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犯了错，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的原因是这样说心里会好过一些。”莫红缨闻言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错了又如何？你们该我的，必须一切都得听他的，他是一家之主嘛！”
“不太明白。”顾珊珊懵懂地看着自家妈妈说道。
“就比如你的生命是他给的，那么他就有权决定你的一切。而我爱他就该成全他和别人。”莫红缨目光凝视着她说道，“在他的想法里，那就是以他为主，围绕着他转。”
“可大人们常说：这世界离了谁都行，地球照转不误。”顾珊珊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说的对！”莫红缨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看着她说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也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不懂。”顾珊珊噘着嘴微微摇头道。
“大了就懂了，现在记住就好。”莫红缨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无人喜欢，咱们自己爱惜自己，没有人保护咱，咱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妈妈让我习武。”顾珊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家妈妈说道。
“对！”莫红缨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真是的跟小孩子说这些，费死脑细胞了，说太多阴暗面，怕留下阴影，只能点到即止，还得让她理解了。
“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顾珊珊突然开口说道，情绪低落的很。
“这个要你怎么看了？你认他，他就是你爸爸，不认的话，从此就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莫红缨残酷且直白地说道。
“那妈妈呢？对他怎么看？”顾珊珊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问道。
“我呀！”莫红缨闻言眨了眨眼睛，“从现在起是与你有关的陌生人。”食指点着她的鼻子道，“别想那么多小家伙，你也许还想着他是爸爸，结果人家还不认咱呢！”
“为什么？”顾珊珊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因为他在咱们面前，尊严扫地，躲还来不及呢！”莫红缨深邃冷峻的眸子看着她说道，“当然他要是从此破罐子破摔，那就不好说了。”想了想又道，“我想着应该不会，但凡有点儿自尊，都想着东山再起，他呀！应该会找个无人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顾珊珊水灵灵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
“他是大学生，又有技术，重新开始就很容易得。到时候衣锦还乡，狠狠的打咱得脸。让咱有眼不识金镶玉。”莫红缨清明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但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能不能守得住财就不好说了。”笑着又道，“记得我跟你说过三十岁之前赚来的是纸不是钱。”声音清冷的又道，“如果老了穷困潦倒，那说不定老了就会赖上你，让你给他养老了。”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这是他能选的路，就是不知道他如何选了。”
&*&
十五天拘留期满之后，一个平常的深夜，顾自强出来后大晚上敲开了莫红缨办公室的门。
“别紧张，我没想怎么你们？”顾自强举着双手退后两步看着莫红缨平静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莫红缨戒备地看着他说道。
“我想看看珊珊。”顾自强抿了抿唇困难地说道。
“你站在这儿好了，我去叫珊珊。”莫红缨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砰的一下又关上了房门。
莫红缨带着顾珊珊重新打开房门，“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珊珊，爸爸对不起你。”顾自强蹲了下来看着眼中没有自己的顾珊珊道。
莫红缨闻言黛眉轻挑看着他，这是转性了。
“我要离开这里了，今夜的南下的火车。”顾自强站起来面色不舍地看着她们说道。
“说吧！你想干什么？”莫红缨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我要走了，今生很难再见面了。”顾自强摸了摸自己的兜道，“呃……这个……那个……”
“有话你就直说。”莫红缨乌黑的瞳仁看着局促不安的他说道。
“我想？”顾自强犹豫地吞吞吐吐地说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伸手猛地搓搓脸道，“我想把工资拿走，我需要路费。”
“多少？”莫红缨爽快地说道。
见她如此爽快，顾自强阴阳怪气了起来，“也是你现在做着生意不缺钱了。”
“少废话，你要多少？”莫红缨不耐烦地看着他说道。
顾自强黝黑的双眸看着她抿了抿唇道，“当初红梅做生意本钱不够，你拿了家里一千块。”咬了咬牙道，“我想就拿走家里原来的两千块，你挣的钱我一分不拿。”
“你等着。”莫红缨闻言轻点了下头道，回身去屋内的装饼干的铁皮桶拿了两千块出来，“给！祝你发大财。”
顾自强愣在当场，好半天指着自己道，“你居然祝我发财。”
“你没听错。”莫红缨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只有你发财了，才不会回头来麻烦我们。所以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不想看见你。因为看见你的话，代表着你们落魄了。”
“放心，我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你家门口的。”顾自强蹭的下从她手里抽出厚厚的一沓钱。
“你不数数吗？”莫红缨故意地说道。
“你还不至于在这钱上做手脚。”顾自强不甘心地说道，“看在你给钱这么爽快的份上，你那检票员的工作没前途，你坚持上夜校是对的。这点儿我佩服你。”
顾自强看着她诧异地神色，“我走了。”转身离开，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上。
顾珊珊趴在门口看着黑洞洞的走廊，听着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还伤心呢！”莫红缨揉揉她的脑袋道。
“妈妈猜的很对。”顾珊珊仰着沉稳的小脸看着她说道，“有些失落，他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连再见也没说一声。”
“别想了，以后这日子咱们俩过。”莫红缨拉着她进了屋，坐在长椅上看着她说都，“怎么不愿意？还是想跟他走，见识一下繁华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