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晚餐顺顺利利结束了,上百号人在食堂中,没有人选择离开。
尽管天不算多冷,有人取来火盆。
想一想,一家人团聚在家中,共进丰盛的晚餐。然后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弹琴唱歌,共叙天伦之乐。还有什么比这更棒了?
“人要忠心,火要空心。”重庆拿着火钳夹了两条木炭放在进火盆中,又把火钳架在火盆上,“你们谁要吃糍粑?”
炭火边有一个小铁罐,里面装着水,作用是消火气。其实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只是习惯使然放一个。赤城坐在旁边,她剥了一个柑橘,把柑橘皮塞进小铁罐中:“我要一个。”
重庆淡淡看了赤城一眼,心想,赤城啊,大家是敌人好吧,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想归想,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像是平时大家在厨房中,除开小萝莉外,日系一般不会进来,唯有赤城凑热闹。于是拿出两个糍粑,放在架好的火钳上面。
宁海和平海坐在一起,她说:“我要烤红薯。”
“我要烤土豆。”说话的人是长春,她趴在逸仙的怀中,土豆是她的最爱。
大家是舰娘,不是战舰。尽管很清楚这一点,一直以来,加贺对加贺号航空母舰的所作所为,犯下的错误很抵触。此时她捧着小碟,喝着小酒,看着赤城和一众渔政船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心想过去的历史根本不算什么吧,现在大家都是姐妹。住在同一个镇守府,拥有同一个提督。所以,要不要找什么借口过去温酒,说两句话?
普林斯顿在表演魔术,一会儿从魔术帽中拿出兔子,一会儿拿出鸽子,然后取出一根根拐杖糖分过围观的小萝莉。
“哇!”表情最丰满,不如说最夸张,岚用双手捂住嘴,一脸惊讶的模样。
库欣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接过拐杖糖蹦蹦跳跳。
内华达正拿着一副扑克,给身前所有人了一张牌。难得高兴的时候,华盛顿没有用斧头教育她,不要在镇守府赌博。
“你们要不要?”内华达说,“提醒你们,小于六点不要,算饿死啊。”
科罗拉多摆摆手。
马里兰小心翼翼看了眼属于自己的牌,好像有点小,她敲了敲桌面:“要。”
内华达飞下去一张牌,八点。
肩膀在一瞬间耷拉下来,马里兰把自己的牌一掀,两张牌的数字加起来十三点:“爆了。”
圣地亚哥在旁边看着,她问:“你们玩什么?”
“十点半。”内华达说,“你玩一下吗?”
片刻后,圣地亚哥的尾巴摆呀摆,她怯生生问:“这个算不算五小?”
没有什么活动,苏顾和众人坐在一张餐桌边聊天。
列克星敦问:“提督,我做的火鸡的味道怎么样?”
以前一直负责大家的晚餐。自从来到镇守府,随着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厨艺精湛的翔鹤,还有至高厨娘、美厨娘、大敌人逸仙回到镇守府,她好难得才进一次厨房。仅有的那么几次,为妹妹,或者为了提督做一次夜宵……当初为了培养CV-16成为一个出色的太太,不仅仅教家政,厨艺必不可少,那段时间她进厨房的次数还是比较多。
尽管看起来很好,光泽油亮,然而吃到嘴里,火鸡肉有点柴,不是那么美味。不过苏顾很清楚列克星敦想要得到夸奖,他说:“很不错。”
“可是我吃着,感觉完全不好吃。”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列克星敦眨眨眼睛。不过这又是实话,感觉完全不如逸仙平时准备的料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感觉这一点完成不了了。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敌人太狡猾。
