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做菜不错,越喝胆子越大。知道是巫术,没那么害怕。抬手看看符,什么也没有啊?干妈长得真好,缘分究竟是啥呢?幸亏潘琦不在,否则还得挨打。
十点多一点,尸体开始动弹。就像做噩梦,想醒来醒不了。炕上辗转反侧,地下举杯相邀。
“抓紧起来喝口,酒菜都挺不错。”
不知真轻松,还是给自己壮胆。胆子再大心再宽,不可能一点不怕。
潘琦有亲和力,他骨子里都信赖。以为是精灵,对所讲深信不疑。甚至寻思没走,应该在暗中保护。
现在干别的不行,对女人略有研究。感觉到潘琦对他,不是干妈那简单。哪怕精灵们,行事与人不同。扶人起来,哪有用脚勾下巴?再说那种神情,分明是期待爱怜。差点电死记不住,守尸体研究这个。
“当——”十点半报时,把他又吓一跳。这挂钟早都该扔,早上着急走总忘。现在也挺好,给自己提个醒。明天不用来了,这时该搂着江楠。
刚想到这,外屋吱呀一声。听见有人开门,吃惊过后暗喜。肯定是我干妈,放心不下又回来。贱兮兮跑出来,真把他吓一跳。是江楠姐弟!
姐姐一身大红,弟弟穿套紫西装。
“你……你……你俩这是干啥?”吓的舌头不好使。
精神高度集中,对尸体已习惯。突然来俩活人,而且奇装异服。一惊之后真害怕!
见江楠不开口,江枫说:“说最后一宿,人多阳气重。还说红色辟邪,我没这色衣服。这还是刚才借的!”
陆湾一本正经:“大师可说,就我一个人。怕人多带来祸事!”
“行了,哪有那些说法?我们都是他亲孙,难道不及你个外人?”刚才弟弟也说,好半天才说服。
心说:还不是怕你出事,我们都不怕后患。你还矫情什么?
然后随口问:“爷爷在屋干啥呢”
陆湾也随口回答:“在炕上做运动呢!”
听完脸一红,用拳头搥他一下。自己忙中问错,死尸能干什么?陆湾这么回答,听着就不正经。弟弟还在跟前!
江枫没在意,知道问差了。故意轻松地说:“那我进去,帮他老人家捶腿。”说完就走进去。
江楠紧跟其后,陆湾随手带上门。回身再看姐俩,像钉在地中央。尸体还在运动,幅度越来越大。抻胳膊伸腿,准备一会抓人。
弟弟指了指,已经说不出话。江楠先是捂住嘴,嘚嘚瑟瑟问:“我爷爷怎……”
陆湾反倒镇定,拉住她俩说:“这不是你们爷爷!记得那个俞大师?这是他的巫术!”
再看这姐俩,已经都见汗了。没掉头就跑,没失声大叫。虽说以为是爷爷,这胆子也够大了。自己第一晚,其实都尿裤子了。
“那……那……那那这咋回事?”江枫终于问出来。
“那个俞大师,根本就没走。他就在附近,找了一个……”
“这个……这个以后说,现在怎么办?”她比较务实。
搂肩膀低声说:“没事的,我干妈刚才来了。画了一……”
俞天铭能听见,心里也犯琢磨:他干妈何许人也?竟然识破我法术!画符?在这一门中,能克我的不多。施法之处暴露,今晚必须做成。否则前功尽弃!”
想原路回去,现在也走不了。江楠都如此担心,更别说人家正妻。本来认为没事,问拍不准咋整?蠢货肉体凡胎,没准发生这情况。回去也担心,留下来看看!
见胆还挺大,瞅瞅想什么呢?一看挺来气,在那琢磨干妈。别的本事,一点没剩下。对女人的兴趣,有过而无不及。对她如此着迷,想想还挺惬意。这时江楠来了!
感情咋深不说,潘琦也有度量。平日嗜血魔君,所到处美女如云。作为正妻,生气还不气死。问题是她现在,没法和丈夫亲近。感觉就不一样,想找地方撒气。炕上这位爷合适,随手把他封里面。一撅嗒回府了!
