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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书 > 其他类型 > 大英雄 > 第1章 说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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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像往常一样热闹,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一群群赶集的人穿梭在街头巷尾,生意人使出浑身解数推销自己的商品,顾客们则挑三拣四扯着嗓子与商家讨价还价。那些耍猴卖药的江湖艺人们,都亮出自己的绝活,吸引着一众好奇的人群。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好奇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道虹光由远而近,转眼消失在不远处的清水茶楼上空。人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闪而逝的虹光,事实上,除了这道偶然出现的虹光外,这里也没有发生其他异常情况。

清水茶楼是小镇最受欢迎的地方,因为茶楼里有个说书场,说书场里听客络绎不绝,长年不断。镇上的人们闲暇之余,总喜欢来到这里,喝上几口大碗茶,听上一段动人的故事。这里面也自然少不了凑热闹的孩子们。少年来到茶楼说书场,在听众席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说书场上,一位老先生正讲述着一个有关英雄的故事,或许是被英雄的故事所感染,先生时而轻声慢语,时而慷慨激昂,听客们也被说书先生的情绪所感染,或唉声叹气,或低头沉思。

故事讲到一个关键桥段,说书先生拿起醒木板啪地一声摔在桌上,随之场内一片寂静。先生敲击桌子的声音,似乎让大家停止了呼吸,奔涌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先生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听客。

“何为英雄?”沉默数秒后,说书先生自问自答,“所谓英雄,他是勇武过人,品格高尚,有大胸怀,有侠义心肠,能除暴安良救人于危难,让万人敬仰……”

“我要做英雄!”听众席上,少年突然站起身来。

少年的举动让大家一下愣住了,说书先生道:“好!有志气,要得!要得!”场内一阵哄笑。

“笑什么?我就是要做英雄,还要做大英雄!”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好!好!好!”说书先生翘起大拇指,连声称赞了三个“好”。

“张老头,你说的大英雄莫不是这浑小子吧?”场内一人道。

“呸,别瞧不起人!”少年转身瞪了这人一眼。

大家似乎忘了刚才故事里的桥段,就英雄的话题与少年说笑起哄,你一言我一语,却没有让少年畏惧退缩,少年英俊又略显清瘦的面庞显出刚毅和执拗,眼神里透着自信与倔强。

“小子,勇气可嘉,但英雄是要能打的。”

少年铿锵有力地说道:“当然要能打,我就要做英雄,做个大英雄,打出一个清平世界!”

“好!”大伙为少年热烈鼓掌,但也有人拿少年开涮,“小子,把童学院上完再做你的大英雄吧!”又是一阵哄笑。

在众人说笑间,打外面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阴阳头的年轻人,年轻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让开,让开,快让刘爷过去!”一起进来的泼皮咋呼着。

姓刘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来到前排茶桌前,阴阳怪气地对坐在那里的客人道:“这是本大爷的位子,你也敢坐?”吓得客人慌忙起身离开,这还没完,客人刚要离开,他伸腿给人使了个绊子,让客人摔倒在地,两个泼皮随从哈哈大笑。

说书的张先生怒斥道:“刘三,你不要在这里胡闹!我老头子吃开口饭是承各位捧场,来这里的都是我的客人,你无故羞辱我的客人是何道理?你是要砸我场子不成?”

“张老头,瞧你话说的,闹着玩儿,你怎么就当真了?”

“哼,闹着玩儿,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有钱帮钱场,没钱帮人场,不想给我老头子捧场,你还是请了吧!”张先生做出请出去的手势。

刘三嬉皮笑脸道:“看你老头急的,我这不是给你捧场来的吗?你讲的故事他们听得懂吗?还是我懂你是吧!哎,刚才你讲什么来着?英雄,我就是啊!”

“呕……呕……”场上传来呕吐的声音,引得一片笑声。

听到有人嘲笑他,刘三嚎叫道:“是谁?找死啊!”

刘三见没人理他,气恼的一拍桌子:“掌柜的,来壶茶!”