苏顾完全不惊慌,他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火鸡肉本来就是这个味道。我只是想要说,你的厨艺进步了。”
列克星敦抿唇一笑:“真会说话。”
难得黎塞留也穿了一身圣诞装,头上除开圣诞帽,还戴着有驯鹿角的箍,性感。她看着跑来跑去的空想:“没有回到镇守府前,以前圣诞节空想喜欢扮成驯鹿,拉着雪橇,拉着沃克兰。本来絮库夫一起玩,空想瞎跑,她拐弯了,雪橇来不及,有一次撞到树上面了,然后再也不玩了。”
黎塞留又笑了一下:“圣女贞德穿着骑士装,看起来严肃、刻板。平时穿着围裙,头扎成麻花辫……提督,你说人家像是村姑。呵呵,她其实蛮喜欢滑雪。”
苏顾一脸憧憬:“从来没看过一次大雪,滑雪想都不敢想。我就记得有一次,小时候,七八九岁这个样子吧,反正还在读小学。就那么一次,那一年,下了一点雪。还不是鹅毛大雪,就是米雪。然后我和我哥一起废了好大劲,用脸盆装了一盆雪,堆了一个雪人。”
苏顾继续说:“冬天还是窝在家里面最舒服,每天睡懒觉。为了看雪,专门跑到北方,还是算了吧。说起来,我们那里,春天湿,墙上、地上全是水,衣服都晒不干。夏天热,冬天冷。还是喜欢秋天,不冷不热,白天一件秋衣,晚上盖被子,舒服。刚好十月,一条街上,全是桂花香。”
威尔士亲王说:“好像以前都没有过圣诞节。”
心想你们完全不会照顾小孩子,苏顾说:“你好意思说。”
……
平安夜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做做小游戏,聊聊天,很快就过去了。
小萝莉早就睡了,虽然也有马汉、空想等等那么几个人不愿意睡。平时总是扮黑脸,海伦娜说了那么一句,威尔士亲王再轻轻咳嗽了一下,她们立刻识趣回房间了。
零点过了,很多大人也纷纷睡去了。像是皇家橡树,原本就昏昏欲睡,但是不愿意一个人先离开,现在恐怕已经熟睡了。
宿舍楼还有零零星星的灯光,这里是仓库,灯却还大亮着。
倒不是莱比锡在这里,只见地面放着大大小小许多礼物,像是快递门店,许多人在里面,列克星敦、声望、苏顾……
没有那么早睡,萨拉托加看着地上一个个礼物,还有贴在上面,写了名字的标签。毕竟镇守府人多,礼物也多,送错了礼物那就尴尬了。看来看去,她没有看到写了自己名字的礼物,好奇问拿着一个个礼物放进大口袋里面的苏顾,问:“姐夫,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送礼物的时候当然不能开灯了,即便有手电,在一个大口袋里面找起礼物来还是不方便。努力记着不同的礼物分别属于谁,大小、形状、包装纸如何。刚刚装好了一个口袋,里面是潜艇、弗莱彻级一家、晓响雷电等人的礼物。听到萨拉托加的话,苏顾头也不抬说:“你真的想知道?”
看小说最讨厌什么?无非就是剧透。如果事先知道了什么礼物,拆礼物就没有意思了,完全没有惊喜,萨拉托加说:“还是算了。”
想了想,萨拉托加问:“姐夫,你给她们准备了什么礼物?”
“你问谁?”苏顾说。
“那些小不点啊。”
“就是随便买了一些。”说归说,不管是谁,大人还是小萝莉,大家的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为了这个专门去问了很多人大家喜欢什么。昆西喜欢什么,问新奥尔良。晓响雷电喜欢什么,问天龙、龙田……尽管如此,大家的意思只是用来参考。
萨拉托加好笑说:“姐夫,你不会又给萤火虫买围巾,她已经有很多了。”
“我没有那么傻了。”苏顾干笑了一下,想起以前就有过这种情况,因为萤火虫喜欢围着围巾,每次送围巾送给她,然后被狠狠吐槽了一番。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到如今总算是知道了,不能仅仅考虑对方喜欢什么,还要考虑对方需要什么。
轻轻捡起一个礼物,上面的标签写着黑背豺,萨拉托加问:“你送黑背豺什么?”
苏顾说:“手套。”
“为什么?”
“感觉她比较需要。”
“拉菲?”
