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就靠着船边,将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甲板上满是烟头。
瞎子将最后一根烟抽完后,将自己的潜泳衣穿好,拿出了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
“不用来了,已经下去了。”说完瞎子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什么反应,就将电话挂断了。
瞎子跳跃入海水里,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洞口,张似梦早已经进去了,瞎子一个人穿过了洞口。
打开洞口后面洞穴里的机关,被水流带走了。
水流极速旋转,连瞎子都难以稳住身形,只能依靠自己的眼睛,在黑暗浑浊不堪的水流里,控制着自己的方向。
水流的冲击渐渐小了,等瞎子稳住了身形后,探出了水面,入眼的就是一个墓室。
墓室里站了一个人,是张似梦。
瞎子正要从水里爬出来,脸前就多了一只手,是张似梦伸过来的,瞎子握住了那只手,顺着张似梦的力道,从水里出来,坐在了岸边。
张似梦已经脱下了潜泳衣,站在瞎子身边看着瞎子。
瞎子也脱去了潜泳衣,抬头看着张似梦,张似梦低着头看着瞎子,两个人的目光对视。
“走了。”张似梦最终转移了目光,转身就要离开。
瞎子抿着嘴笑了,心底里暗想着。“你看,我在小少爷心底里还是重要的,不然何必在这里等我。”
“来了。”瞎子回应着张似梦的话,丝毫不在意张似梦移开的目光,起身跟着张似梦走入了另一个墓室。
海底里的墓室,幽暗无光,唯一的光源就是瞎子手里的手电筒。
两个人不知道在墓室里走了多久,只知道走过了一间又一间墓室。
“瞎子。”走在前面的张似梦,突然喊了瞎子一声。
“嗯?小少爷这是怕了?”瞎子不着调的笑着,想要将在船上聊的话题,甩到身后。
“如果我被带走了…别等我…”
张似梦回头看着瞎子,瞎子举起手电筒照着张似梦的脸,瞎子只能看见张似梦满眼的认真。
“不可能。”瞎子将手电筒的光源,又照向墓室深处。
“我是认真的。”张似梦轻笑着。
“我也是认真的!这个局不可能失败,不可能!”瞎子看见张似梦笑着时,情绪有些崩溃,瞎子很少这样,至少张似梦第一次看见瞎子这样。
“答应我…好好的活着…把我忘了…重新开始生活…”张似梦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情绪外露。
“你让我怎么答应你!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瞎子双手抓着张似梦的双臂,情绪崩溃的对着张似梦大声吼着,手电筒滚落在地上,明明灭灭的。
“瞎子…别说…”张似梦睁开了眼睛,打断了瞎子没说完的话,张似梦面带祈求的看着瞎子,张似梦宁愿瞎子和张麒麟互生情意,也不愿知道他们喜欢自己。
瞎子似乎是被抽空了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瞎子从兜里摸出了烟,红着眼睛给自己点上。
似乎是打火机泡了水,怎么也点不着,张似梦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给瞎子点燃了烟。
“别告诉我好吗?”张似梦也坐在了瞎子的身边。
瞎子红着眼抽着烟,并没有回答张似梦的话。
“我很累…如果这个局…失败了…我不想再苟且偷生十年…”张似梦将瞎子手里的烟拿到自己手上,送进了嘴里。
“别离开我。”瞎子嘶哑着嗓子说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张似梦又将烟放在了瞎子的嘴边。
“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每当想到这个局是因为我开始…我就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再对不起任何人了…”张似梦看着瞎子,轻声开口道。
“这个局…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接受不了…成功了我可以活下去…代价是无邪…失败了我死去…我更想要第二个选择…起码它可以不让我那么难受…”张似梦靠着墙壁轻声的说道。
墓室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手电筒因为刚刚瞎子的情绪崩溃,掉落在地上,明明暗暗的,最终灭了。
幽暗的墓室里,只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证明着有人。
“走吧,哑巴该着急了。”瞎子嘶哑着嗓子说道。
瞎子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发现有些接触不良,在手上磕了两下,手电筒又亮了起来。
张似梦没有得到瞎子的正面回答,也没强求。
瞎子走在张似梦身前,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良久以后,墓室里才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少爷,我不会放弃的。”
回应这句话的,是安静的墓室里的脚步声。
瞎子也不奢望得到张似梦的回应,两个人就这样继续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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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那边,情况倒也是危急,阿宁故意踩错了机关,让无邪他们经受了箭雨的洗礼,好在这些剑都是莲花箭头,并不会要人性命。
胖子和无邪互相拔着身上的莲花箭头,胖子看着还站在一旁的张灏,气不打一出来。
“你老大已经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回答胖子的,是张麒麟撕下了人皮面具,将自己的身形恢复,骨骼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哥!”无邪和胖子震惊的看着张麒麟。
“嗯。”张麒麟收起了自己影帝一般的演技,继续沉默寡言起来。
“就小哥你一个人来的?我叔没来吗?”无邪看着张麒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萌萌。”张麒麟看着无邪,告诉了无邪真相。
“那小佛爷身边的那个是?”胖子疑惑的看着张麒麟,想要知道扮演张似梦哥哥的人,是否是自己人。
“瞎子。”张麒麟也回答了胖子的问题,让胖子放下了心。
“那就好,那就好。”胖子这才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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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的船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张日山,或者说是用着张似梦脸的张日山。
张日山看着甲板上的血痕,顺着血滴落的痕迹,找到了张似梦的房间。
房间里很是凌乱,歪倒的桌椅,地面上没有干涸的血迹,和染上血的床被,与那被血染红,丢弃在地上的绷带。
张日山坐在了床上,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张日山没有让其他人进这个房间,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又留小叔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