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凌司呈快速跑到甲板上,只见一堆人被绑成一圈坐在地上。
徐知川,唐书言,白棋,徐骏,小泡芙...
所有人嘴里都被贴上胶布,双手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柳禾和阮棠被两根绳子吊起来,处于昏迷状态。
凌昭昭被单独绑在另一个角落,也是昏迷状态。
张壕磊和另外五个人站在他面前阴笑。
这个人唯独没有对凌司呈动手,他心里也明白几分了。
张壕磊压低帽檐,语气森冷:“凌少爷,你刚刚去找什么了?是不是找你那三个保镖?有五个被我炸死了,另外三个的下场相信你也看清楚了。”
难道刚才的船只摇晃得那么厉害,是他在用炸药。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标应该就是我吧。”
凌司呈直勾勾地盯着他,压抑住满腔愤怒。
他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我要让你今晚上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凌司呈在脑海中苦苦思索,想要找出这个人的蛛丝马迹。
他实在想不通在哪个地方跟这种人结仇的。
“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钱?”
张壕磊摇摇头,咂咂舌,“你把我当成海盗了吗?”
凌司呈担忧地看向被吊起来的柳禾,不能露出一丝恐慌。
否则,这个人会得寸进尺的。
他深呼吸,径直问道:“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先把她们放下来,一切好谈。”
张壕磊癫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想要看你痛苦,最好是痛苦到死。”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他异常冷静,只为了套出多一点的蛛丝马迹。
“这个很重要吗?血债血偿,你当日是怎么折磨别人的,现在就应该还回来。”
张壕磊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凌司呈的皮扒下来。
凌司呈沉默了,想想他折磨过的人,除了柳禾还有谁。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男人是为给苏欢报仇来的。
他眸子黯然,“说吧,你是苏欢的什么人?竟然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不惜混上船做这些事情。”
张壕磊一惊,而后拍拍手,“不愧是凌少爷啊,三言两语就从我话语中找出来这些线索,厉害厉害。”
“据我所知,苏欢没有哥哥弟弟,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那你应该就是他的爱慕者了。”
“大侦探,你继续说。”张壕磊抱起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凌司呈顿了顿,脑海中又回忆起某些事情。
当初,苏欢聊天的时候跟他说过,她因为可怜路边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就将他收入家里做事情了。
这应该是她做过为数不多的好事吧。
“你是苏欢的保镖,还是她家的警卫员。”
张壕磊自嘲笑笑,不说话当是默认了。
没想到啊,凌司呈名不虚传,遇事沉着睿智,几分钟交谈他就摸清自己的底细了。
难怪苏欢那么痴迷他,为他玩火自焚,死得那么惨烈。
凌司呈继续道:“你觉得是我把苏欢害死的,所以来找我复仇。”
“对,苏小姐死得那么惨烈,而你们却在船上载歌载舞,凭什么?我要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张壕磊越说越激动,面露凶光,像一个茹毛饮血的野兽。
“苏欢从头到尾都是作茧自缚,你却把这个责任平摊到大家头上,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她在你家呆的那几年,你又看过她吗?她自尊心那么强,却被你们所有人羞辱,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凌司呈这觉得可笑,义正词严:“我从来没有承诺过要娶她,是她挟恩图报住进我家的,我不回应这也是错?”
“她都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可怜,你为什么不能看看她!”
张壕磊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想把这个男人撕碎。
“世界上可怜人那么多,我都要去一一可怜吗?”
凌司呈指着被吊着的阮棠,“她不可怜吗?苏欢为了一己之私,将她的父亲和哥哥杀掉以后抛尸荒野,让她从此以后沦为孤儿,她还害得我女儿,小舅子差点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他们难道不可怜吗!”
张壕磊听着苏欢的罪状,手心颤抖,脸上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似乎有一秒钟的迟疑,但他还是嘶吼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苏小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你是始作俑者!”
凌司呈将他推开,“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执念,她要是不执着于我,也不会走火入魔。”
张壕磊苦笑不已,他不能接受苏欢死得那么惨烈,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那个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所以,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苏欢曾经受过的苦,他也要尝一遍。
柳禾模模糊糊醒来,手腕被勒得生疼,看向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海。
像一张魔鬼的大嘴,要将人吞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扭动几下身体。
凌司呈叫住她,“你别乱动,不要害怕。”
这时,阮棠也慢慢苏醒过来,看清楚这一切。
心里的恐慌油然而生。
为什么,他们全部人都被绑起来了,这是碰上海盗了吗?
张壕磊一脸阴沉,“凌少爷,你选一个吧,剩下那个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唐书言听到这话,身体不住挣扎,奈何绳子绑得太紧,根本没有办法。
小泡芙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看到妈妈了,那个坏人那么对妈妈,她好害怕...
凌司呈蹙紧眉心,“是我对不起苏欢,你有什么不满朝着我来发泄,将我大卸八块,凌迟处死都行。”
他是个癌症病人,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死不足惜。
“这样让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就要让你看着最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去。”
张壕磊拿出小刀来,走到两人跟前,狞笑着:“你想好要舍弃哪一个了吗?想好了,我就要开始割了!”
他捏紧手心,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不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