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一见秦方泽和姜美丽都这么热情地看着他,特别是姜美丽很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什么辩解和推辞的话都说不出来,一边坐了下来,一边重新和姜美丽撞了一个,这才干掉了杯子中的酒。
丁长林的表现让姜美丽认定他和姜丹丹一样,互相默认了彼此,所以等丁长林的酒一干,她就说道:“长林啊,咱们关着门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好好待着丹丹,她父亲不在了,就她和母亲两个人生活,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你也受过伤害,你们算是同病相怜了,要多理解彼此,互相帮衬。
丹丹在银行工作,工资加奖金不比我这个当姑姑的少多少,这些年她也存了一些钱,长林啊,你有多少就拿多少出来,赶紧付个付,置办一个家,省城的房价这两年肯定会有个大的涨浮。”
姜美丽看着丁长林推心置腹地说着这些话,可这些话全是丁长林不想听的话,也是他现在根本无法考虑的事情,别说拿钱交个付,他现在基本的生活都困难。
“姜阿姨,我,这个,”丁长林接过了姜美丽的话想辩解,可话说得还是结结巴巴的。
“长林,今天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别这么吞吞吐吐。”姜美丽热情地看着丁长林说着,一旁的姜丹丹脸红朴朴的,而且在丁长林干掉了红酒后,不声不响地替丁长林添加了酒,俨然一个听话的乖巧小媳妇一般。
秦方泽这时也直视着丁长林,他不知道丁长林结结巴巴想说什么,目光中有疑问,也有警告的成份。
丁长林明白秦方泽的意思,这是不让他提郭江艳塞给他们队伍中来的祁珊冰,他现在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秦方泽都会误解他的。
“姜阿姨,不瞒您和秦叔叔说,我刚离婚不久,而且是净身出户,因为被杀手一直紧追不放,我担心父母有危险,把他们接到市里来了,我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用,还欠了一些外债,别说付付,就是生活都成问题。”话说到这里,丁长林觉得可以顺水推舟地推掉和姜丹丹的事情,让姜美丽好好谈谈靖安市的货运机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最最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丁长林看了姜丹丹一眼,没等三个人说话,又继续说道:“丹丹是一个好姑娘,我担心她跟着我受苦,所以,我,”丁长林后面的话,又不知道如何说了,虽然没表达出来,其意很明显。
有一小会儿,无论是秦方泽还是姜美丽还是姜丹丹都没说话,特别是姜美丽把目光投向了姜丹丹,姜丹丹见姑姑如此看着她,立马笑着说道:“姑姑,我付还差些钱。”说着,目光转向了秦方泽,又继续说道:“姑爷,差的钱你和姑姑帮我们。”
姜丹丹用是“我们”,显然是说给丁长林听的,丁长林没想到话赶话成了这样的,他本意想推掉这门相亲的事情,结果竟然闹到了要买房的地步,真正骑虎难下了。
姜丹丹地说完些话后,还把目光直接投到了丁长林身上,丁长林好尴尬,正不知道如何接话时,秦方泽笑着说道:“我家的经济大权在你姑姑手里,就别借了,差的钱让你姑姑补吧。将来我们老两口指着你们的日子多,你表哥不愿意回国定居,你就是我和你姑姑的小棉袄了。”
这一家子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就把丁长林堵得根本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只好端着姜丹丹倒的酒,看着秦方泽和姜美丽说道:“秦叔叔,姜阿姨,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借花献佛,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丁长林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又干掉了。
这样一来,丁长林和姜丹丹之间稀里糊涂地被牵在了一起,秦方泽和姜美丽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后,反过来敬丁长林和姜丹丹,老俩口和小俩口一对一地喝着酒,很有些家族聚会的味道,可丁长林内心如火一样烧着,一切不是他所期盼的,姜美丽仿佛忘掉了她承诺的话一般。
接下来的酒喝得更像家庭聚会,说的都是拉家常的话,甚至还聊到了婚礼在哪里举行,怎么办酒的问题,让丁长林很有些哭笑不得,中途几次拿目光看秦方泽,秦方泽当然知道丁长林着想听靖安市的事情,可他就是没帮丁长林提这个话题,顺着姜美丽的意思,扯着丁长林和姜丹丹的未来。
两瓶拉菲就这样干掉了,姜美丽是最兴奋的一个,让阿姨收拾残局后,看着姜丹丹说道:“丹丹,姑姑今天太高兴了,你去泡两杯茶送到书房里来,我和长林有事要聊。”
秦方泽到了这个时候,才冲丁长林会意一笑,那意思是姜美丽肯定会说丁长林想知道的事情,年轻人不能心急!
丁长林这才理解了姜美丽的用意,她不会当着姜丹丹的面提危险的事情,果然姜丹丹那样的姑娘是拿来保护的,姜美丽选择了丁长林,大约也是在赌丁长林能保护好姜丹丹,毕竟干纪委工作的人,得罪人不少,特别是现在的纪委很典型地干着东厂的工作,更让人敬畏和疏远!
果然姜美丽直接领着丁长林进了书房,身后,秦方泽笑着对姜丹丹抱怨地说道:“你姑姑啊,又在培训长林,如当年培训我一样,这种训夫方式不适用你们年轻人,你看看她,还不要我和你参加,真是的。”
秦方泽的这些话丁长林全听到了,他一怔,显然秦方泽是在特意解释姜美丽去书房谈话的用意,他们在工作中的事情一定不会让姜丹丹知道。
换而言之,姜丹丹被秦方泽和姜美丽养在了深宫之中,想从姜丹丹哪里探听到省里的内幕,基本是不可能的。
丁长林已经明白了这一点,应该是姜美丽和秦方泽用行动让丁长林明白了这一点,说来说去,他们要的还是丁长林对姜丹丹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