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关键是,这件事情该如何善后,其实现在还好,因为现在网络才刚刚兴起,官方还没有意识到网络的巨大力量,对网络舆情的监控并不是很严密,往往网络上的很多热点事件,官方根本就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太当回事,官方更加重视的是那种传统媒体,什么电视、报纸、杂志之类的,在这方面,他们控制得还是比较严的。
因此这个时代的网络才能野蛮生长,发展得非常迅速,但是网络上面也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现在省城四大公子的帖子已经火爆得不能再火爆了,但是这个时候索涛他们的父亲未必知道这件事情,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把热度降下来的话,也许这件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只要这些帖子热度降了,索涛他们再找一批水军,另外再炒作几个热点,那么过几天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件事情既然是郭炳文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么怎么把这个帖子的热度降下来,就是一个难题了,他们不管在哪方面,跟郭炳文都相差甚远,他们又如何能够让郭炳文改变主意呢?
他们想找水军估计都找不到,那些水军的老板个个都是人精,既然郭炳文找了他们了,索涛他们再找水军就很难了,哪怕出再多的钱,只怕也是一个都找不到。
就算他们能够找到水军,去炒作别的热点,可是想把这些帖子的热度降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郭炳文才是这家最大的门户网站的后台大老板,他让网站把这个帖子置顶,那网站就不可能违逆他的命令,而通过他的关系,让其它网站也把这个帖子置顶,索涛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于是,索涛几人只能是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过了半天,邹永威硬着头皮开口道:“索哥,要不咱们去跟郭炳文服个软?”
索涛半天没出声,在他的心底里,他当然也想给郭炳文服软,以他们家跟郭家的地位差距,给郭炳文服个软不寒碜,而且他心里也知道,其实郭炳文还给他们留了余地呢,要不然的话,郭炳文完全可以把这些照片视频上交给纪检部门,那他们就真的完了,以郭炳文的背景,他交给纪检部门的证据,谁敢压?谁能压?
不过直接说给郭炳文服软那也太丢脸了,在这么一群小弟面前,索涛也不想丢脸啊。
过了半天,索涛道:“给郭炳文服软,不就等于是给林昌恒服软了?”
邹永威道:“索哥,那还是不一样的,咱们给郭家服个软,不寒碜,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而且也不需要你去跟他服软,就我去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索涛又想了半天,这才勉强点头道:“那行,永威,那就委屈你了,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邹永威这也是没办法,他知道,如果这事真闹大的话,索涛也许还没什么事,但是他倒霉是肯定的,因为现在他爸已经不在位了,论起背景来,在所谓的省城四大公子当中,倒是他最弱了,如果这事闹大,不可能所有人都没事,那他的背景最弱,他不倒霉谁倒霉?
所以邹永威干脆自己站出来去给郭炳文服软,争取一个主动,既可以化解这一次的危机,又能够卖索涛一个人情,以后索涛也许就能够看在这一次的面子上,关照一下他了。
几人计议已定,便各自去行事去了。
他们说是要给郭炳文服个软,但是实际上,他们要见到郭炳文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们跟郭炳文的身份差距相差太大了,就算论身家,他们跟郭炳文也是相差甚远,他们的枫林集团虽然巧取豪夺,但是还是不如现在如日中天的It业,而且枫林集团那么多股东,他们只占了一部分股份,身家能有个几千万就算不错了,可是郭炳文的身家如今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亿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跟郭炳文不是一路人,平常从来没打过什么交道的,这个时候要想见到郭炳文实在是太难了。
邹永威虽然对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颐指气使,但是对那些背景强过他的人,他可是很放得下身段的,很会钻营,他当天就去了京城,找到了另外一个红色家族的子弟,这个人姓申,名叫申少雄,跟郭炳文是同一个大院出身的,小时候算是发小,跟郭炳文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邹永威以前在京城跟这个申少雄也打过交道,他对这些人放得下身段,侍候得不错,所以申少雄跟关系还行,也算说得上话,所以邹永威打算找申少雄帮他向郭炳文缓颊。
当然,想让申少雄帮忙,不可能空口说白话,带点见面礼那是肯定的。
申少雄此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古玩字画,可以说有一些痴迷的程度,他收藏了不少古玩字画,而且都是精品,他的鉴赏水平也很高,可以说达到了专家的水准。
那么找申少雄帮忙,就得拿古玩字画当见面礼了,而且档次还得很高,要让申少雄看得上眼,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邹永威也是忍痛大出血,从自己家里拿出了一幅古画,是明代吴中四才子当中的文征明的一幅山水画,在文征明的众多作品当中也属于精品了。
这幅画原来是邹传炎的一位下属想要提拔,所以送给了邹传炎,后来被邹永威看中了,邹永威就拿到自己家里去了,邹传炎也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的儿子嘛。
邹永威带着这幅古画,去了京城,找到了申少雄,他打电话给申少雄道:“申哥啊,我是邹永威啊。”
申少雄一听是他,便问道:“是永威啊,怎么?来京城了?”