台上的张先生继续给大家讲故事,说书场里响起阵阵掌声。

好一会儿,刘三不见茶水上来,心中郁闷,便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银角子往桌上啪地一摔:“奶奶的,人都死了,怕本大爷不给钱吗?”

“嗨,天开眼了啊,三爷,以前你可不是这样风格啊,你银子要是早拿出来,茶水不早就伺候上了!”说书的张先生打趣道。

“老东西,说你的书吧!”

说话间,一个小姑娘提着茶水过来。

“小妞好水灵啊!”刘三用手摸了一下姑娘的下巴,“怎么样,给大爷做娘子吧,大爷很会疼人的。”

“真不要脸!”场上有人骂道。

刘三转身看到一个少年在骂他,便阴狠地骂道:“他娘的,原来是你个小屁孩,活腻了吧!”

“你个乌龟王八,你才小屁孩呐,真不要脸!”

“嘿,小屁孩胆子不小,看我不削死你!”刘三起身向少年奔过去。

“谁怕谁啊!”少年不屑地回怼着,同时做好干架的准备。

刘三奔到少年跟前,上去就是一脚,少年泥鳅一样闪向一边。

“嘿,臭小子,练过的!”刘三吃惊道。

两人在场上打来打去,少年毕竟幼小,明显吃亏。场上的人对刘三欺负一个少年愤愤不平,但也多是敢怒不敢言。

少年是个机灵的孩子,打不过就躲,两人在场内围着茶桌追逐着。刘三抓不住少年,气得掀翻茶桌冲过去,少年趁势踢翻一只凳子,把刘三绊倒在地。

刘三从地上爬起来,边追边骂:“小子,我非削死你不可,你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啊?”

“我就是英雄,我还是大英雄呢!”

少年和刘三打在一起,不一会儿,少年被逼到了墙角,刘三抄起一根拖棍就要对少年下狠手。

就在拖棍即将落下时,一只大手把刘三的手腕牢牢扣住:“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个身材粗壮、高鼻深目的人挺身而出挡住了刘三,看得出这人是个外域人。

芙蓉小镇地处中原帝国腹地,这里交通便利,商旅云集,一些做买卖的外域人客居在这里,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本地人的生活,在此听书喝茶并不稀奇。

这个外域人抓住刘三一把将他横摔出去,痛得刘三在地上哇哇大叫。刘三的两个泼皮随从见这人如此豪横,有些害怕,正思量着是否要对这个外域人动手,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一个泼皮引向外域人,眨眼间,外域人将吸过来的泼皮一把抓住,随后大手一挥,泼皮和刘三便摔在了一起。另一个泼皮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刘三和摔过来的泼皮惊恐万状,不顾身上疼痛,也爬起来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刚才外域人那出手的功夫还是相当震撼的,把在场的人全看傻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外域人向少年问道。

少年赶忙行礼:“谢谢大师搭救!”

“不谢,不谢,小兄弟人小志大,你想当英雄是吗?那你跟我去好了!”外域人语气稍作停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摩帝国的武师麦豪斯,我们西摩帝国虽然地域不算最大,但君主子民都目光远大,我们崇尚英雄,像你小兄弟这样的英雄,在我们那里是很受尊重的,跟我走吧,我帮你实现英雄的梦想。”

“西摩帝国,不就是那个屡犯我中原帝国的国家吗?”少年心里思考着,一下子警惕起来。

“谢谢大师好意,我还是待在自己家里吧,我喜欢中原,不想去其他国家。”少年不失礼数地回应道。

“看来小兄弟对我西摩有偏见啊。”

“我没有偏见,只是喜欢自己的国家罢了。”

“哈哈,小兄弟,你说你喜欢你的国家,可你的国家,唉,值得你喜欢吗?看你国家的人只懂得声色犬马,只懂得打牌耍钱、喝茶唠嗑斗蛐蛐,热衷于淫巧之术,女人撒泼,男人斗狠,可我的国家、我们的国民崇尚的是英雄,相信的是拳头,都希望在国家拓展壮大中青史留名。”

“大师的话错了,娘亲再丑也是自己的娘啊,大人的事我不懂,但有一样我是知道的,我的国家不缺英雄,不缺有血性的人。我想告诉大师,别看我小,如果国家被人欺负,我愿和大人们一道奔赴疆场,哪怕抛头洒血!”少年虽然人小,但话说得铿锵有力。

“好,说得好!”说书的张先生一拍醒木板,随口称赞道,“小兄弟一正气身,英雄,大英雄!”

