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迩向他出了最后的邀请,邀请他任职盛世电子消费品公司的席运营官,希望他协助席执行官粱胜均在产品的库存管理、品牌建设以及海外拓展方面做出贡献。
而开出的条件是180万的基本年薪加上3%的股票期权,期限为五年,只要工作满五年,他就可以以某个固定价格购买这个期权项下的股票。
当然,这类人并不缺钱。
即使他现在退休不工作,陈子迩相信,他也可以过上一年旅游两次的优质生活。
肖安林最后说:“其实,让我感兴趣的不是盛世的宏图伟业,而是陈总您这个人,您介意我问您一个比较不起眼而可能有些私人的问题吗?”
“当然不,”陈子迩摇着头,自信说到。
“好。”他一揉小鼻子,“你有想过生意失败吗?”
“没有。”他快速答道,“我应该想着失败吗?”
“不会,不是那个意思,总想着失败的人总是会失败的。”他站起来伸出手,“在我知天命的年纪里,人生的最后一程,我待在盛世看点儿有趣的事儿。”
对于年薪或是车子房子什么,他都没怎么细谈,陈子迩在想……可能这就是哥的人格魅力吧,帅,解释不来。
之后就可以进入实质的签约阶段。
陈子迩要在公司里做好准备,而肖安林也要向自己家人、朋友报告。
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自己的妻子。
“抱歉老婆,你可能无法每天都欣赏玄武湖的美景了,因为我放弃了中凰国际,决定到盛世集团去,我们一家,得到中海生活。”这时候讲的便是粤语了。
“嗯哼?有点突然,他们才刚接触你没多久吧?这一家大方的给了好条件?”
“不,年薪还低了二十万,不过……”肖安林想着那个年轻人,“我觉得加入中凰国际只是换了个工作,而加入盛世集团,会有有意思的事情生。”
“我无所谓,你和你女儿说吧,看她更喜欢什么地方。”
他的女儿还在想盛世集团是哪一家。
直到父亲告诉她就是设计spod音乐播放器的那家……
……
……
室友们许久没有聚到一起了,陈子迩更是许久没见到崔旭了,他的变化最小,虽然在国外,但还只是从这所学校到那所学校,其他两个则是从学校到社会。
照理说,晚上这顿酒不能不喝。
可陈子迩既然给自己立了规矩,那便是要滴酒不沾。
蔡一峰没啥表示,他一直在猛吃,
对,猛吃。
吃的他们都有些害怕。
因为从没见他吃这样快过,也从没见他话这样少过。
宋晓波提醒道:“老蔡,你慢点儿,着什么急?”
陈子迩也有点儿疑惑,不过如果他想说肯定是会开口的。
周梓君没多问,她吃的很少,几乎不动筷,晓波之前那个女朋友张勤也在,还有戴天天,她坐在周梓君的左边儿,现在的职业是一名小学老师。
“等我吃完再说。”蔡一峰嘴里都是饭,讲话都言语不清。
不过这样众人总算放心了点儿。
陈子迩给周梓君夹了菜,“多少吃一些。”
最后喝酒的只剩晓波和崔旭了。
七八分钟后,老蔡筷子一撂,擦了擦嘴站起来道:“感谢各位能出现在这儿,毕业差不多一年,很高兴能再见到大家。”
都觉得他有些奇怪,所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蔡一峰又面向陈子迩,“老陈,我明天可以回燕京。”
“去干嘛?”
“去工作。”
“你确定你能行?”
“我一定行。”
大家互相疑惑的看一眼,陈子迩最后还是点头,“那好。”
接着他拿起酒杯,自己下了桌,一杯接一杯的倒,先从陈子迩开始敬,然后是宋晓波。
酒杯不大,尽管他连续的喝了好久杯,但以他的酒量什么事都没有。
喝酒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讲,就是默默的干,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以茶代酒。
最后到张勤结束,酒瓶子和酒杯都放在桌上。
“谢谢各位,我吃饱喝足,要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以后去燕京,记得我蔡一峰在那儿。”
晓波不放心,“那,那我送送你。”
周梓君再也忍不住了,问陈子迩:“他这是怎么了?不会疯了吧?”
要说他不担心,那是假的,但他也信老蔡回趟出自己的路。
“忙点儿好,忙的像陀螺一样就没空想什么生生死死了。一切矫情都是因为太闲。”陈子迩看她的状态也不好,“你也早点回到工作岗位吧,人无事,自己就会生非。”
“可我怕他这样子会出事。”
“婉兮不在,他就已经出事了。我选择相信他,也想看他埋头干多久,干几天,那就不是个人才,干几个月像点儿人样,若是能干几年,几年后,他就不是今天的蔡一峰。”
陈子迩最后声音稍小,“还有,你也多关心关心自己,不要出事。”
这个晚上,散场比每个人想的都快,原本以为会是一通酒精与眼泪的混乱场面,但蔡一峰用一种近乎于向世界宣誓的方式干脆利落的让自己重新振作。
而周梓君……则一直要跟着陈子迩,其他人都走后,她也不愿意离开。
她……有点儿像是大学时候的她,而不是工作中。
“我想回学校看看,能陪我一起吧?”
陈子迩恍若看到了那个大方乐观,总是大笑的开朗女孩儿,不熟悉的人会觉得这是个有些泼辣的人,但陈子迩知道,那种泼辣只是,当男生还害羞犹豫的时候她却敢上前一步靠得更近的热烈。
所以当他只是凝视着姑娘,回忆当年她的模样时,这个头脑大条的人却把这个停顿当作是犹豫,然后忽然拉住他的大手,“走吧,走啦。”
“行,别拉,那上车吧。”
他们都没心思想什么情情爱爱,回到学校,不是为了和他陈子迩重温校园暧昧,她是要找自己的闺蜜之影。
陈子迩今晚自己开车,姑娘坐在副驾驶,没开多久,她忽然说:“如果有一天,我也这么冷不丁的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别瞎说。”
“我以前也觉得是瞎说,可是婉兮就是这么突然啊。”她侧过身子,“喂,陈子迩,如果我去世了,你会像这次一样难过吗?”
“会的。”
这个回答让她的坏心情中稍微加了一点点糖分,嘴角轻轻弯了弯,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和大眼睛摇晃的频率相同,嘟嘴道:“……那你还不趁我还活着做点什么,万一我真死了,就剩个尸体,你还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