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线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不相信这世间有鬼！”柳原哑声道，像是在说服自己，眼前的叶起澜不过是他的幻觉。
就算叶起澜是厉鬼，他也不怕。
事实上，他的腿却抖个不停。
“你知道曹诗雨现在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吗？”男人的声音再度传进柳原的耳中。
柳原看向站在光圈中的男人：“你别想吓我，我不吃你这一套！叶起澜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你不可能是叶起澜！”
“小河，给他看看曹诗雨的近况。”丁野看向小河。
小河会意，把手机扔给柳原。
柳原迟疑片刻，还是拿起了手机，打开视频观看。在看到曹诗雨跟两个猥琐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时，他蹙紧了眉头。
看曹诗雨的表情，好像是喝高了。不对，准确来说，像是……
“你给她下了迷幻药？！”柳原恍然大悟，终于现了不对劲。
他的心不断往下沉。叶起澜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曹诗雨，是这样吗？
“一觉睡醒，她就把晚上生的事给忘了。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十七天。再过些日子，我会把这些视频全部寄给她，真想亲眼看看她看到视频时的表情。”丁野轻勾凉薄的唇：“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不如，就选今天也可以。看望了你，我再去看望曹诗雨。”
柳原只觉寒意从脚心漫延至周身，与其说这人是叶起澜，不如说他是复仇的魔鬼。
“你想要怎么对付我？”柳原关闭了视频，现在的他哪还有心思关心曹诗雨？
他自身难保，也许活不过明天。
“我不想沾血腥，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这辈子你也就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你若有本事，就从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去。若没有，又觉得生不如死，就自己解决自己。”丁野说完，转身就想走。
“等等……”柳原大喊一声。
丁野顿下脚步，回头看向柳原。
“你、你究竟是不是叶起澜？！”柳原始终无法相信，一个死人能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可若不是叶起澜，又有谁会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报复他和曹诗雨？
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可不就是生不如如死吗？这样活下去，远比死了要痛苦很多很多。
丁野和柳原的视线对上：“我不仅仅是叶起澜……”
柳原看着丁野冰冷的眼神，只觉得这不像是人的双眼：“怎、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死在我跟前，你的尸体没有一点温度……”
怎么有人可以死了，又再复活？
这是人吗？
“有些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想明白。有些人，你直到死也不可能看明白，例如叶起澜。”丁野再看一眼柳原。
这一眼，有着睥睨天下的狂妄与霸气。
柳原怔了怔，哑声道：“你、你不是叶起澜，你究竟是谁？”
叶起澜也许很狂妄，但叶起澜没有这样的强大气场。
丁野没再接话，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