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小亭子里一聊就是是大半宿。
两瓶啤酒根本没经得住喝,干脆又去拎了一箱过来,顺便搞了些鸡爪子,鸭脖子之类的佐酒小零食,又接着喝上了。
汪强在旁边看着他俩喝啤酒,眼馋的要命,可他重伤未愈,林逸坚决不许他沾酒精,只能干看着,一瓶一瓶灌矿泉水。
“我就不明白了,老林,你怎么就跟这个‘紫衣侯’较上劲了呢?咱们跟他们既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也没有什么恩恩怨怨,咱们掺和这事,淌这浑水干嘛?”
“是啊大哥,咱们有咱们该干的事,没必要跟这些亡命之徒打交道。”
林逸拎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用袖子抹了抹嘴,把酒瓶子放在脚边阴影处。
“以前咱们不知道有这么一伙人的存在,咱们可以随意走动,不用顾及任何人的脸色。但是现在,你走到这”
林逸用脚比划着,然后装作不经意间撞到了阴影里的酒瓶子。
“咣当”一声,酒瓶被撞倒,落在他的脚面上,滚出去好远。
“这一瓶子如果落在你脑袋上,你受不受得了?”
钱升和汪强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怕这些人暗中给咱们使绊子?”
林逸没有回答,直接接着上面的话题。
“咱们以前是真的小看封家人了,以为他们纯粹就是嫉妒,就是想使坏,压咱们一头而已。
现在看来,他们是怕我们的出现,搅和了他们和‘紫衣侯’之间的买卖,封家人很有可能是‘紫衣侯’在华夏的重要‘供货商’之一。”
听完林逸的分析,钱升和汪强这才恍然大悟,双方之间还存在这么一层关系。
“紫衣侯”这个神秘的组织,追根溯源的话,可能往上数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有可能。
华夏古人崇尚紫色,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颜色的获取难度很大,成了贵族专属的配色。
真正达到顶峰的时候是在隋唐。
紫色在唐代成为官僚阶级最高权力的符号象征,“脱却蓝衫换紫袍”,成为读书人的理想追求,赐紫除了面向功臣,还面向道士、僧人,道士可受封“金紫光禄大夫”。
所以“紫衣侯”的这个称谓,只能是出自华夏。
由此也可以断定,这个组织的发源地很有可能就在华夏,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之后,势力遍布全球。
当初的“紫衣侯”可能指的是某一个人。
而现在,它指代的就是整个“紫衣侯”这个组织,当家主事的或许已经跟华夏毫无关系,可能他们内部人士之间,都不清楚彼此的身份。
它们可能就像传说中的“暗网”,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林逸举起酒瓶跟钱升碰了一下,灌了一口又继续分析道:
“除了这层关系之外,还有一层你别忘了,封家,跟咱们在找的是同一样东西,你没听阿昌讲吗?
‘紫衣侯’把‘传国玉玺’和‘禹王九鼎’列为他们悬赏征集的最高等级。
咱们上次发现了‘青州鼎’,借着陈二娃的手将其上交了。
封震南眼看着这重器跟他擦肩而过,却无法染指,心里肯定恨死咱们了。”
“对!要不然这狗东西干嘛给阿昌他们推荐,让咱们去缅甸探墓?丫就是希望咱们死在莽白的墓中,好替他拔了咱们这眼中钉、肉中刺。”
钱升听完两人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开口道:
“我之前也以为,这封震南寻找‘禹王九鼎’是跟咱们一样,想要解开‘连山归藏图’的秘密,现在看来,这家伙纯粹是为了求财。
这封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类,这么多年经他手流失海外的华夏重器恐怕不少吧?”
“瞧你这话问的,封家能出个好人那才算基因突变,出败类对他们家来说,那属于正常基因遗传。”
汪强几句话把两人都给逗乐了。
“你丫就没个正型。好了,不开玩笑。
我说一下接下来咱们的思路。‘青州鼎’这条线引出的线索不能断,咱们迟早还得去黔桂两地走一趟。
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呢?”
“这块残片,对封家人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哦!我明白了!”
钱升第一个反应过来。
“封家想要得到这东西,是为了拿它换钱,现在这尊鼎器已经归了国家,他们当然不会下大功夫再去找这块残片,因为这封震南对所谓的‘连山归藏图’压根不感兴趣。”
“那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的去亲眼看看那口鼎?”
汪强不解的问道。
“就是想亲眼看看真假,如果这口鼎是真的,那‘青州鼎’就可以从他的寻宝计划中被剔除出去了。
如果是假的,他一定会顺着张献忠、李定国那条线继续往下找,直到找到真的。
何况李定国出走巴蜀之后,把大本营扎在了广桂,那边正好是他们的地盘,下手只会更方便。
他们也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有可能的线索,比如缅甸莽白的墓葬。
结果,翁家班的老舵头亲自登门相邀,他却拒绝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钱升和汪强两人面面相觑,又各自思考了一番。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对什么‘连山归藏’压根不感兴趣,一心只想搞钱,那块残片本来就难找,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把命给搭上,对他来说,这笔买卖不划算。”
“那咱们这段时间干点什么呢?”
林逸灌了一口啤酒。
“开盲盒!”
“开盲盒?”
“你是说开那个咱们从莽白墓里带回来的石匣子?”
林逸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袁公这本奇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跟‘连山归藏图’有关的线索。”
“那这玩意解开之后呢?”
林逸嘿嘿一笑。
“那就接着干咱们的老本行啊,在线接单,直播帮人选阴宅,瞧墓地,搞得越热闹越好。”
“你这是生怕‘紫衣侯’不找上门来呀!”
“我正有此意,就怕他们不上门。
这次从缅甸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很多,摸金一门能传承赓续至今,就是因为遵循‘盗亦有道’的原则。
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心里得有数。
这些玩意儿,左口袋进,右口袋出,怎么转都是在咱们的地界里。
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外人染指,当年他们抢走的东西还少吗?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暗地里打我们国之重器的主意!”
林逸将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把酒瓶墩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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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