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座提杯,马燚就要告辞。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平时也丢面子。刚才还被气够呛,现在再下不来台。这堂主还咋干?
不是第一楼,太激动不行。傅红颜赶紧劝,就是一般聚会。马燚夫妇老江湖,自懂得人情世故。新堂主太难堪,日后会遭致报复。虽然没再提走,只跟傅文博聊天。
阮宏信此时,七窍都冒火。刚刚到豫川,见俩目标人物。如此被动难堪,现在憋气又窝火。
小瘪三又来劲,跟媳妇比比划划。那只咸猪手,随时要落身上。回想组织堂主,自己是最窝囊的!
怒气几次上窜,还是压了回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堂主懂啥时该忍。从怀里掏出封信,这是新首领亲笔。在不在组织?马燚都不能不接。看了内容再对抗,自会有人收拾他。
马燚谨慎的问:“这是什么?”
“首领亲笔信,专门让带给您的。我是后生晚辈,有些话不便直说。您一看就明白了!”身段放的很低。
马燚看不看?看被拉回圈子,不看对抗首领。处于劣势一方,想不屈从很难。就在要伸手时,萧美兰抢先拿去。
反手放在桌上:“有什么事?还写封信来!难道是绝密?屋里谁不当听!”
听她这一讲,下意识看看陆湾。
傅红颜忙说:“陆老板,没事你先回去,有时间我们再约。”
楚大师看完,就该让他走。没想到动作快,直接先进大包。因马燚夫妇在,刚才没反应过来。
陆湾没有在意,站起一一道别。马燚夫妇现在,都在想别的事。对此没反应!
不知天高地厚,过来跟马婶告别。估计萧美兰,今天化过妆。气质脱俗,模样也迷人。在背后环抱,还亲亲她的脸。动作震惊四座!
萧美兰在组织,差点成为前大嫂。因跟马燚好上,两人险些被活埋。不是张家豪力保,不是其中有利害。现在都活不了!
不爱的轰轰烈烈,不会有以上遭遇。见陆湾这么做,都想看马燚咋办?主角被忽视了!
手靠近胸口,突然改了方向。拿起桌上的信,最快速度撕烂。
之后哈哈一笑:“你们换个话题,我也不用走了。这下都解决了!”
走到窗口手一扬,随风化作纸蝶。
刚才震惊四座,此时雷蒙全场。小兔崽子是谁?敢撕首领手书!包括两个法师,谁也没反应过来。
阮宏信夫妇,脑袋转的飞快。这人莫非是鬼才?清楚里面写啥,及自己的命运。死猪不怕开水烫,替马燚解围正常!
傅红颜想得多,总结近日的一切。干的这些事,串联起来啥目的?已确认不是特工,动机会是啥呢?矿区那一晚,传的沸沸扬扬。别人说没这效果,肯定是他干的。采花还败花,跟自己有仇?不应该啊!
撕首领书信,阮宏信必然发火。受地方局限,姿态还是要做的。豫川酒店,有官方背景。尤其这时候,不能予人口实。
于是抢先发声:“陆湾,你这是干什么?作客没规矩,这是你能撕的?”
马燚也站起来,过来扇陆湾嘴巴。只是做个势,胳膊一挡没打着。
“我打你,你还敢挡?二彪子,把他扔出去。”
二彪子听见,带四个人就进来。对手下一个眼神,俩人把他架出去。
回头对傅文博说:“挺好个气氛,都被他搅了。改日我请客,咱们再聚聚。今天先告辞了!”
萧美兰笑了笑,对阮宏信说:“见到二叔……见到首领说一声,方便时打个电话。也好久没见了!”
谁都不好阻拦,看他们扬长而去。新堂主见面会,被一个瘪三搅了。这饭还咋吃?
回家在卧室,阮宏信问媳妇:“我是不是太急了?”
傅红颜摇摇头:“早晚都一样,马燚不好对付。嘴里的肥肉,让谁吐都难受。首领未必吓住他!”
听完点点头:“送首领绿帽子,这胆量得多大?还能在一起过,智慧不容小觑。能把我放眼里?”