苏顾想了想,他说:“一根球棒。”
“她不打球棒吧。”萨拉托加说,心想镇守府都没有棒球场,足球场也没有。
“她可以拿球棒打人。”苏顾说,“以前问我要过很多次了,没有帮她买。”
这群小萝莉本来就很难教育了,海伦娜没好气说:“你希望她拿着球棒到处打人吗?”
苏顾说:“她知道分寸的,不然镇守府里面可以用来打人的东西多得是。”
萨拉托加顺口问:“小宅呢?”
“抱枕,俾斯麦的抱枕。”
尽管才加入一年,密苏里算是大家口中的大人物,镇守府许多决定都拥有她的身影。此时她肯定不会那么早睡了,她说:“俾斯麦的抱枕,你真的是买个小宅的吗?有没有自己先用了?”
本来还以为说说罢了,没有想到密苏里真的换了圣诞服。她的身材本就傲人,一张脸更是俏丽、妩媚、精致,想必是很合格的榨汁姬。苏顾扫了密苏里一眼,收回视线,他道:“俾斯麦真人我天天抱,只是小宅才稀罕俾斯麦的抱枕。”
虽然北宅去睡了,俾斯麦还没有睡。她站在一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什么话都不说。心想,自己的提督真是口无遮拦。
好奇心满满,萨拉托加蹲在地上,又捡起了一个圣诞礼物,她问:“你送给西格斯比什么?”
“手链。”苏顾说。撒切尔是小笨蛋,沙利文最乖巧,西格斯比是小妖精,她不是一般的小萝莉。不像是乌戈里尼只是色气罢了,西格斯比小小年纪就懂得打扮,平常没事就看时尚杂志。
密苏里说:“苏某人,你不会真的对西格斯比有想法吧。送手链的意思是什么?我想绑住你一辈子。”
苏顾都不解释:“我还用绑吗?我是提督,作为舰娘,西格比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密苏里顿时无语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大家都在帮忙,萨拉托加完全是在凑热闹:“这个超大的礼物是什么?”
“里面的东西很小。”苏顾笑起来,“只是看起来大,专门给约克城准备的。”
“你还真是喜欢她。”
“还好了。”
终于不问了,萨拉托加走到走廊上,她看向宿舍楼,还有几个窗户亮着灯:“有些人还没有睡,你怎么送礼物?”
苏顾说:“那就再等等,不然就明天送了。”
“大人的房间你去不去?”
早就让人通过气了,苏顾说:“本来不想去,有些人说去,所以干脆所有人都这么礼物了。”
萨拉托加提醒:“不要动歪心思。”
“我不想死。”苏顾道。
“哼哼。”萨拉托加不信。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面根本没有圣诞老人,礼物都是提督送的。一众小萝莉早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挂上了圣诞袜,甚至连牛奶和饼干都放好了,提醒一定要记得她们。
不是孩子了,大人不是那么注重形式主义,不过有一些人还是蛮期待的。像是婚舰,口中不说,期待着提督的惊喜,第二天可以看到一个礼物。像是突击者、威奇塔、南达科他等等人,她们恨不得你去自己的房间。甚至忍不住了,非要做什么,绝对不会反抗,而是迎合……这一点还是有待商榷。就算是齐柏林、巨像、兴登堡等等人,如果是为了礼物,注定一辈子在一起的提督跑进自己的房间,只要别动手动脚,不会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宿舍楼的灯都熄灭了,看起来可以行动了。礼物也全部放进了大口袋里面,一切都收拾好了。原本大家都换上了圣诞服,作为提督当然不能例外了。不过一直到现在,苏顾才装上大胡子,变得像是圣诞老人一般。
苏顾背起了大口袋,萨拉托加围着他转了一圈,捏着下巴:“说真的,姐夫你看起来好傻。”
“应该还好吧。”苏顾走了两步,想要看看自己的形象,可惜没有镜子。
萨拉托加噗嗤一笑:“还是好傻。”
“傻就傻吧。”苏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