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逸和陈二娃还在奋力的在溶洞当中干着体力活。
这些堆码的‘青冈棒’一共有九层。
那根最粗的正好卡在正中间的位置,只能把上面的一根根全都撬下来,才能接触到这根位于核心部位的橡木桩。
林逸低头摁亮了腕表上的指示灯。
时间对他们非常的不利。
现在的时间接近早上七点钟,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应该是他这边给普净寺那边发去消息,主动跟南派接触,从对方嘴里套话的时候。
现在,自己这边不但处于失联状态,而且还没有什么重大的收获。
只能寄希望于五哥和钱升、白璐他们能够随机应变。
汪强那边肯定也等的着急了,不过他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大部分时候强子都是个“坑货”,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不会冲动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来找他们,吧?
“林大哥,不得行,不得行,休息一下,太累了。”
陈二娃几乎就是爬着从水里出来,双手支撑着身体爬上浅滩,找了块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下,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工作量非常大,既要潜入水下,还要克服杠杆的浮力,跟林逸一起把这些青冈棒推到水底。
前几个倒还进行的比较顺畅,后面慢慢的两个人的进度都提不起来了。
林逸更是需要两头跑,这边帮着陈二娃去水下扳撬杠,时不时还要回到岸上,用绳子拽着继续往水里拉。
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休息,确实得休息!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陈二娃躺在地上摆了摆手。
“没得胃口。
林大哥,说真的,也就是你,要换了别人,给我好多钱我都不接你这样的活。这根青冈棒里头到底装的啥子东西?比真金白银还珍贵吗?”
“你听说过‘禹王九鼎’吗?”
林逸一句话问完,陈二娃干脆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大禹治水那个大禹?我啷个会不晓得哦!他铸造的九个大鼎?就装在这个里头?那个鼎有好大哦?能装的下吗?”
“我也只是凭着掌握的信息推测而已。这尊鼎,当初很有可能是被砸成了几块,装在了这橡木桩里。”
“砸碎?那东西不是毁了吗?”
“这东西,要的是个意义,哪怕它碎成渣,只要能拼起来,那它的意义就依然存在。而且这种东西,如果不把它敲成几块运走,根本没办法携带。”
“你就确定这里头一定是真嘞?”
“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打开看了才知道。”
林逸啃了一口面包,回答道。
“那还等啥子啊?抓紧干噻!”
陈二娃两眼放光,一个猛子直接扎进了水下,探出脑袋朝林逸只招手。
林逸把手里的面包囫囵个吞了,跟着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接着干活。
留守普净寺的三人组,此刻是坐立难安,饮食无味。
现在只希望这些师父们的飞机准点降落,跟他们打个招呼,正式道个别,然后先去趟眉山跟汪强那边汇合,看看能否等到林逸的消息、
如果等不着,就赶在今晚之前,回到蓉城。
白璐捧着手机,一直在留意航班的情况。
飞机从中州机场正点起飞,现在即将落地双流机场,大巴车已经在机场候着了,到时候等他们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把他们接回寺中。
正在他们等待的时候,此前带他们参观过藏经阁的释恒真师父在禅房外敲门。
钱升过去应门,打了招呼,询问了一下来意才得知,原来,是主持听说他们对院里的那块无字残碑的碑额雕工感兴趣,而且拓印的功夫了得,于是差弟子前来传话。
那块残碑还有地下的一小部分,因为当初的断口非常整齐,形似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料,后来就被寺庙前某任主持拿去当了茶台使用。
后来寺庙重修的时候,这条石案又被用作了主持禅房的垫脚石,现在一直躺在主持的小院里,充当一个临时座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碑底这一块两边刻着龙尾,跟碑额的龙头是可以呼应上的。
主持希望他们能把这块也拓印出来,他们可以带几份,就当寺里的答谢,也能给寺中留点历史遗迹。
一听还有这好事?那块碑上的现在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哪怕多获取一个字的线索,都能提供不少的帮助。
钱升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三个人立马跟着释恒真师父,再一次前往主持的小院当中。
那块齐茬断掉的残碑,正好就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毫不起眼。
上次他们进来一趟根本就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走近了一看,果然如主持所言。
方方正正的一块绝佳的石材,好在还没有被切成更小的石块使用。
两侧可以看到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尾,形态各异,雕工很是精美。
在碑体的两侧大部分位置看不到龙身,却在底部雕刻出龙尾。
这有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理。
钱升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心中不禁呐呐自语:
“这通碑上的信息量何止是大呀,如果有人早早看到这通碑,恐怕早都解开这普净寺地宫之谜了,瞧瞧,这不正是一条隐龙吗?”
也许是工匠的巧思,也许是无意为之。
这条盘踞在石碑上的龙,从碑底位置,做了个入水的姿态,在碑身的大部分位置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留出头尾。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这通石碑不至于头重脚轻,还能将“隐龙的含义暗藏其中。
最主要是这贝碑底上的文字,打磨的也不够干净,只要拓印下来,上面的内容就一目了然。
钱升见状,冲着五哥和白璐使了个眼色。
两人帮忙把石条抬到石桌上以后,就缠着释恒真师父,把他支到了一边。
只留钱升一个人在这里忙活。
钱升这边洗净了石条,擦干了水迹,蒙上宣纸,刷子刚刷了几下,就看到几行重要的文字内容显现出来。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这碑文中赫然写着,张献忠其人,虽然生于三秦的北部地区,可他的祖上,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被称为“羌胡”的东羌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