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炎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般,深深的嵌入苏悦的脸上。
这叫苏悦愈发的心虚。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罂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苏悦继续装傻,“会不会罂粟的目标,是你?”
她很巧妙的将话题牵扯到战炎身上。
战炎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愈发犀利的看着苏悦。
苏悦被看得很不舒服,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老公,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啊?”
确定这张脸没有露出破绽,她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战炎反问:“你有没有欺骗过我?”
这话,又让苏悦无法回答。
答案自然是有的。
当,有些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
“你别这么严肃,有话说话,我不喜欢你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苏悦撇过脸去,强行让自己冷静。
战炎眯了眯眸,倏的,伸手捏住了苏悦的下巴,“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待。”
苏悦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是我老公,我当然……会对你坦诚。”
但不是现在,她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
罂粟这层身份,是非常敏感的存在,即便战炎权势滔天,也不见得能帮她收拾一切烂摊子。
“是么?”战炎贴近了脸,原来就危险万分的眼神,更为犀利迫人。
倏的,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拉着苏悦坐在他的身上,而后帮他撩起身后的发丝,露出光洁白皙的后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罂粟之所以名为罂粟,是因为在罂粟的后颈下,有一个罂粟的纹青。
只要看下苏悦身上有没有,就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罂粟。
战炎知道自己这种作为很傻,却也不受控制去这么做。
苏悦的身体他看过无数遍,对于她身上的一切特征了如指掌。
他从未见过苏悦身上有过这个刺青。
若是在之前,战炎或许会相信没有,可从揭开苏悦面具之后,以及得知这个女人善于伪装,战炎此时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就想再次确定看看,究竟是真的没有,还是他看走了眼。
随着男人指腹滑过那瞬间,苏悦全身如同触电般绷紧,头皮更是发麻得厉害。
她自然清楚战炎想做什么。
找到罂粟的刺青。
那刺青早就被她用假皮掩盖住了,就算战炎近距离去检查,也不见得能发现任何端倪,可此时被男人这般对待,苏悦依然紧张得不像样。
战炎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他的种种试探,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正紧张得有些窒息时,突然听到男人幽幽开口道:“放轻松,我什么都不做。”
苏悦深呼吸一口气。
在她后背上为所欲为,还叫什么都不做?
这男人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度!
“可你弄得我好痒啊,哈哈!”苏悦故意的缩紧了脖子。
战炎已经锁住了目标,仔细一探,果然如预期那般光滑无痕。
他不死心的来回摸索,想要找到伪装的痕迹,结果不管他如何试探,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难道,又是他多疑了?
苏悦就是苏悦,不是罂粟?
“老公,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苏悦转过身来面对着战炎,还主动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说:“前段时间那个贼的目标是我,但却是为了我手上的日记本而来,难不成这个罂粟,也是想得到信件?”
“上次弼赢是御泽修派来刺杀你的杀手,这次的罂粟,会不会也和御泽修有关?”
事到如今,苏悦只能各种找理由蒙混过关。
战炎很明显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现别无他法,只能装傻到底。
战炎压低了俊脸,死死的逼视着她这张伪装的脸,问道:“你可知道罂粟是什么身份?”
苏悦抿了抿唇,摇头道:“难不成,也是个杀手?”
“不错,国际第一杀手,还是神秘组织琳琅阁的阁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战炎眯着眸,咬牙道。
苏悦在心里呵呵笑出声。
她是女魔头?
哪里像了?
再说她这层头衔也是被人胡乱定下的称号,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从不杀无辜之人。
与其说她是杀手,倒不如说,她是帮助国际警方铲除一切犯罪行为的高级特工。
苏悦忍下内心的无语,眼巴巴的又问:“老公,世人都说你权利滔天,整个国际上都有你的势力,你到底都在背后做些什么生意?”
她很巧妙的将问题转移到了战炎身上,这回换战炎说不出话了。
苏悦见状,在心底里得意一笑。
战炎有秘密瞒着她,她其实也清楚,只是她不想过多去窥探他,可这个男人不同,过度多疑不说,还总想揪住她的小尾巴。
她有些身份不能说,是因为涉及到了机密,一旦泄露,除了自身会有大麻烦,还会给身边人带来危险。
“怎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秘密?”苏悦不依不饶的问。
战炎弹了下她的鼻子,说:“怎么会,我对你自然是没有保留的。”
“真的?”苏悦很是怀疑的看着他。
战炎无比笃定的说:“当然。”即便有,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保护苏悦。
毕竟,他的身世背景太过复杂,很容易让苏悦陷入危险之中,战炎不可能让苏悦跟着他冒险。
“看你这么紧张的,我相信你。”苏悦笑着说。
因为苏悦的聪明,成功的转移掉罂粟的话题,战炎再没继续试探苏悦。
中午。
张妈过来医院送汤。
看到苏悦脸色这般难看,心疼得不像话,“夫人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是不是工作太忙太累了?”
苏悦无奈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战炎,她能说是因为被某个不知节制的狼狗给折磨的么?
要是被张妈知道,她是因为男欢女爱而导致身体亏损厉害,估摸着张妈接下来天天都要给她熬大补汤了。
苏悦虽然是个医生,却也受不了中药的味道,太苦了。
“有点低血糖而已,张妈不要担心,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苏悦安慰道。
张妈哪里不担心,前两天好不容易给苏悦补了身体,气色好了不少,人也圆润了些许,结果现在这一病,全都白费了。
“不行不行,我得在回去熬点补汤,夫人这身体一天三餐都要补。”说着,张妈着急的又走了。
不久之后,战老爷子和战宁出现在走廊里。
战炎刚好在门口交代左五一些事情,看到爷孙两人靠近过来,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估摸是张妈通知的老爷子,老爷子一得到消息,这才第一时间赶来看望苏悦。
“好你个混账东西,娶老婆是回来宠的,结果你倒好,让人累得晕倒在路上了。”战老爷子一看见战炎,怒不打一处来,直接拿着拐杖就打向了战炎。
张妈给他打电话说苏悦晕倒这事,战老爷子也顾不上下棋了,立马就让司机派车送他来医院。
他将所有的责任全都追究到了战炎身上,一杖下去不解气,立马又打了第二杖。
战炎连续吃了好几杖,疼得锁紧了眉心,说:“我若是不努力一些,怎么能让您早点抱上曾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