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故意道:“你是不敢赌,还是觉得你的主子会输?”
皮保笑声戛然而止,满脸阴狠道:“我家公子绝不会输,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输了不认账,我保证你们这几个,还有你震关东,全家都要死!”
闻言,李奕眼睛一眯,怒意凝聚,好大的口气,朕的脚下,动不动就要杀人,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曹轻言,青龙他们更是愤怒无比,俨然已经把皮保看成死人了。
震关东怒骂道:“死你妈,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震关东,我给你脸了,你敢骂我?你是不是找死!”皮保大怒,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可在这艘花船上,连他也稍稍忌惮,不敢动手。
震关东有了李奕撑腰,胆子越来越大了,继续怼道:“皮保,你他么的就说敢不敢赌,不敢赌就闭嘴,怂货,以后见了我和我的兄弟,你要跪下磕头叫爷!”
皮保牙齿几乎咬碎,狰狞的脸变得恐怖发紫,怒极而笑,“好,你等着,下了花船你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我输了,随你处置,我另外拿出二十万两!”
震关东刚要同意,忽然意识到现在自己不是老大了,赶紧回头,在得到李奕肯定后,这才大喝,“好,一言为定!”
“哼!”
“你们都等着死吧!”皮保冷哼一声,心里暗暗发誓,下了船,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震关东,想要钱,跟阎王爷要吧!
不多时,韦舟回来了,可他的表情好像没成功,愁眉似锁难开。
皮保赶紧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公子,怎么样?”
他可是刚刚下了重金赌注,若是输了,那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韦舟怨毒的看了一眼李奕,眼底满是担忧,冷道:“妖儿姑娘说要给那个小子一个机会。”
“什么?”
“那小子?我怎么看他那德行估计都不认字,还听他干什么!”
“王八蛋,我去杀了他,要不是他,公子您今天晚上就要跟妖儿姑娘共度春宵了。”皮保把李奕他们一行人恨得牙根痒痒,若非花船不让动手,他早就忍不住了。
震关东可不惯着他,“废物就是废物,干什么也不行,还是看我家大人今夜如何与美人共度春宵的吧!”
“大的是废物,小的也是垃圾,真是虾找虾,鱼找鱼,乌龟专找大王八,牛呀!”
在场的众人,连同那个严肃的花船护卫,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可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般是不会笑得,除非……除非忍不住。
笑声让韦舟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淡然处之,自己文采斐然,尚且没过关,那小子能行吗?
“少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就让妖儿姑娘选择你。”
故意激老子?
李奕心里冷笑,既然如此,就让你恶心到底。
“公子,您请!”
面对妩媚妇人的邀请,李奕故意轻蔑的瞥了韦舟一眼,虎步龙行的走进了船舱。
这一举动又气的韦舟和皮保两人差点吐血。
简直是太气人了!
相比较前面四个,李奕淡定的实在是不像话,内心没有半点触动。
也是,李奕本意压根不是来看美人的,而是来查狐妖案子,还有韦舟这小子,现在韦舟已经上套了,就差案子了。
连那个妩媚妇人见李奕这般,都暗自点头,欣赏意味不言而喻。
“妖儿姑娘,闻名不如见面,在下李奕,敢问姑娘如何能一亲芳泽?”李奕单刀直入,跟韦舟这些公子哥腻腻歪歪大相径庭。
白纱内,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随即一道妩媚中带着慵懒诱惑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呦,公子怎么这么性急,上来就问奴家这种问题,真是讨厌。”
此时的李奕瞳孔一缩,顿感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孔直竖,七魂六魄都哆嗦。
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很媚,很诱惑,却又好似九天玄音,一点也不做作,浑然天成。
光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天底下任何男人为之去死。
此女子可真是不简单呀!
连李奕都暗自压住腹中邪火,大口吸着凉气,“隔着白纱实在是有失风情,倒不如你我面对面,吟诗作对,那多惬意。”
屋子内的女人发出魅惑之感的笑声,空灵中还有一点妩媚,不得不说,比起其他女人,光是声音就有差距了。
“看得出,公子真是性急之人,不过想要进入奴家闺房,可没那么简单?”妖儿姑娘婉约笑道。
“还请姑娘出题。”李奕淡淡道。
事已至此,妖儿姑娘也不再犹豫,当即出题,“奴家斗胆,请公子以我为题,题词一首如何,倘若奴家满意,今天晚上奴家就是公子的,还请公子要怜惜奴家才是呦?”
这声音简直是折磨人,魅惑至极。
此刻。
李奕都清晰的感受到浑身犹如火炉般滚烫无比,可大脑始终有一丝清明,眼前这个女人看似妩媚动人,豪放不羁,可却很狡猾,语言艺术拿捏的无比厉害,一收一放,轻易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是李奕对妖儿姑娘的评语,就三个字,了不起!
“好,那在下斗胆献丑。”
要是让李奕作诗,还不如杀了他,可若是论抄袭大家之作,那还是得心用手的。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为了不要太惊艳还是故作冥想。
终于,他点头说了句,“有了!”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首词一落地,时间仿佛也在一刻瞬间停住。
周围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至于一纱之隔的妖儿姑娘,此刻直接俏脸僵住。
那张足以媚惑众生的脸,此刻瞬间恢复了小女子姿态,媚眼也忽得一红。
不知道是出自各种情绪,女子语气哽咽,喃喃自语,“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首词写的不就是她吗?
沦为红尘女子,万般无奈,赔尽笑脸,最终落得人老珠黄,如凋落花瓣一般,化作一培泥土。
这不就是自己短短的一生吗?
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写出这样的诗词,难得呀!
念及至此,她对李奕更加欣赏和好奇,少女心也随即作祟。
白纱外的李奕心里还在打草稿,这什么情况,自己这首词不管用了吗?
怎么气氛怪怪的?
这也是位大家之作呀?
与此同时。
船上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李奕随口吟唱的绝世佳作,还在互相敌对。
尤其是震关东和皮保两个人,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疯狂的展开了对骂。
反观韦舟一直保持风雅,手捧热茶,绅士风范拿捏的十足,将世家子弟的大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殊不知,此举才是真正的画蛇添足。
妖儿姑娘乃是风尘女子,还是高端那种,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世家子弟,早就厌烦了。
而李奕这种爽朗果敢,又带着一点点痞坏的男人,才是真正最吸引人的。
就在这时,船舱内突然传来一道干净利落的声音,“来人,请这位公子进来,奴家要与公子促膝长谈。”
李奕略微惊讶,主要是他感觉到女子的声音好像也变了,不再是妩媚勾人的那种,而是严肃郑重。
这与刚刚那可是大相径庭,甚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说出的。
随着妩媚妇人说出李奕就是今夜胜出者,可与妖儿姑娘共度春宵时,一片惊悚声响起。
不亚于滚烫的油锅中落入凉水一般,瞬间炸锅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韦舟和皮保这对主仆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妖儿姑娘怎么会邀请那个家伙进去?”皮保瞪大双眼,满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