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林望舒用力推开了窗子,他皱眉瞧一瞧飘下来的雪块。
苏青芷在床上抱着两个暖暖的小儿子,林广喜则睡在内里的单独被窝里面。
苏青芷听见林望舒走动的动静,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恰巧瞧见走过来的林望舒皱了的眉头。
苏青芷听一听外面的沙沙下雪的声音,她低声问:“今天的雪下得很大?”
林望舒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瞧着象是暴风雪的样子,你听一听外面的声音。”
苏青芷听听声音后,她说:“这是不是她们所说的南府最大的一场雪来了?”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笑了笑,他伸手把苏青芷落在枕上的头顺了顺。
他感叹的跟苏青芷低声说:“听说每一年知府家举行赏冬宴的时候,南府都会下一场最大的雪。”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眼里的担心神色,她笑了起来说:“你放心,我会穿厚衣裳去,也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我会四下里走动暖和身子。”
关夫人听说苏青芷赴宴的事情,她特意到了林宅,她悄悄与苏青芷提了提,要她在这一次宴会上一定要万分当心。
她特别的提点苏青芷一句话:“林夫人,我们是讲规矩通道理的人,可是有的人,那是不要脸面,只管她自个痛快的人。
这个时候,你千万别顾及面子,而伤了自个的里子。”
苏青芷把关夫人的话说给林望舒听后,他眉头深锁了起来。
一天后,林望舒把打听来的消息跟苏青芷提了提。
苏青芷很是诧异不已,原来每年楼知府家赏冬宴后,总会有几位夫人病倒的消息传出来。
苏青芷瞧着睡熟的三个孩子,看他们占了大半的床位。
她抬眼瞧一瞧林望舒面上的神色,她很有些喜乐的瞧着他。
林望舒瞧着她轻摇头说:“我睡了一夜的床边。芷儿,下一次,你可不能再心软的纵容他们。”
苏青芷瞧着三个孩子稚嫩的小脸,她轻轻的跟林望舒说:“夫君,他们很快就会长大,那时节,他们也不会需要我的陪伴。”
林望舒一脸无奈神色瞧着苏青芷,她对待儿女总是慈母心长。
林望舒现在反而有些担心,一旦到了她所说的儿女不会需要陪伴的时候,她反而成了最需要陪伴的人。
林望舒瞧着她轻摇头,说:“我在家里瞧见大多的实例,被人宠着护着长大的孩子,他们长大后都没有那么的有出息。
再过两年,我会把喜儿送回安瓮城去。那个时候,看琅儿和辉儿愿不愿意来我们身边生活。”
苏青芷在有关孩子的事情上面,她不太相信林望舒的话。
林望舒为了孩子们的长远长想,他都不会轻易同意两个孩子再来他们的身边,而苏青芷在这方面则对孩子们则要求不太高。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投诉的小眼神,他也是相当无语,他已经尽力把孩子们留在身边久一些。
可是他想着家里人的话,他也不想让儿女最终在外地成亲,将来脱离了故家,就这样流落在他地,把他地当成了故家。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笑了起来,说:“我们说好了,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们回去安瓮城生活。”
苏青芷心里多少明白,最终还是林望舒相伴她。
他们夫妻一致决定,孩子们全留在家里,而苏青芷去知府家赴宴的时候,她瞧一瞧情况。
苏青芷应承林望舒,她绝对是不会太顾及面子什么的。
夫妻两人哄着醒过来的孩子,他们又陪他们用过早餐后,再瞧着他们兄弟三人在一处相处后,夫妻两人这才慢慢的行出来。
雪,很大,林望舒和苏青芷两人的身上都穿着重重的棉褛。
林望舒在前面走,苏青芷踩着他的脚印跟了上去。
在知府家的院子门前,他们瞧见同样慢慢行了过来的人。
林望舒和同僚们就这样在院子门聊天,他们顺带想等一等晚到的人。
苏青芷跟着知府家引路的年青妇人往内里走,苏青芷瞧着年青妇人面孔很是陌生。
苏青芷笑着问:“我从前来的时候,好象不曾见过你。”
年青妇人很是羞涩的跟苏青芷说:“林夫人,我从前是夫人身边的人,我成亲后有了孩子后,夫人恩赐我回去照顾孩子,我才没有在府里当差。
现在孩子大了,前些日子夫人恩赐,许我重新回来当差。”
苏青芷听出她的意思,这位年青妇人还是知府夫人身边得用的人。
苏青芷瞧着她带的路,又好象偏了路,只是比从前带路的人,瞧上去要心善几分。
年青妇人瞧见苏青芷面上的神色,她笑着解释说:“林夫人,我领你走的都是打扫过的路。”
苏青芷微微的笑着,说:“行,我瞧着距离正式宴席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的走。”
苏青芷想得明白,知府夫人对待她很是有心,竟然愿意浪费一个人专门陪着她走路,她客随主便自然是非常乐意。
知府家的引路人,都擅长领着客人们一路走一路观赏风景。
这位年青妇人也一样擅长这种本事,苏青芷很是静心的由她介绍每一处的景色。
那院墙上面挂着的冰柱子,每走几步路,年青妇人都会请苏青芷停下来好好的欣赏了片刻。
苏青芷一连欣赏了十条冰柱子后,苏青芷跟年青妇人说:“你如果觉得还不曾介绍的到位,我愿意陪你回头再欣赏一次。”
年青妇人的脸红了起来,她很是不好意思的跟苏青芷表示说:“林夫人,我许久不在院子里当差,如今是瞧着这院子里每一处,都觉得很是美妙。”
苏青芷直接跟她说:“你可以留下来慢慢的欣赏,我有我家管事妇人陪着,我们可以自行去客厅。”
年青妇人这才没有请苏青芷再欣赏冰柱子,而是慢慢的往前走了好几步路后,她小心翼翼的跟苏青芷说:“林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招待不周到?”
苏青芷瞧着她摆手说:“不,你招待特别的周到,我其实愿意跟着你走到院墙边去,直接站在冰柱子下面去欣赏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