个无论对君还是对民,全都十分危险的状态。
时间长了心理都会扭曲。
莫不如趁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