之后阴险的一笑:“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张家豪死了。”
傅红颜也笑下,感觉有些凄惨。
阮宏信不禁问道:“怎么了?”
“不想现在说,想起来又感慨。我们的组织,有时也挺窝囊。”明显有下话。
“这话从何说起?”有些奇怪。
“马燚给前首领,戴一顶绿帽子。陆湾送你一顶,我着了他的道。之后恶意传播,半个豫川都知道。想不出什么目的!
叹口气又问:“楚大师不会看错?我怎么想,他都该是特工。犯这么大案子,有背景也罩不住!”
巧妙的告知丈夫,被迫跟陆湾上床。因为瞒不住,一会可能就知道。无论是不是特工,她都眼花缭乱。就在刚才想起,楮丽人的半句话。送出东西不愿看,指的是绿帽子。
阮宏信咬牙说:“无论是不是?三天内都得死。王八蛋太耽误事!”
傅红颜听着宽慰,现在都恨死陆湾。追求她的目的,凑材料恶意羞辱。心里素质不好,恐怕都不敢出门。如果能办到,想把他点天灯!
“我让朱岳准备了,现在就能动手。”说话时牙根痒痒。
阮宏信摇摇头:“不,我亲自来。”
眼里露出邪淫:“明天约江楠来家?”傅红颜好像懂了。
杀陆湾为泄愤,跟她关系不大。也许会别扭几天,很快能自我调理。现首领热衷人妻,当年就很执着。这些下属中,只两人幸免。周深和张家豪!
刚结婚不久,被丈夫亲自送去。如果说膈应陆湾,也是身份能力差。江楠现在跟谁,堂主自然知晓。未必敢转嫁给她,据说首领总打听。
接通电话后,信号不是很好。江楠在农村,他爷爷刚过世。在医院发现不行,接到家里咽气。现在正忙来不了!
毕竟同学一场,傅红颜替她庆幸。夺尽其财一回事,不愿看她太遭罪。阮宏信知道后,眼珠一转有主意。不用来也行,咱找时间去看看。
江楠家是大户,亲族正经不少。老爷子一百多岁,在村里德高望重。按规矩停七天,入殓后入土为安。
他爸是干部,当地提倡火葬。外地还有亲属,现在正往这赶。没有定制棺木,就在炕上停着。
近十一月份,那面比较冷。跨院有空屋,很久就不烧火。温度几乎零下,而且不咋见光。怕时间长腐烂,就搬到这来了。
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一件怪事。院里人集体禁声,乐器也没有动静。守灵的人多,还雇不少吹鼓手。都非常惊恐!
就这时发现,停尸那屋有动静。有一个人先跑,接下来就乱了。出去就能说话,一时讲啥的都有。村子不小,三百来户。白天都绕着走,更没人敢进去。
村长不迷信,劝早点火化。自己家人不害怕,怎么抬都搬不动。还不敢往外说,怕再引起恐慌。
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位奇人。有来宾认识,逍遥门钱大师。人家都没用找,直接来到这院。前后左右看一圈,直接找江楠她爸。
讲这是咋回事,死后不该挪地方。埋了火化都行,这一挪出说道了。跨院往正院挪,那是奔高处走。本是一家之主,去跨院太委屈。
另外老爷子,不是一般人。有几个人,能活一百一二?在世保三代富贵,去世保人丁兴旺。
这么一挪,老爷子来脾气了。要处理不好,这村都遭殃。恐怕下一代,要出部分哑巴。你们家没事,他还能分出里外。当时就该有显示!
江老头觉得,逻辑不很通顺。也不能说,一点不沾边。确实有一阵,院里人不能说话。
想到这就问:“搬回去不行?”
钱博永摇头:“再动祸患更大,问题是挪不动。”
一听果然如此,不由更加相信!
见大师来了,村里有人看热闹。这一传出去,当时就炸了锅。村长和江老头,都受到影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问多少钱能破?
