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陈子迩也知道了盛世传媒与华宜的合作细节,他默许了金敏信的决定。
集团越来越大,有些事他并不一定都能管到,只是金敏信有意报告了过来。
说起来,他之前曾答应要和骆之怡吃顿饭来着,后来事情太多,竟然忘了,这姑娘倒也没和他抱怨什么。
“陈总,”杨润灵踩着高跟鞋,过来叫了一声。
“呃?是你啊,怎么了?”
“之前您说要和谷歌的两位创始人面谈的事,”
陈子迩摆手,“不用了,我了解过,谷歌最近没有融资计划,只安排一次私人会访就好。”
“他们好像有一个公开的交流会议。”
陈子迩也不想去,他的曝光度太多了,而真正的实业其实都没有完全做起来。
“我们回国吧。”
见不见乔布斯其实也没意义了,与其用言语恶心他,不如拿下一代产品恶心他。
几天之后,飞机在天空留下一道弧线痕迹。
他留下盛世电子在美国的分公司,回到中海。
要早早回来的原因之一是薛博华要去给某位部长当秘书了,
羞耻的‘薛秘’诞生了。
秦韵寒给他开了欢送会,说是欢送,也是嘲笑‘薛秘’。
陈子迩也来了。
一屋子的人,他俩挤在里头的时候,薛博华说:“我今天可是故意撇开赵由之的,对了,最近,他没做什么吧?”
陈子迩摇晃着手里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我让人关注着复盛装饰。”
“结果呢?”
“他放弃了之前筹备的A股上市计划,加强了对股东的控制,”陈子迩很老实的说实话,“我不喜欢他这种忽然加强提防的行动。”
薛博华单手插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就是他,这时候还将股份放开的那种人,那智商,我也不必提醒你。”
陈子迩眼睛一眯笑了笑,鼻孔出气,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薛博华撞他一下,“你想要怎么办?”
陈子迩说:“之前炒作我的感情事件,在网上放着消息的那个人,一定是别人给的信息,因为那里面有些信息我明确的知道远离我身边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而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赵由之,可是没有证据。”
老薛打了个响指,
“我跟你说,老陈,像他这种人的风格,越是干净就越像他,如果粗糙不堪,我反而会觉得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就像是司马懿中空城计?”陈子迩恍然有所悟,挑着眉问。
“差不多。”薛博华顿了顿,“怎么办?”
“好办,他虽然谨慎,但生意上还是有年轻人的冒险精神,不管怎样他应该感受着盛世不的壮大给她的不安,一直以来这种不安让他带着复盛装饰到处出击,以比较大胆的低价激进的承包了几家商业装修——所以资金链千万不能断。”
秦韵寒到处找人,好容易现了他俩,“你俩在这干什么?”
薛博华说:“他不堪众多女性纷扰,非要躲起来。”
“你非要把我说的如此自作多情么?”
秦韵寒带着怀疑的颜色,手里的高脚杯摇的很有节奏,几秒钟后才放过他俩,“别躲着了,听我弹琴去吧,”
“好。”
两人跟在后面。
薛博华告诉陈子迩:“她最近和赵由之的关系好像也有点问题。”
“和你说了?”
“没,就是感觉。”
秦韵寒会弹竖琴,早先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以弹竖琴震惊了陈子迩,只不过后来再也没见她弹过。
站在二楼向下看去,长都甩在左肩的秦韵寒配合高大的竖琴其实颇有优雅气质。
“你知道这世界最操蛋的地方是什么吗?”陈子迩忽然问。
“嗯?是什么?”
陈子迩说:“就是人类创造了美好纯洁的东西,却又得按照它相反的来才能生存。”
“比如?”
陈子迩勾着嘴角说:“比如,大家都知道说要看异性的内涵,但其实一个高颜值就会让那个人情婉转、眼低迷,肾欲动,最最操蛋的事,人非得经历一个从信到不信的残酷过程,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
“人类,是要面子的。”
“对,所有看破也不能说破。人类说是高级灵长类,然而相处起来是没什么温情与趣味的,李宗吾先生在《厚黑学》里也言:我的弟子要第一个骂我,和我撇清关系。”
薛博华转过头来,“真的?”
陈子迩回答:“学厚而似薄,心黑要扮白,他老人家说,这是厚黑第二境界。”
“还有第三境界?”
“无处不厚黑,厚黑于无形。”
薛博华笑了一下,“谢谢,总感觉你适合去当这个秘书。”
陈子迩笑了,“那不行,我可不想被人叫做陈秘。”
薛博华脸一黑!‘噔噔噔’的打上三个‘井’,他讨厌这个称号!
秦韵寒那儿悠扬的琴声传来,她本人也沉浸其中,从小生在富贵之家,一举一动的优雅不是一般女人所具备的。
现场男同胞对于她,大多都在心底藏着些邪恶的想法。
陈子迩对这种富家公主兴趣不大,他比较吃成熟御姐。
所以祝福完薛博华一路顺风,他很快回到了家。
沙上的史央清穿着清凉家居服,侧面很素雅,镶嵌在画面里很摄人心,那天鹅颈的白尽显,左小腿放下盘着,右腿竖起,正专心的翻着一本书。
管家帮他把西服拿下,他慢慢走过去,脚步尽量放轻,坐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背,“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说着身体就顺势往他的怀里倒去。
陈子迩放开了给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放在平坦的小腹来回动。
“在看《心是孤独的猎手》。”
“卡森·麦卡勒斯?半个多世纪前的作家了。”
史央清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你一笑我高兴很多天,你一句话我记得好多年,这样的平凡词语中其实更体现生活,我反而会讨厌那些华丽的表达,尽管它表面很美。”
“是我有什么话,你记了好多年吗?”
“不,我不用记,会刻在这儿。”
手往心上移,其实是没什么料的,但没料归没料,基本的功能还在,比如让她浑身酥麻。
史央清把书合起来,软软的衬衫一掀,然后竟把他的手放到里面去了,空的,什么都没穿——上下揩摸,纵横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