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医馆,又简陋,服务有差劲,若不是为了腿伤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好在他只住了两天两夜,就被楚召帝给召去了皇宫。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腿伤没好,随意挪动会不会影响到腿部功能。于是,他正准备让人去和楚召帝说明下情况,等过几天再进宫。
却听手下道:“楚国皇帝说了,请国主您即刻进宫,事关公主被杀之事。除非了国主之外,太子妃夫妇也已经被传召入宫了。”
于是阿路达寻思着:莫非是那太子妃要被定罪了吗?
他提交的证据,可是让太子妃那样厉害的女子都有嘴说不清。
阿路达和楚召帝打了多年交道,很清楚楚召帝的逆鳞在哪里。只要和慕容庭那样的逆贼挂上钩,即便是儿媳,楚召帝也绝对不会容忍。
弄死那个太子妃,他就能替死去的妹妹出口恶气。
此外,楚召帝也会因此觉得对他有愧,给予丰厚的补偿。那不论对于他个人,还是西蒙都能获利丰厚。
想到这里,即便他现在腿还疼得厉害,还是让人抬着进了宫。
主要是怕自己不在场,楚召帝对太子定罪的时候,定的太轻。
他既然要害云婳,自然要一步到位,让她永不翻身才行。
到了皇宫,阿路达见到了楚召帝,立马就涕泪横流地表示,自己不方便行礼,希望楚召帝见谅。
楚召帝看了眼他的腿,问道:“国主的伤如何了?”
阿路达自然要卖惨,努力地营造自己的悲情人设,于是哭着诉说了伤势如何严重等等。
楚召帝同情地安慰了几句,道:“近日让国主进宫,主要还是为了蒙娅的案子。”
阿路达忙道:“这个案子证据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蒙娅就是被太子妃和慕容庭联手害死!陛下,我代表西蒙国要求陛下将杀人凶手赐死!并且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以安抚西蒙国民!”
他说着,还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云婳。
云婳是从天牢那边过来的,穿着的衣服虽然略显朴素,但这两天在天牢休息得很好,她的气色反而挺好。一点不像坐牢的人。
见阿路达的目光望来,云婳笑笑道:“国主说得没错,杀人凶手自然要赐死,否则怎么能让死者瞑目呢?”
阿路达闻言有些奇怪:这太子妃……明明死到临头了,怎么反而一点不慌呢?
再看旁边的萧玄辰,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两口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只听楚召帝对萧玄辰道:“太子,你既然说有新的证据,不妨拿出来给国主瞧瞧。”
“是!”
萧玄辰应了一声,然后拿出了一封信在阿路达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在昨夜儿臣的人在西蒙的使馆搜出来的,乃是已故燕太子慕容庭的亲笔书信。”
“阿路达国主当真是好心计。分明是你自己和那慕容庭早有勾结,慕容庭害死了蒙娅,你不去找他报仇,却一心想着嫁祸给我们。只怕就是为了让楚国觉得亏欠了你,好借此讹钱!”
听到这个话,阿路达终于反应过来,急忙道:“不可能!慕容庭的信不可能在我们西蒙的使馆,太子殿下是想要栽赃陷害!别说我和慕容庭跟不认识,即便真的认识,即便真有书信往来,又怎么看可能留下来让你搜到当证据?”
事实上,阿路达和慕容庭确实有过短暂的往来。
那还是一年多前,慕容庭那时手上还积攒了人手,想从西蒙这里得到战马和武器的资助。
阿路达本来是看不起慕容庭这种乌合之众。
但是慕容庭在给他的信里曾透露,燕国当年亡国之际,为了不让大内的众多宝物落入大楚手里,便将宝物秘密藏了起来。
而慕容庭则带着几个残兵败将,轻车简从地逃命去了。
他告诉阿路达,如果西蒙肯支持他复国,就把宝藏拿出来送给西蒙。
西蒙本就贫瘠缺钱,阿路达又极其贪婪,看在宝藏的份上便和慕容庭阳奉阴违地来往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慕容庭被萧玄辰杀了之后,蒙娅的死因也查清是慕容庭所为。
阿路达虽然恼恨慕容庭心狠手辣,但第一时间想的还是如何把罪名栽赃到云婳的头上。
于是,他翻找出了慕容庭以前寄给自己的信件,从中找到一封内容含糊的,让人悄悄地藏到医馆,诬陷云婳和慕容庭勾结。
为了保险起见,余下的信,早就被他销毁了。
所以,他其实根本不相信萧玄辰手里那所谓的证据。
而楚召帝也想到这一点:“若阿路达国主真和慕容庭有勾结,何必留下证据呢?”
萧玄辰道:“其他的信件确实都已经销毁了,但是这封信,阿路达国主无论如何都不会销毁。”
“这是为何?”楚召帝问出口。
“因为这封信的背面是一幅地图,上面标注出了燕国的宝藏所在!”萧玄辰说着,抽出了信纸,轻轻一抖便露,便将信上的内容展露出来。
信纸的正面是慕容庭亲笔书信,寥寥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而信纸的背后却是一幅燕国旧地离城的地图,看起来确实是藏宝图。
阿路达看到那地图时都吃了一惊,“这……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慕容庭的确说过,燕国当年亡国的时候,留下一笔不菲的宝物都被慕容庭藏了起来。
而阿路达也曾想方设法地想让慕容庭把藏宝地点告知。
可那慕容庭狡诈多疑,非要等西蒙的武器和战马到手之后,才能给出藏宝地点。
双方因此没能谈拢。
阿路达根本没有收到过慕容庭给的藏宝图,这个画着地图的信件又是从哪里来的?
萧玄辰又怎会知道燕国有宝藏的事?
阿路达来不及细想其中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否认。
可那信件上是从他的使馆里搜出来的,信上还提了他阿路达国主的名讳,且字迹对比确实是慕容庭的亲笔无误。
如此一来,阿路达的否认就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