邹永威笑道:“申哥,我在京城啊,我有个朋友送了我一幅画,说是文征明的,你知道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也不懂画,这画送给我不白瞎了吗?所以我就拿过来给你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文征明的。”
申少雄一听邹永威手上有一幅文征明的画,倒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笑道:“那行啊,永威你还真能弄到些好东西,你到我家来吧。”
邹永威便马上赶到了申少雄家,把那幅画拿出来给申少雄看,申少雄早就摆开了架势,拿出了一些工具,对这幅画进行了鉴定,鉴定之后,他兴奋地说:“永威啊,你还真能弄到些好东西啊,这幅画确实是文征明的真迹,而且是文征明的精品啊,你什么朋友给你送这么贵重的画?”
邹永威笑了笑道:“申哥,什么朋友就不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既然这幅画还不错,那就送给你了。”
申少雄愕然道:“永威,你这么贵重的一幅画要送给我?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怎么着也值个几十万啊。”
邹永威道:“申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也不懂画,这画留在我这里有什么用啊?这画只有在你这种行家手里才合适啊。”
申少雄定定地盯着邹永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邹永威巴巴地跑到京城来给自己送这么一幅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求自己,在这种家庭长大的申少雄,对这种事情再明白不过了。
而且申少雄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很难办,就连邹永威和他身后的索涛都办不到,再说了,他们跟汪黎明关系都还很不错呢,汪黎明都办不了这事,自己能办得了吗?
申少雄几乎就要拒绝了,不过他的眼神又看向了那幅画,那幅画确实很吸引他,他对这种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他不禁问道:“永威啊,你找我帮什么忙?直说吧,我能办的话就帮你办了,不能办的话你就把画拿回去。”
邹永威笑道:“画拿都拿来了,拿回去干嘛?申哥英明,不瞒申哥说,我们确实有点事情想让申哥帮忙,不过不管申哥帮不帮得了这忙,这幅画都是申哥的了。”
申少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毛病,看到这种画就走不动道,这个毛病弄不好以后会害死他的,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能问道:“你说吧,有什么忙我能帮得上的?”
邹永威道:“申哥,是这样的,我们在湖东省跟一个叫林昌恒的人闹了点别扭,就找了水军骂了一下他和他媳妇,结果他跟郭炳文郭哥是朋友,郭哥就帮他出头......”
邹永威把事情经过跟申少雄说了一下,当然,他把他们几个人说得挺委屈的,似乎他们是被林昌恒欺负了,不得已才反击。
说完之后,邹永威道:“申哥,我们知道你跟郭哥是发小,咱们这是个误会,就希望你能帮着说和一下,让郭哥饶了我们这一遭,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跟他们为难了,这点小忙,申哥肯定没问题的,当然,如果申哥真觉得为难,那我马上就走,绝对不为难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