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还在鹏城呢。”
“这边有一场主办的比赛。”
…
杨奉琪可以明显感觉到，电话里乔森的声音变的平淡，像没有感情。
他连忙透露了自己位置。
然后见乔森没有着急回话，他也知道对方是在等，紧跟着继续说道：
“哥，我之前压根没有朋友认识他，是我特意托人去亲自接触他的。”
“他的这个秘密啊。”
“也不是打听来的。”
“是他自己主动说的。”
…
“主动说的？？”
乔森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的思维让他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揣摩。
对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是故意透露烟雾弹吗？
但杨奉琪没他想的那么多，也没听出乔森的怀疑，继续解释着道：
“是啊，装逼呗。”
“反正现在的年轻人啊。”
“玩的是越来越花了。”
“昨天晚上一起喝酒，他自己说的，说前两天把个大一新生给搞了。”
“讲那些过程，瞎嘚瑟。”
…
“前两天？”
乔森听到杨奉琪的话，大脑此时有一些迟钝，根本平静不下来的道：
“小七，告诉我！”
“他搞那个姑娘叫什么…”
…
“不知道啊哥。”
“我现在去问。”
杨奉琪没发现乔森此时，异常平淡的语气里，究竟包含着什么东西。
他实话实说，而当他准备结束通话时，乔森那边停顿了片刻道：
“好。”
“顺便，帮我搞清楚。”
“他这半年内都药过谁！！”
乔森已经不在意暴露什么了，语气里带着寒意，杨奉琪都听的彻骨。
“好，明白了哥。”
人类碾死蚂蚁时。
不会送什么宣战书。
乔森话落后直接挂了电话，没觉得让小七知道些东西会对自己不利。
重新捏着手机在手心，乔森抽出一支君天下放进嘴里，轻轻的点燃。
一直以来。
因为自身自顾不暇，和不愿多关注刘嘉欣，他从来都没有着急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让杨奉琪关注张超凡，乔森当初更多只是为了让两人能多一些交集。
没错。
麻烦别人，就是人脉的开始。
乔森对小七感官不错，他在各行各业都需要人脉，这点不多做解释。
但现在杨奉琪说的这些话。
就像一把刀插进了乔森心里。
不是因为真相太过残酷。
而是他的信念有了崩塌。
这就好像，自己苦苦努力、隐忍蛰伏受尽折磨想要杀的仇人，马上就要杀死他了，自己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可，真相却告诉他。
真正的仇人并不是对方。
…
“呼。”
乔森仰头吹了一口气，事情并没有变坏，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很难受。
“一一。”
“你现在烟瘾好大啊。”
似乎见他不打电话了，柴晓曼可不是苏依依，大步流星便走过来道：
“少抽两根烟能死啊。”
…
“哥哥不常抽的。”
“只是今天见到你才这样了。”
柴晓曼话落，身后的苏依依少女步追上来，看不惯她动不动就吼人。
而听到身后温柔的少女声，柴晓曼直接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道：
“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见到我心烦？”
…
“停！”
见两人又要掐架，乔森吐出一口烟，随即不管路人的注视直接道：
“晓曼，刘嘉欣还在杭城？”
听乔森问这个问题，柴晓曼不再搭理撇嘴的苏依依，迟疑着说道：
“是…是啊。”
…
“那她这两个月怎么生活的。”
“生活费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乔森还是忍不住要验证什么，尽管他很明白，这一切都太晚太晚了。
杨奉琪今天这通电话。
让他直接拥有了上帝视角。
以前他不清楚的事。
如今，也自然而然明目了。
刘嘉欣在他心里，就不是嫌贫爱富的性格，起码在他的心里是这样。
他一直把责任推给她糊涂、那个闺蜜、推给如今这个势力的社会。
以前…
他不懂刘嘉欣为什么突然提分手，就是很突然的那种，没什么前兆。
他不明白刘嘉欣为什么要躲着他，甚至是躲着家里人，以及柴晓曼。
现在…
他好像有了一点眉目。
另外，他不理解系统为什么让他回到一年前，似乎不重生也没关系。
但懂了，也无济于事了。
这一切都太晚。
就算他不在乎这一切，可他总归不是以前的他了，两人已经错过了。
内心的痛楚和挣扎，此时只有他自己明白，柴晓曼压根不可能理解。
而听到乔森面无表情的再次询问，柴晓曼怒从心头起，蹙眉说道：
“你还有脸提这个？”
“生活费生活费。”
“跟老娘借的呗。”
“还能跟你借啊？”
…
“你很有钱吗？”
男生和女生的思维逻辑不一样，乔森就事论事反问，柴晓曼却炸了。
“没你有钱，行了吧？”
“你有钱很了不起吗？”
“你…”
柴晓曼本来想说，你现在让我感觉恶心，但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收住。
她是真的觉得…
现在的乔森，她太陌生了。
且，真的让她恶心。
指着乔森的手指最终放下，柴晓曼没再多说什么，只转过身冷声道：
“别瞎站着了。”
“我再没钱，但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只要你别嫌饭不好就行。”
…
“唉。”
见柴晓曼误解自己的意思，乔森借着吐烟叹口气，想了想也没解释。
乔森在追求美好不假。
但他绝对不会嫌贫爱富。
爱富可能会，但不会嫌贫。
他觉得，他问的没问题啊。
柴晓曼家里也不算有钱人，他就事论事的反问，想要问的更细一些。
是他问的有问题？？
他怎么就嫌弃贫穷了。
而见柴晓曼主动走向前面，乔森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看了眼身旁。
目光和苏依依担忧的眼神对上，他轻声宽慰了一句，便对柴晓曼道：
“那个什么…”
“下次再聚吧。”
听到他不小的声音，柴晓曼直接顿足转身，脸上表情愤怒无比道：
“他妈的，到门口了都。”
“不行！”
“这顿饭你吃也的吃，不吃也得吃，但我也不拦你，你自己选择吧。”
说是让乔森自己选择，柴晓曼却走到他身边，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乔森无语看着她背影，示意诺诺跟上。
苏依依到现在，依旧不明白柴晓曼和乔森之间的关系，只是有猜测。
见乔森并没有太过抗拒，她迈着少女步加快速度也抓住了一只胳膊。
傍晚，商铺路上。
路过的行人和有些店铺前的摊位处，不少食客都注视着这二女一男。
主要还是苏依依太漂亮了。
身体很白，跟水豆腐一样。
真的很难不让人注意。
而这下意识看过去，就是令人咂舌的一幕，让人看不透他们的关系。
要抽最后一口烟，乔森挣脱开了柴晓曼的手，然后把烟蒂放进嘴里。
“吃饭可以。”
“但我心里有一些问题…”
…
“随便你问。”
“你老实点就行。”
乔森话都没说完，柴晓曼直接转回了脑袋，语气不耐间继续往前走。
而她这幅态度，让乔森语塞间看向要进的烧烤店，此时客人还不少。
他现在信念有所崩塌。
有些话虽然知道了解了没用。
但，还是想要了解了解。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抽筋，他只知道他现在想杀人，真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