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时一阵天旋地转,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昏眩,闭着眼睛很久才适应这阵难受的感觉。
为什么?
以前和谢珣互穿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难受。
暖阳已去执行谢珣的军令,凤妤担心局势,十二州如今算是四面楚歌,越是这样,后方越是不能乱。
翌日一早,凤妤就把南宫衡和陈江东,张虎,张猛找来,继续推行春耕,这事绝对不能耽误。南宫衡负责春耕播种,陈江东,张家兄弟负责城防,经过这一次桑南突袭后,为了避免再一次收到这样的突袭,城防要加固,沿途也要有警示,这一次沿途没有警示是因为韩子期来过十二州,摸清楚十二州的警示据点,所有据点被突破,人员伤亡,只有一人逃出来,重伤昏迷,被村民所救,没来得及回城报信。
桑南人突袭失败,如今重心在兰州大战上,韩子期的残兵不会再攻打西州,可凤妤也要防止若所兰州挡不住,胶州也在战败,西州就要做好迎敌准备。
谢珣没那么快结束北蛮的战事,十二州各州郡要自救,不能等待救援,桑南人的行军途径是兰州,胶州,一旦拿下胶州,就一定直奔十二州。
南宫衡和陈江东,张家兄弟各自领命去做准备,三日后,凤妤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方大帅带领十万江南驻军,直奔兰州,与桑南大军在兰州展开大战。徐舟和崔兰宋带领的宁州铁骑还没到胶州。
战时通信不便,薛玉知道江南驻军出动后,派人给方大帅送信,胶州可以和江南驻军联合作战,这计划被方大帅驳回,命胶州军队原地待命。薛玉不敢强行出兵,只好等待军报。
京都,方大帅府邸。
长公主在上山礼佛时因雨天路滑摔断了右腿,伤筋动骨养在府中,已有半旬。这日李家二夫人回娘家看望长嫂。长公主右腿以夹板固定,伤得还很严重,太医说这段时日要好好地养着,不要挪动,若是骨头没恢复好,容易落下病症,长公主干脆闭门谢客,在府中休养,谁也不见。
“嫂子,前日贵妃娘娘召我进宫,说了大哥在江南抗命出兵的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拿方家问罪。图南带兵去宁州已惹圣怒,大哥再搅和到十二州的战事里更是火上浇油。你写信劝劝他,不要一意孤行,否则……我们家怕会变成第二个镇北侯府。”李二夫人是大帅幼妹,自贵妃召她进宫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小妹,我做不了他的主。”长公主知道她是说客,如今的贵妃是李家姑娘,又诞下二皇子,受尽宠爱。李家和宇文氏关系比她这长公主还要密切。“兰州是朝廷的兰州,兰州受困,皇上有什么理由阻拦江南出兵。方长风若坐视不理,我都会唾弃他,他做自己该做的事,何罪之有?”
“我听家翁说,兰州州府本不该抵挡桑南大军,也不知何故把他们关在城门外,这才引发江南和桑南的战事。”
“小妹这话说得有趣,桑南大军压境,兰州州府为什么要放他过去?”长公主淡淡笑说,“他的背后是十二州,宁州和北蛮打得惨烈,没有兵力回援。身为一城州府,不是只护一城百姓,难道他一早就接到皇上圣旨,放桑南大军犯境?那皇上是和桑南勾结,把十二州拱手让人吗?”
李二夫人虽是将门之女,嫁到李家后一直侍奉公婆,深居简出,也不动战事时局,“我也不懂,嫂子,我只是……很害怕。”
长公主垂眸,静默不语。
方玲君逃婚时,她还一肚子气,如今庆幸女儿在中州,有人看顾,不必留在京中担惊受怕。
“你是出嫁女,方家不管出什么事,都连累不到你。”
“嫂子,你在说什么呢?”李二夫人红着眼,“你这腿受伤的事,告诉大哥和图南了吗?”
“他们在外打仗,这点小事有什么可说。”长公主对外就说摔伤了腿,也不曾写信告诉方大帅和方家兄妹。
“可是皇上……”
“你难得来一趟,陪我用膳吧,他们男人的事。何必去管?”长公主微微一笑,李二夫人也只好作罢。
家中正要摆膳,宫中来人,说太后召长公主进宫听训。
李二夫人极是恼火,“嫂子腿伤没好,不宜挪动,进什么宫?”
“大长公主,这是太后的懿旨,您也别让我们为难。”
“好,公公稍等,本宫随后就到。”
“是!”
“嫂子……”
“养在边陲,毫无教养,母子两人都只会玩这种下作手段。放心吧,他们不敢杀我。”长公主淡淡说。
西州。
时间过得很快,凤妤的伤养了十来日,渐渐痊愈,宁州和兰州战场都打得火热,西州,锦州一带风声鹤唳。
第二批兵器再一次送去宁州后,凤妤派人偷偷去中州买的药材也到了,她派人装车后送去宁州,同时宁州也传来好消息。
宁州大捷,谢珣和方楚宁带领三十万宁州铁骑,几乎是倾巢而出,在交战地和北蛮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大战打了四天四夜,双方几乎都战到弹尽粮绝,北蛮被迫退出交战地,宁州铁骑拿回交战地,同时把北蛮大军赶到沙岭天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