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灵灵跟江尘谈的如何,对温娴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毕竟,这事儿只要不影响到她,那都是江家自己的家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让温娴感到惊讶的,还是江灵灵对江尘的俱意。
马车刚停下来,准备原地修整吃个午饭,温娴便看到江灵灵亦步亦趋跟在江尘身后,丝毫不敢造次。
温娴挑眉没说什么,只在一旁活动活动筋骨,等着烧水热饭。
不一会儿,只见江灵灵偷偷摸摸跑到她跟前低声求救道:“夫人,待会儿我可不可以换辆马车?”
她是真的不想跟江尘坐一辆马车了,压迫感太强,她浑身不自在。
郑柔挡在温娴跟前,率先开口道:“那是你家的少主,你不愿意跟他共乘一辆马车,不是该找江少主么,找夫人做甚?”
真当自己还是那个没有背叛过她们的人,还能随心所欲撒娇、讲条件?
夫人没让她走路就算不错了,还挑选上了。
江灵灵脸色一僵,讪讪道:“三姐,我没得罪过你吧?”
她也没做对不起郑柔的事儿,都不知道郑柔对她哪儿来那么大的怨气。
“可别。”郑柔抬手道,“我可当不起你三姐。”
有多远离多远,她可不想跟江灵灵沾边。
江灵灵脸颊通红,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不管怎样,她也都无法反驳。
本来是她有错在先,对不起夫人,相当于也是对不起大家。
温娴看两人僵持着,这才淡淡道:“你想坐哪儿去找江少主即可,不必问我。”
只要不脱离她的监控,她就是坐车顶,都跟她无关,她也不会管。
左右江尘能治她,就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水深火热吧。
连她都这么说了,江灵灵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失望而归。
最终,她依旧跟江尘同坐一辆车。
温娴没再理会他们那边,而是将视线和心思,都放在了沿途的百姓身上。
从关平府出来,越往闽北府走越是荒凉,沿途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更甚至,越往闽北府走,越是荒凉。除了树,就没见什么绿色的草和野菜。
也就是说,路边的野菜什么的,全都被流民给挖完了。
连路边绿色的草都被挖完了,可想而知,闽北府对百姓的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温娴捏紧拳头,只希望她立马能把闽北府给拿下来。至少,不会再让百姓挨饿受冻。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两个府中间的驿站,温娴便让大伙儿停下来,先在驿站休整一夜,明儿一早再启程。
明日一早出发,最迟傍晚便能到达闽北府,时间还算充足。
驿站地处关平府和闽北府的交接处,名为关闽驿站。它像孤岛般,屹立在方圆十里都荒无人烟的地界。
许是世道艰难,驿站看起来有些破旧,竟让温娴有种这是黑店的想法。
“吁~”
马车挺稳在驿站门口,祝三上前叩响了驿站门。
良久,门才“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蓄着胡子管事模样的大叔探出头来。
他满眼警惕道:“几位有何贵干?”
为了防止祝三使坏,他牢牢的按住只隙开一条缝的门,若是有什么异变,他好立马把门关上。
祝三后退一步,拱手道:“掌柜好,我们从关平府而来往闽北府去。眼下天色已晚,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这儿修整一晚?”
“什么掌柜,我不过是个管事罢了。”胡子管事疑惑道,“眼下闽北府兵荒马乱,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从关平府去闽北府,他心下更加谨慎了。
闽北府哪儿能跟关平府相提并论,闽北府的人想去关平府都找不到门路,哪儿还有从关平府去闽北府的。
祝三故作无奈道:“没办法,主家在那边有嫡亲的亲人。前些日子传消息回来,说是病重得去探亲。”
祝三连草稿都没打就直接说,管他什么理由,只要他能编出来,便能直接用。
管事还在犹豫,便看温娴和郑柔几个女子从马车上下来。
有女子在,他这才略微放心道:“行,进来吧。”
开门做生意,他总不能真把生意往外推,这不正常。
祝三连忙道了谢,回来带车队进了驿站后院。
其实,驿站的前院儿是酒楼,日常要接待人吃喝的。
但现在来往的人少,流民多,他们便没有开门接客。
已在大堂落座的温娴,看着紧闭的大门,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朝管事道:“你们多久没接过客了?之前没人从这里过?”
不应该啊,就算流民多,其实也影响不了驿站的。
毕竟,驿站又不是做流民生意的,而是给来往官员和商人用的。
乱世,也会出不少白手起家或是暴富的商人。
管事闻言,满脸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个驿站,只要开着门,便会有成群结队的流民跑进来要东西吃。严重的时候,还会直接动手抢。
有过几次后,我们只能把门关起来。若是有商队敲门入住,便从后门进来。当然,这年头商队少有,即便偶尔有入住的,也是少数。
毕竟,从这里但闽北府或是到关平府,快马加鞭也只需一日就能到。”
许多背着干粮赶路的,索性直接快马加鞭赶路去府城入住,也难得在驿站歇脚。
也有些人是在驿站补给些东西,又继续赶路的。
温娴点点头道:“上一次有人入住是在什么时候呢?”
她发现管事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想知道上一次是什么人在这里住,又是去哪儿。
“哎哟,姑娘说笑了。”管事苦涩道,“听说闽北府要打仗了,这种时候谁还跑出来住驿站啊。
对了,你们这是去闽北府?劝你们打道回府去吧,等闽北府安定下来再去。”
眼下兵荒马乱的,去了还有可能被误伤,不划算。
温娴点头道:“多谢提醒,若非事情紧急,我们也不想去闽北府。”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管事的嘴挺严的,愣是不给她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