全场的人都对少年投来赞许的目光,热烈的掌声在说书场里回响。

麦豪斯脸色一寒,但立刻又满脸笑容地看向张先生:“你可不要教坏了他!一个小孩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大师好眼力!这些话的确是我从张先生讲的故事里学来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大佑插话道。

张先生欣慰地望着大佑:“看来老朽我故事没有白讲啊!”

麦豪斯哼了一声,随后看着少年,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小兄弟少有大志,让人敬佩!刚才只是和小兄弟开个玩笑,请莫介意!”

“大师不必客气!”

“我看小兄弟骨骼清奇,是难得的练武好苗子,老夫喜欢得很呢,如果你愿意,老夫便收你为徒,将平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你!”

“啪!”说书先生拍了一下醒木板。

麦豪斯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随后阴阳怪气地说:“看来张先生有意见,不过有意见我也不能收你为徒啊,你老了,说说书就算了!”

说书的张先生道:“老朽无缘,甚是遗憾!麦豪斯先生,三脚猫的功夫也只我老朽看得上,这位小兄弟怕是不会看上的,别费心思了!”

麦豪斯嘿嘿一声冷笑,气息瞬间爆发,挥掌向张先生方向打去,强劲的掌力撕裂空气,直接将五六丈外的讲台击得粉碎,张先生被掌力震退五六步后摔倒在地。

少年道:“大师,你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太过分了!”

“我是让他看看三脚猫的功夫到底如何!”

“对一个老人下狠手,太不厚道了吧!”

“放心吧,他没事!”麦豪斯双眼盯着少年,“小兄弟,我刚出手救了你,竟说我不厚道,你也太没良心了!”

“这是两码事,大师出手救我,我大佑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报答。但大师现在的做派让我好失望!”

“小兄弟!”麦豪斯一声冷喝,但随后又一脸奸笑,“你叫大佑是吧,好听的名字!大佑公子,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以迅疾无比的速度伸手向大佑袭来。大佑见麦豪斯突然袭击,正要闪开却已来不及,被麦豪斯死死抓住了右臂。

“放开他!放开他!”场内群情激愤,大家纷纷谴责麦豪斯,“刚才欺负一个老人,现在又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好汉?”

“以为人多就可以拦得住我吗?”说话间,麦豪斯气息陡涨,一股凌厉的威压直扑场内人群。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突然涌出一股更为豪横的气息,将袭来的威压硬生生地抵了回去。自以为厉害的麦豪斯被逼得连退数步,只得放开大佑。

“是哪位高人?”麦豪斯知道对方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慌忙抱拳施了一礼,见无人回答,也不敢耽搁,又抱拳一礼后,转身快速离开了说书场。真是鬼怕恶人啊!

说书场里的听客不停地为大佑鼓掌,大佑急忙行礼向大家表示感谢。

这时,打外面进来一位小姑娘,这小姑娘年龄约莫十二三岁,面目俊秀,清新可人,她急匆匆地直奔大佑而来。

“大佑哥,你快点回家吧,大叔有事找你呢!”

“雪儿,你知道我爹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你回去就知道了。”

少年大佑拉着叫雪儿的姑娘向外面跑去,还回头叫道:“大家等着瞧吧,我会成为大英雄的!”少年的声音在说书场里回荡着。

听客中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跟着走出说书场,望着大佑的背影频频点头,随后化作一抹虹光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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