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臣女不敢欺君,字字句句都是凤妤亲口说的。”林雨燕添油加醋,和华珍公主同仇敌忾地说,“元宵节时,她也勾引小侯爷带她去看花灯,故意穿得花枝招展,没有半点廉耻之心。”
华珍公主越听越生气,“林雨燕,你若敢骗我,我割掉你的舌头。”
林雨燕被吓得脸色微白,“公主,臣女发誓,没有半句谎言。”
华珍公主拂袖而去,说来也是巧,刚走出没多远就见到从琳琅阁出来的凤妤,凤妤已没坐轮椅,她来琳琅阁拿最新款的头面。是她给凤姝设计的,全是蔷薇花的元素,素雅端丽。
华珍迎面而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凤妤还来不及行礼,被华珍公主硬拽着丢到马车上,带回公主府。
“姑娘……”秋香和春露急怒,顾不上掉落在地的头面,张大慌忙回家报信。
林雨燕站在二楼看着华珍公主带走凤妤,不免恶毒地想,凤妤孱弱多病,最好死在华珍公主手里。
公主府里,凤妤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一只白虎凶神恶煞地围着她转,华珍公主坐在院中长椅上,恣意张狂,冷漠地看着凤妤,公主府的护卫站了满院。
只要她一打响指,白虎就能咬掉凤妤的头颅。
早就听闻建明帝极是宠爱华珍公主,允她养了一只白虎在宫中肆意横行。这白虎有一次伤了谢贵妃,建明帝虽宠贵妃,也没有杀了白虎给贵妃赔罪,华珍公主就带白虎到公主府来养。华珍公主住在深宫居多,极少住在公主府里,每次出府居住,喜欢带白虎上街,不少百姓都曾被吓到。
白虎庞大的身躯压迫感极强,露出尖锐的獠牙,凤妤却静静地看着它,并不露出半分害怕,虎狼通人性,你越怕,它越强。
“凤妤,你胆子挺大啊,竟不怕它。”华珍公主微微俯身,吹了声口哨,白虎嘶吼一声朝凤妤扑过来,它身躯如山,爪牙凶猛。
华珍公主吹了声口哨,白虎又生生停下来,只差一秒利爪就能划破她的脸。凤妤脸色微白,华珍公主缓不过来,没看到凤妤眼底有恐惧,略有失望。
“公主终究想做什么?”凤妤压住心中的恼火,宇文家的人是真的烦。特别是这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姐妹。
“好一张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的脸。本宫见了都心有怜意,不忍伤你。”华珍公主俯身,白皙细长的手指勾着凤妤的下巴,直接抵着她娇嫩的皮肤,“小阿妤,本宫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你长得这样招人?”
她下一秒,似是亲上凤妤,凤妤都能闻到她脸上的脂粉香。
暧昧,却又恶意。
“公主国色天香,艳丽无双,阿妤蒲柳之姿,自惭形愧。”凤妤不紧不慢,心中暗忖,莫不是为了康王那一万两白银?
“哈哈哈哈……”华珍公主大笑,意气飞扬,“你觉得本宫好看?”
“好看!”凤妤真心诚意地夸,太子和华珍公主都相貌出众,康王也长相不差,建明帝年轻时就是宁州有名的美男子。
华珍公主抬高她的下巴,轻笑问,“小阿妤,你就是这么甜言蜜语蛊惑男人吗?”
凤妤,“?”
她在说什么?是怪她蛊惑康王,拿走一万两白银,可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地契她也归还,华珍公主是为了康王来为难她?
凤妤重伤刚愈,冷硬的青石板跪得她膝盖泛疼,华珍冰冷指甲似要划破她的咽喉,凤妤厌恶地想,她还是心太软,没把宁国公也弄死,若不然就没这么多麻烦。
“公主在说什么?臣女不明白。”凤妤不卑不亢地看着她,“若臣女做了什么惹公主不快,还请公主明示。”
华珍公主冷哼,撇开了手,凤妤摔在一旁,左手撑着地板,虚弱咳嗽,华珍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模样,嫌弃地皱眉,谢珣就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
不!
是她勾引谢珣,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小阿妤,本宫听闻退亲后,还未订婚,本宫为你指一门婚事如何?”华珍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如看蝼蚁。
凤妤心里一跳,滴水不漏地回答,“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臣女不敢逾矩。”
“本宫赐婚,你还看不上?”华珍冷笑,“莫非小阿妤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凤妤以为华珍在说康王,“臣女身份卑微,从不敢有痴心妄想,公主多虑了。祖母还想阿妤招上门女婿。”
“你要招上门女婿?”华珍公主震惊,一时竟忘了端公主的仪态,“你疯了?”
春露和秋香等在公主府外,凤姝带着陈凛和张大骑马而来,凤姝罕见地在京中纵马穿街,英姿飒爽。她利落下马,陈凛,张大,夏竹和冬雪都跟着她身后,直闯公主府。公主府前的守卫持剑拦着,“来者何人,这是华珍公主府,没有公主召见,不得……”
“滚开!”他话音未落,凤姝冷着脸反手抽出陈凛手中长剑,挡开他们的兵器,大步迈进府中,公主府守卫大惊。
她疯了吗?竟敢硬闯公主府!
她不怕被诛九族吗?
公主府守卫来拦,陈凛掏出一块令牌,“镇北侯府大公子令,退下!”
谢璋把自己的令牌交给陈凛多年,必要时震慑旁人的,凤姝从未用过,一来用不到,二来她自强独立,遇事都能处理,轻易不会动用侯府的力量,怕给侯府招惹祸端。
可华珍当街抓了凤妤,她就不再有所顾忌。
守护见了镇北侯府的令,也知道凤姝是什么人,的确也不敢拦。
几名随着凤姝进了公主府。
凤姝穿过月门和庭院,看到了一只白虎盘踞在树下,虎视眈眈,白虎闻到陌生人的气息,慵懒起身朝他们走来。陈凛侧身当在凤姝前,拇指抵住长剑,锋芒毕露,凤姝心头狂跳,怕凤妤在公主府遭遇不测,倏然听到一阵笑声,“小阿妤,你太有趣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