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后,张似梦就将张日山和解雨臣赶了出去,张日山和解雨臣虽不放心,却也没别的法子。
张日山就在张似梦的房门口坐了一夜,生怕张似梦再出什么岔子。
第二天一早,张似梦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张日山已经站在房门口等待着张似梦了。
在交代了声声慢一些事情后,解雨臣也跟随着张似梦和张日山,一同踏上了前往长沙城的车。
一路上气氛都是温馨的,张似梦也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看着张日山和解雨臣聊天。
车就这样往长沙城开去,开了很久很久,张似梦因为身体的问题,经常会睡着,导致张似梦也不知道,车在路上行驶了几天。
车开进长沙城后,张似梦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让张似梦哑然失笑。
车开去了佛爷府,佛爷府里并没有人去楼空,反而是有伙计,留在了佛爷府,使得佛爷府看起来并没有多乱。
张似梦下了车后,抬头看了一眼佛爷府的匾额,门口的伙计喊了一声张似梦。
“小佛爷。 ”
张似梦好像是没听见一般,细细打量着匾额,张日山和解雨臣对着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伙计下去。
而后就陪着张似梦,在佛爷府门前站了一会,张似梦这才抬腿走进了佛爷府,佛爷府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让张似梦熟悉的大佛,依旧低垂着目光看着院子里的张似梦。
张似梦在大佛面前驻足了一会,就离开了院子。
张似梦并没有在佛爷府待很久,反而没过多久张似梦就和张日山解雨臣去了红府。
红府和佛爷府一样,都被张似梦安排了伙计留驻,张似梦到了红府门口后,也站了很久。
张日山明白,张似梦这是想起来那一年的情景了。
门外的跪地不起,门内的人闭门不见。
那把扇子可以说是断了张似梦和二月红的关系,可它也将二月红和张似梦紧紧连接在一起。
不然当年张似梦离开长沙城时,二月红又何必躲藏在人群中,目送张似梦离开呢。
张似梦轻笑了一声,或许是想起了二月红,让张似梦的心情很好吧。
张似梦抬步走进红家,张似梦先去的是红家里,张似梦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里还有张似梦很多的东西,很多的回忆。
戏服,行头,发饰,折扇,手串……
太多太多了。
它们承载了张似梦的回忆,张似梦推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几套戏服,戏服被好好的保管着,穿在木偶身上,放在玻璃展柜里。
“这些戏服,都是当年师兄跟着师父学戏时,找人定做的,这一套上的刺绣,可是双面精微绣,当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那个绣娘接下了这个活计。”
张似梦面带感慨的看着戏服,又指了冠给解雨臣看。
“这个冠上的花色,可是点翠,当年也是请人定做的。”
“旁边这个扇子,是师兄生辰时,师父送给师兄的,光是做扇骨寻木料,师父就寻了半年,扇面上的字,也是师父提的。”
“这个手串,是大师兄送给师兄的,上面的一文铜钱,是大师兄还给师兄的,这个手串虽说不是名贵的料子做的,但确是你大师兄亲手做的。
你大师兄这个人,耐心差的很,能让你大师兄沉下心来,做个手串出来,师兄我也是独一份了。”
张似梦感慨的摇了摇头,走进这个房间后,张似梦的话就多了起来,不再只是笑着看着张日山和解雨臣说话。
反而和张日山解雨臣介绍了屋里的物件起来。
张似梦又打开了一个画卷,画卷上是画的张似梦陈皮和二月红,张似梦笑着看着画卷,将画卷拿给解雨臣看。
“这个画卷就是师兄画的了,当年心血来潮就将师父大师兄给画了上去,师父觉得三个人该整齐些,就将师兄也画了上去。
这个画卷回京城时得带上,将小花也画上去,我们这才算得上是整齐了。”
张似梦身旁的解雨臣,一脸笑意的看着张似梦,在听到叔叔要将自己也画上去时,解雨臣是开心的。
对啊,该整齐些的。
张似梦将画卷递给了张日山,张日山接过去后,,拿在了手里,状似不开心的看着张似梦。
“小少爷这是整起整齐了,倒是把小叔给忘了。”
张似梦笑着看着张日山,开口说道。
“不会,佛爷府上也有个画卷,这次一同带回去,等回了京城,我再将我们所有人都画上,独画一张纸上。”
张似梦又看向戏服,又对着解雨臣开口说道。
“来师父这了,小花就和叔叔登台一次,让师父瞧瞧,咱俩的功夫是不是下降了。”
解雨臣当然是好心情,笑意盈盈的看着张似梦。
“那就依叔叔所言,今儿就让师父好好瞧瞧。”
张日山笑着摇了摇头,开玩笑着说道。
“那我今日可算是要大饱眼福一次了,陪着二爷一同瞧瞧,这二爷的徒弟,台上功夫如何了。”
张似梦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张日山的打趣儿,回答道。
“那今日可得到小花扮虞姬了。”
张日山笑着招呼了门外的伙计,去买了些上妆的物件来。
红府常年没人来,上妆的物件,也是不能再用了,只能使唤伙计跑一趟了。
“那就依叔叔。”解雨臣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张似梦的话,解雨臣很清楚,张似梦是怕自己扮不好虞姬。
毕竟上一次新月饭店,张似梦对自己扮的虞姬,就很是不满意,下了台后,一直念叨着自己砸了师父的招牌。
既然张似梦不愿扮虞姬,解雨臣也依着张似梦。
叔叔一直对自己没有学好戏曲,耿耿于怀,他解雨臣又何必让叔叔不痛快。
晚上,戏台子上灯火通明,张似梦和解雨臣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
戏台旁伴奏的老人,都是当年跟随着二月红的那一辈了。
戏台下,只放了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坐着张日山,另一张椅子空着。
张日山时不时在台下叫好,笑着摇头,和旁边空的椅子上说着什么。
戏台子很晚才结束,晚上张似梦张日山和解雨臣三个人,回了佛爷府,就在佛爷府睡了。
与其说是睡在了佛爷府,不如说是三个人,躺在院子里畅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