大师沉默不语,低头默默掐算。
老半天才抬头:“并非法力有限,只因这事特别。这不在与我,而在于你们的福禄。”
先说出个八字,然后又对老头说:“如果能找到,这八字的人。需自己看守三天,千万不能有外人。之后全村人,个个福寿绵长。”
村长都犯难:“这上哪找去?就是张榜悬赏,知道是真是假?生日没法验证,自己说啥是啥?”
大师摇摇头:“这点不用担心,别的八字不敢来。现在有两件事,要确保不耽误。”
江老头忙问:“哪两件?”
大师缓缓说:“第一不要上报,来人耽误不行。第二就是找到人!”
第一件事好办,容易达成共识。管住自己嘴,不要再往外说。关系全村未来,谁也负不了责任。第二是真难,这人上哪找去?
大师分文不取,说完他就走了。村里人蒙了,不让说咋问?都回家上火去了!
傅红颜夫妇,开车赶来吊唁。带俞天铭大师,说可帮着算吉时。江楠没心思接待,两口子故作不解。
对视一眼,傅红颜问:“难道还有别的事?”
憋在心里难受,江楠就说了一遍。
俞大师站起身形,开口言道:“能带我去看看吗?”
长得就特别,介绍说是法师。寻思没准也行?
不禁问道:“大师也能化解?”
俞天铭笑笑说:“逍遥门研究术数,我修习的是法术。有些道理相通!”
听完告诉江枫:“去,把咱爸叫来。”
回身对法师一笑:“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一会你跟我爸说!”
俞大师看完,又回到正房。对江老头说:“放开去找,没有也无妨。如果必要,我可用五雷术。一切都不耽误,就跟没这事一样。但是……”
本来有点高兴,凡事就怕但是。
江老头急忙问:“但是怎样?”
俞大师沉吟一下:“施用五雷术,尸身就……”
五雷术名就吓人,那玩意劈上有好?作为子孙后代,谁会同意那样?又没别的办法,江老头默不作声。村里人一直跟着,想法有点不一样。这话没法说,屋里一片寂静。
傅红颜觉得闷,回头问同学:“能破的那人,啥时候出生?”
江楠叹口气,说了生辰八字。俞大师也证实,确实只有这个能。傅红颜听完,眉头紧锁苦想。
自言自语的说:“感觉听过,是谁想不起来。”
“你不会记差?哪会这么巧!”抱挺大希望。
“你别说话!就前一段,想给他过生日。是谁来着?这一天……”还在苦思冥想。
江楠眼睛一亮:“你说陆湾?”
“对,就是他!快打电话,再证实一下。”感觉阮宏信瞪她。
江楠也看到了,现在顾不上那些。拿出电话拨过去,半天陆湾才接听。
江楠开口就问:“说你生日时辰。”
听那么急切,感觉有大事。一五一十说遍,听完差点欢呼。打开免提,又叫他说一遍。大家都松口气,总算找到这人了。
江楠说明情况,让他马上过来。
刚想挑理被怼:“什么有事不说,这不是找你了吗?”
确定这件事后,江老头都兴奋。能不能有全尸?就全靠陆湾了!
傅红颜要走,说跟陆湾有矛盾。江楠看出来,还知道要泡她。估计阮宏信,发现一些情况。在这闹出笑话,自己脸上不好看。那就回去吧!
村里有精明人,悄悄叫出村长:“这八字不好找,咋就那么巧?不会是怕法师,破坏她爷尸身。跟同学唱双簧,找个外人帮忙。干系全村福祉,咱们得谨慎些。暗中留下法师,先做好最坏打算。”
村长一听有理,半路截下法师。就是不留人家,也会找机会回来。交代注意事项,准备一些物品。
跟江楠同学来,知道影响感情。所以必须保密!
在离他家百步内,找一间空房子。准备贡品食物,晚上不许靠近。那人能处理更好,不行法师再出手。其它就没事了!
陆湾听说看尸,一百个不乐意。江楠开口相求,实在不好推脱。强调是封建迷信!
江老头过来说:“孩子,以前我也不信。关系到家父,尸身是否完整。我给你跪下,你肯定不会受。江枫你过来,替爸给恩人磕头。”
这如何承受,一把抱住江枫:“替老人家守夜,也是该尽的义务。晚上自然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