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唐峰微微笑了一下。为了辨别书法古玩,他学习的对象可不少。
历史上凡是有名的书法家,几乎他都学习过。
好在他天赋过人,又十分肯学,还有拐子叔这位江湖高人悉心教导,不然他这个年纪,能够有一个书法大家作为长期的学习对象,就已经很不错了。
齐会长笑着说道:“果然啊,这字一点烟火气都没有,看似毫无特色,甚至还有些笨拙,却正好是万物归寂的意境。”
“这样的字,一般人看不出门道,只觉得不如别的书那样有特色,看起来漂亮,但对于书法造诣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而言,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墨宝。”
当书法造诣到了很高的程度,大师们反而想要消除特色,抱朴归真,到达一个看山仍然是山,看水仍然是水的高深境界。
但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
民国时期的弘一法师,书法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并非没有道理。
至少这近百年来,还没有谁能和弘一法师这般,将书法中的烟火气全部消除,达到一个‘无’的境界。
这也是齐会长这么急迫撕下这片宣纸收起来的缘故。“唐先生,一张不够看,您要不多写几张,让这些小兔崽子们都学习学习?”
“齐会长,我有事情要去办,不好意思。”唐峰哭笑不得,薅我羊毛呢!
看着前台小姐走来,他走了过去。
前台小姐微笑道:“孟会长有空。唐先生,您往这边直接上楼,孟会长的办公室在最高那一层。”
“好,谢谢。”唐峰点了点头,朝着电梯走去。
齐会长连忙追上来,笑着说道:“唐先生,你是去见老孟啊?我熟,我和你一块呗。”
“你随便。”唐峰看了看他说道。
齐会长笑着走进电梯,问道:“唐先生和老孟是什么关系啊?”
“故人之子。”唐峰说道。
“哦哦,老熟人呀,明白了。”
看着他们离开,现场还有些人不服气。“哼,装模作样罢了!”
“原来和孟会长有关系,难怪齐会长这么捧他。是想巴结孟会长,好让孟会长退休之后,把他的副会长转正吧?”
“我看也是。就那字,我看不咋的。”
“你们说够了吗?”王瑛皱着眉头,看向他们有些不高兴。“齐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自己写字和人家比比,而不是用嘴说话。”
“瑛姑娘,我们只是,”众人脸色一变。
王瑛摇头说道:“我不想说话了。”说着,她就走开了。
众人见此,对唐峰更加的不爽。好几个家伙凑在一起,嘀咕着说道:“那小子害我们在瑛姑娘面前丢了脸,你们说怎么办?”
“这还要问吗?等那小子出去了,我们好好教训他一顿。”
“齐会长说他写得好,想必没有手,用脚也能写得很好吧?”
“别这样粗暴,我们可是搞书法的,要文雅。”
“放心,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我们自己动手,我有人。”
“扣扣。”敲了敲门,齐会长直接推开办公室门,笑着说道:“老孟,你有个这么厉害的老熟人,之前怎么提都不提啊?”
“你也来了?”孟会长正在喝茶,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唐峰。“你们认识?”
“大厅见了一面。”唐峰将玉石剑匣子递给他说道。
孟会长接过剑匣子,但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放在一旁对他们笑道:“明白了,他自来熟。”
“不过既然来了,就都坐下来喝杯茶吧。”
“刚好有个东西,我一个人看不实在,你们帮我看看。”
“没问题。”齐会长拍着胸脯说道。
唐峰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等着他将东西拿出来。
放下茶杯,孟会长起身,在旁边的明代花梨木书架里,取出一幅卷轴,在茶桌上摊开。“说是民国时期,于右任老先生的作品。”
“你们怎么看?”
“哎哟,于右任啊?大名人!”齐会长立即竖起大拇指,凑过去看。
唐峰只是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然后将目光朝着茶室中的大屏风又看了一眼,说道:“孟会长,这幅字贴你买下来了,还是别人送来的?”
“还没有买下,先看看,东西要是真的,二百万我就买了。”孟会长说道。
唐峰哦了一声,“二百万的话,可以买下来。”
“你觉得是真的?”孟会长有一些迟疑。
他总觉得这幅字帖有些失真,但是吧,这上头的书法,却又和于右任的很符合。
这也是他纠结,没有付款,但却也没有把东西退回去的缘故。
“老齐,你怎么看?”
一旁的齐会长皱了皱眉头,“这个东西我感觉有点儿假,但是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书法的风骨的的确确又像是于右任老先生的手笔。”
“真是怪事了。”
“你们都没看错,这的确有点假,但也有点真。”唐峰指着那幅字帖说道:“以我的看法,这本来是一幅真迹,但因为保存不当,导致有些字眼破损,缺失。”
“古董商或者是原本的藏家,为了买卖或者是美观,找人后天修补,所以才会看起来真假难辨。”
“这是修补品?”孟会长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可和真品的价格不能一样了,而且收藏价值也大打折扣。”
“所以两百万可以接受,要是能更优惠些,那就好了。”唐峰点了点头,说道。
于右任可是民国时期的大名人,对社会的发展,可以说是起了不容小觑的积极作用。
他在书法上的造诣,虽然不能和弘一法师相提并论,但也是相当高的。
他的作品,要是真迹的话,五六百万最低价了,二百万就想买到手,不太现实。
“我个人倾向于,孟会长你找卖家再商量一下价钱,要是一百万的话,那就直接买下吧。”
“嗯,你的眼力我是信的,那就一百万。”孟会长点了点头,朝着茶室的大屏风看了过去。“邢老板,我们说的话,你应该都能听到。”
“怎么个说法,你出来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