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是大明诸多开国元勋当中,身份比较特殊的一位。
他八岁时候就遇到了朱元璋和马氏,也就是后来的马皇后收为义子。
从小跟着朱元璋南征北战,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官封帐前都尉,后来还跟随邓愈远征吐蕃,跟着傅友德、蓝玉征讨西南,一举为大明平定滇南。
之后便世代留守滇南,为大明守住西南门户,正因为如此,他躲过了朱元璋“突然的关心”。
可惜,在沐英听闻马皇后病逝的消息后,一度咳血不止,身体每况愈下。
后来又听说曾与他情同手足的太子朱标亡故,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最后死于任上,享年四十八岁。
朱元璋命其归葬京师,追封“黔宁王”,沐家后人世袭王爵。
他的儿子沐晟在永乐年间,自西平侯进爵黔国公,子孙世袭罔替。
这爵位一传,就传了十三代。
第十三代黔国公沐天波,自崇祯元年袭爵,到了永历十五年,跟随永历帝朱由榔进入缅甸,最后为了抵抗缅王莽白,力战殉国,战死在了异国他乡。
通过钱升和白璐的一番讲述,在座的几位基本上理清了这里头的人物关系。
“哎呦,那要这么说,沐天波还是韦小宝的老丈杆子?”
“您如果按里的内容来算的话,那错不了,末代黔国公沐天波,就是韦爵爷的岳父老泰山。”
“按照这些情况来推测的话,阿昌是沐家的后人概率很大。你们想想,他为了这个任务,不但折了那么多的弟兄,还因此搭上自己的一条胳膊。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我觉得,他的初衷应该跟我们类似,想要在缅王莽白的墓里,找到某一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林哥,你说他会不会跟咱们找的是同一件东西?”
林逸听完白璐的推测,搓了搓自己的手掌。
“你这番推测有点道理。
不过,我感觉他要找的,跟咱们要找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东西。
或许,这件东西,跟他的身世有关,现在找他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面咱们都注意着点,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林逸又接着补充道:
“咱们即将面对的这座缅王墓非常不简单,莽白这个家伙生怕别人倒了他的斗,几乎是把能想到的邪术,能用的机关都用上了。
东南亚地区有三大邪术:痋术、蛊术和降头术,在这里基本上已经全部经历了一遍。
后面还要经历些什么还都是未知数。
大家也忙活了一晚上,趁现在天还没亮,都休息一下吧。
估计后援部队到这也得中午了,这里危机四伏,必须得养足了精神,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说完,他站起身,撩开帐篷的门帘就往外走。
“那你呢?”
白璐在后面追问道。
“我刚才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出去考察考察。”
说是新的思路,其实,他现在暂时还是老虎吃天,没地方下爪。
这里是异国他乡,历史背景又各不相同。
按照敏吞和白璐两人提供的资料来看,这里的封建帝王的葬制跟华夏有很大区别。
即便是莽白的陵墓借鉴了很多,华夏风水丧葬的习俗,这些内容也不会成为主导。
林逸之前拿着罗盘,望山望水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信息就是,缅王陵就在他们脚下。
而且,这座陵墓可能存在很多条墓道。
之前被挖机翻起来的石板,应该就是墓道的盖板。
当时设计并建造这座地下王陵的时候,设计者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这里的气候因素,用石板封在了墓道上方,防止塌陷。
阿昌和耶应他们是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其中的一条墓道,就赔上了这么多条性命。
那口打进另一条墓道的机井,更是一下子就夺走了几十条无辜的生命。
林逸坐在帐篷外的火堆旁,取出自己的笔记本,叼着笔帽,在上面画了一副草图。
两条墓道的大致方位可以确定,如果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当做圆心,以到达机井的位置为半径画一个圆的话。
阿昌他们找到的那条墓道,大概就在十一点钟的方向,而水井的位置在五点钟方向。
彼此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个几百米。
这就足以证明,莽白给自己修建的这座地下宫殿规模肯定不会小,确定真正通往墓室的墓道就至关重要。
“怎么样?”
汪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旁边,顺手递给他一支烟。
林逸接过烟,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棒点燃,猛吸了一口,摇摇头。
“完全没有头绪。”
汪强仰头长叹一声。
“唉!这里到底是人家的地盘儿,咱们那套东西拿过来不一定就合适。咱们看到的山呀水呀的,人家不一定就觉得,它们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还有咱们说的那种气韵,人家可能压根就不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门道。
别看咱们就离得近,语言都不通,更别提文化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老汪,这开了天眼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不但卦词背的熟,现在信手拈来就能用了。”
汪强嘿嘿一笑。
“你就别在这拿哥们开涮了,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先生说是开了天眼,可这开了天眼之后,我也没感觉出哪里有多大的变化。”
“咱们老祖宗这套东西,向来都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让你一下子就看到变化,那就不是开天眼,那是特么的剌双眼皮。”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抽完了一支烟,林逸再次拿起笔记本,在上面描描画画,时不时的拿出罗盘比对比对。
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你也别着急上火的,易经第三十八卦的“睽卦”里说,万物有所不同,必有所异,要解开这个困局,就得做到'异中求同'。
虽然这些玩意跟咱们不是一套理论,但是它肯定借鉴咱们的东西了,只要从这里头找到相通的地方,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呢。”
汪强随口一说,林逸眼前忽然一亮,扭头看向他。
“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好一个‘异中求同’!谁说开天眼没用,你这不就派上大用场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