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殿。
湖底。
宁软睁开双目。
醒了,但疲倦得仿佛复制了他四师兄站着入睡的技能。
这是被拉入梦境后,精神力负担太大造成的副作用。
旁边有好几具尸体,七皇子等人还在入睡中,尚未苏醒。
宁软连吃天材地宝恢复精神力的功夫都没有,抬手便果断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流出。
耳边再一次传来瞌睡鸟尖锐的声音:
“你以为你醒了就能逃掉吗?”
“去死吧。”
尖锐的噪音刺得宁软耳朵都在往外渗血。
这就是个十三境之上强者的威压。
哪怕瞌睡鸟和梦蝶不擅在现实攻击。
修为差距太大,也同样能造成碾压性的结果。
宁软丝毫不惧,甚至还露出了神秘的笑:“还是你去死吧。”
瞌睡鸟被激怒。
它从梦中而出,狰狞着冲向宁软。
然而才冲一半,它便眼前一黑,身躯再难动弹。
虚无,黑暗,沉寂,各种因素杂糅的神秘之地,瞌睡鸟目露惊骇,它盯着前方完全看不出面容的黑色虚影,仅仅只是一眼,双目便已流出血泪。
它想开口。
但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完全出不了声。
更加无法动弹。
“大爹,是你来了啊。”
然后,它便听到了身旁同样被拉入神秘空间的少女满怀亲切的唤了一声。
它刚看到,那虚影抬手,明明仿佛隔着万千空间,可偏偏那只虚幻的手,抚上了少女的头。
他缓缓启唇,声音带着无尽的缥缈,苍古:
“嗯,来了。”
说完,他收回了手。
宁软原本还觉得疲倦的精神力,瞬间回蓝。
感觉状态好到能日天。
而另一边,瞌睡鸟就不太好了。
它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感觉到惊恐,惊恐得连绒毛都立了起来。
只因为此刻,他清晰的感觉到,那虚影在看它!
不过只是一瞬,这位强大到不合理的恐怖强者终是移开了视线。
瞌睡鸟不敢抬眼看他。
若是再看,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双目可能当场瞎掉。
但就算不看,它也知道虚影在注视着少女。
“眠鸟与梦蝶可制能引人入梦制幻的灵器,不过这两只血脉过于稀薄,效果不大。”
虚影对少女缓缓说道。
瞌睡鸟:“……”它知道它应该叫眠鸟。
从觉醒天赋神通的那一刻,它便继承了血脉中留下的只言片语的某些内容。
但血脉稀薄是什么鬼?
它很确定自己不是杂种而生,生它的绝对都是眠鸟!
宁软思索了一会,“能破梦破幻吗?”
虚影:“可。”
宁软:“那整一个?”
虚影:“可。”
瞌睡鸟:“……”不是,你们在讨论什么鬼东西?
一边质疑它的血脉,一边还要商量着怎么把它弄成灵器?
Σ(?д?|||)??
瞌睡鸟很想杠一下。
但它不敢。
也根本说不出话。
就算能说话,它也只会选择求饶,道歉,不管多卑微,只要能活着呢?
真的错了哇。
早知道这次来云山秘境秘境的试炼者中,还有这等背景的人族,它就该一直装睡的。
早知道……早知道哪怕在她叫出这位绝世强者之前,将她弄死也好啊。
可是没有早知道。
瞌睡鸟想过面前这道虚影很强,可真的没想过能强到这个地步。
它甚至都没看到对方如何出手的。
呼吸便骤然一窒。
去得很安详。
安详的瞌睡鸟也并不知道,在它后,还能被人连毛都刮了个干干净净。
只剩下庞大的鸟身,白白嫩嫩,散发着灵力波动。
一看就就是大补。
神秘空间中没了瞌睡鸟的存在。
虚影微微叹声:“闺女,其实……你这次都不用以这种方式唤我们的。”
“在长生村的梦境中,你只需要集中意念,多想想我们,也是能产生感应的,有了感应,我们便能入梦。”
宁软眼睛一亮:“那我拿到灵器后,可以自己造梦联系你们?”
要是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割手了。
血也是很珍贵的!
虚影沉默了一下:“你确实可以自行造梦,但这只鸟和梦蝶的血脉实在太稀薄,你想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的造梦,办不到。”
连梦蝶自己都办不到。
宁软懂了:“也就是说,造梦只能随机?”
虚影:“是的。”
宁软:“……”
?? ?
虚影又摸了摸她的头,“该梦到的时候,自然也就梦到了。”
宁软:“……”
(?_?|||)
“大爹,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虚影轻笑了一声:“你是想问,灵界人族如此境地,为何我们不出手干预?”
宁软点头。
虚影缓缓说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责任,若管了此间之事,不见得就是好事。”
“不过……”他的语气中透着温和的笑意,“若是为闺女偶尔插手一次,其实倒也无妨。”
“但还是那句话,各界生灵,都有自己的责任,百族,也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若我们肆意插手,有违规则,不是好事。”
宁软:“……”
所以这就像大自然生存法一样?
“我如果继续问原因,大爹应该不会告诉我?”
虚影:“我家闺女从来都是聪明的。”
就是不喜欢动脑子。
“好了,还是先救救你那群朋友?虽梦蝶已死,他们的状态貌似不太好。”
“……”
……
宁软目送走了大爹。
大爹是个正经人,比其他爹都正经。
也不像二爹一样给人压迫感极强。
但只有在他面前,宁软从来没有皮一下的心思。
这一点,哪怕是压迫感再强的二爹都比不上。
她隐隐有种感觉。
大爹或许不是战斗力最强的。
但一定是一群爹里,最恐怖的那个。
收回思绪。
宁软又给七皇子等人喂了点恢复精神力的灵液。
其实这群人比她大爹说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虽然当时她割手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
但还是没快过梦蝶对他们出手。
人虽然没死,可精神力伤得严重。
喂了灵液,宁软又架上烧烤架,开始烤着瞌睡鸟肉身。
鸟死魂离,连脑袋和羽毛都没了,就剩下这具充满了灵力的肉身。
刚一点上火,香味就已经开始扑鼻。
但令宁软没想到的是,萧饶是第一个苏醒的。
准确来说,是被馋醒的。
“嘶,特么死了怎么还有痛觉?”
“……地府怎么是一股烤鸡味?还是麻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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