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八个人的面前,地面开始龟裂,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顶破了地面,从地底冒了出来。
所有人此刻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眼前的这个奇怪的东西上。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眼前的动静终于停下了。
林逸伸手,示意大家不要着急,又等待了一阵,这个东西没有再出现下一步的动作,他这才举着手电慢慢靠近了过去。
原来是一座两柱冲天式石雕牌坊,不知道怎的忽然就从地底冒了出来。
基座上长满了青苔,依稀可以辨认出正面的两个石鼓造型,还有侧面的云纹点缀。
两根石柱的造型类似华表,中间有一块石制匾额连通。
“是个汉白玉的牌坊!”
“牌坊?”
大伙一听是个石头牌坊,也就放下了戒心走近了观察。
“这种牌坊的制式,一眼就能辨认是明朝的,而且还是明朝初年的那种皇室风格。”
“皇室?那照你这意思,这里还是一处王陵?”
“难说,因为明代的王陵基本都是修在明面儿上的,还是那种皇室宫廷园林式的建筑风格,方城、明楼、宝城、宝顶再到最后的王陵。
还有就是这座牌坊,也有讲究,叫‘下马坊’。”
钱升举起手电筒,朝着两根石柱中间的石制匾额照了过去。
上面果然有三个榜书大字:下马坊。
“这玩意在金陵的明孝陵就有一个,制式跟这个差不多。”
钱升提到的明孝陵,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跟他的正室孝慈高皇后,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那位马皇后的合葬陵。
这座陵墓的规模之大,在整个华夏帝陵当中都是数得上号的,而且这座陵墓至今保存完好,没有被盗墓贼光顾过。
这里头当然也有“观山太保”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们封家,当初把整个倒斗的行当和盘托出,让倒斗四门几乎被一网打尽,这座孝陵应该也不会消停。
“文官下轿,武将下马!”
林逸照着两根石柱上的文字念了一遍。
“这规格,绝对是天子那一档,否则谁敢在自己的陵前立这玩意儿?奇了怪了,除了金陵和上京,黔东南也有一座明代的皇陵?”
“会不会是那个南明的皇帝,差点死在缅甸的那个?”
汪强提醒道。
前阵子刚经历过跟这件事有关的行程,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
“你是说永历皇帝朱由榔?不可能,不可能噻,那个朱由榔的坟在黔南的都匀,前几年我办案子还去过那里。”
“不是朱由榔那还能是谁?”
林逸打着手电筒,绕着这座牌坊转了一圈下来,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脑子里把明朝的皇帝全都过了一遍,好像实在想不出会是谁的陵寝。
“按理说,明朝这些皇帝里头,找不着具体安身之所的,倒是有那么几个,头一个,就是朱允炆,有人说他出家了,也有人说跑到海外逼祸了,也有人说他被朱棣给弄死了。
反正肯定不会来这里修一座大墓。”
“大哥说的没错,朱允炆也从来没听说他跟南苗族有过什么交集,这里肯定不是他的墓,会不会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儿子-朱慈烺的墓?
据说当时李自成败走上京之后,带着他一起走的,后来也下落不明了。”
“那更没谱,江山都丢了,指望谁给他在地底下修这么个陵墓?”
刚才一系列的推理排除之后,一时间还真不好判断这是谁的墓穴。
不过林逸此刻又有了新的发现。
就在两根石柱的楹联上下方,发现了一处小小的落款。
是“玄初”二字。
“你们来看,这里有一处落款。”
“玄初,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出家人的道号?”
白璐回头反问道。
“玄初.要说起来,历史上还真有这么一位。
《有仙列传》曾有记载,元末明初的时候,神霄派有位道行高深的道爷就叫周玄初。
据说洪武年元年的时候,‘左司郎中刘允中迎玄初至京师祈雨,设雷坛于治城山,大雨倾盆,解除京师旱情。’
从此,就被朱元璋留在了金陵,担任神乐观主持,后来羽化,被称为:鹤林高士。”
“这个楹联的书丹,出于玄初道人之手,这个玄初道人又跟朱元璋有交情,难不成这里真的是朱允炆的陵寝?”
“怎么又绕回来了?”
林逸他们几个人只要聊起“本行”业务,瞬间就会忘记现在所处的环境。
秦仁杰刚开始看他们聊得兴起,不好意思打断。
现在听他们越聊越远,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只好出言提醒道:
“林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是不是应该找找出路,顺便找找家兄的下落呢?”
林逸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几个把正事忘了个干净。
“抱歉抱歉,职业病,职业病。别琢磨了,待会儿进了神道,看了神道碑不就全都清楚了。”
说罢,林逸刚准备起身,带领大家穿过这座牌坊往里行进的时候,脚下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低头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抬脚要走的时候,就是挪不动步子。
“哎我说,谁给这牌坊底座上泼胶水了吗?我怎么感觉我的鞋被粘住了呢?”
“怎么你也是?我还以为是我踩到了什么东西呢。”
“我也是,脚底下就像踩到了口香糖,根本动不了。”
“老子不信你的邪!”
乔队嘴里骂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鞋子两只脚踩在汉白玉的牌坊底座上。
“大不了老子不穿鞋,光脚的,还能怕你穿鞋的?我倒要看看是啥东西粘住的。”
说完,他拿起手电筒,趴在地上去看自己的鞋底。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鞋底好像并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而是正在被这汉白玉的势石头一点点的吞噬。
白色的石头此刻就像一片粘稠的白乳胶,正在一点点的蚕食这双鞋。
“见鬼了,林顾问,这是啥东西?”
乔队刚准备双手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他的手跟脚已经被这白色的石头给牢牢的缠住,动弹不得。
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粘鼠板粘住的耗子,越是挣扎,就越是被“粘”的牢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