俞大师忽然发现,他脱离不开尸体。暗想不好,忙运功破解。动作幅度更大,像贴在炕上跳舞。
经过陆湾说明,江楠姐弟稍心安。本来就胆大,受过高等教育。平时不迷信,倒是听过巫术。几分钟后,转成欣赏心态。觉得挺有意思!
此刻已到子时,俞天铭更着急。想杀了三人,带走老头尸身。猛地从炕上跃起!
要躺着不动,真拿他没招。聊会天精神轻松,出手时相当从容。啪一下就拍上,俞天铭就凉凉了。
见不动老实,等一会过来查看。尸体完好如初,头顶心都正常。陆湾开始交代,此事不能外漏。明天正常守夜,子时亲自来看看。俨然成大师了!
江枫目睹一切,确信已经没事。让姐姐先回去,自己陪陆湾在这。天亮前偷着回屋,免得父亲知道紧张。这姐俩比他胆大!
潘琦画的是符吗?估计她也应该会。这回可不是符,转嫁的雷电术。寻常人咋摸没事,修行过的就受制。别说大师正施法!
阮宏信夫妇,今天起得很早。去第一楼,接上楚大师。开车下乡,去江楠老家。一路心情愉快,谈笑风生话题多。
小瘪三挑战堂主,真不知天高地厚。“绿帽子组织”,也是你能欺负?傅红颜也高兴,蒙受多少耻辱?觉得死的怨,就先别转世。等着看别人,怎么享用江楠!
到这里一看,楚大师有点失色。法坛灵光已散,难道得手就收了?感觉又不像!
进屋一看,直挺挺倒在炕上。急忙近前查验,别处并无异样。头顶心手心,皆有烧焦的痕迹。脚心都没用看,袜子都烧糊了。怎么会这样?楚大师也不清楚!
忙把他搭车上,阮宏信先拉回去。村里人发现,会追究原因。开死亡证明,警方介入不论。万一就地火化,无法查具体死因。跟解剖验尸不同!
楚大师跟傅红颜,拿着带来的祭品。去江楠家,要会会陆湾。比俞天铭厉害,看看何方神圣?在豫川酒店,只是随意看一眼。这回要详查!
还没走到巷口,见横口大红棺材。不少村民,正跟村长理论。他们认为江家,长辈都想土葬。江楠爸爸有身份,相对顾忌比较多。
提倡火葬不假,这里交通不便。最近的县跨省,也一百多公里。省内的县城,最近两百公里。绝大多数都土葬!
江楠她爸最小,家里好几位大伯。既然政策允许,为啥不选土葬?村里人关系好,啥事传的特别快。
停七天合规矩,可你家这事吓人。村长催促火化,还放屋里不让动。明显意见不统一,老哥几个想土葬。没对外说搬不动,所以别人不知道。
村民一串络,去邻村买口棺材。料子正经不错,规格还是三五的。拉回来村长看见,当时有点不高兴。人家说火葬,你们整这事。听完村民分析,令他哑口无言。
兄弟意见不统一,所以停家里没动。这里允许土葬,咱们就替他办了。一百二十岁高龄,满世界有多少?活着时受尊重,死了以后挺吓人。顺当的下葬,对大家都好!
村长倒没意见,受点俞天铭影响。那天去请教,说陆湾有幻觉。大师问了详情,彼此没少交流。就想问问他,等自己回来再送。村民不同意,搁道上算咋回事?就这么个功夫,他们几个赶上了!
村长说:“说曹操曹操到,俞大师咋没来?”
傅红颜语噻,楚大师接过话:“我师弟做完法事,有事先回市里了。”
“您是说没事了?”村长也挺高兴。
“没事了,随时能出殡。你找他干啥?”楚大师想遮过去。
村长村民都高兴,就把这事说一遍。楚香玉听完,心中生出一计。师弟这么死了,咋可能不报仇?否则日后,怎么接替掌门人!
随即面露喜色:“如此甚妙,还以为不让埋。你们村可以土葬?”
村长郑重的说:“是的,可以土葬。这还有说道?”
楚香玉道:“如果不可以,那也就罢了。既然可以,那有添一件喜事。一百一十九岁,自然福寿绵长。如果埋在正穴,全村财源滚滚。只需……”
前面一番话,村民个个高兴。村长也问:“正穴在何处?还需要什么!”
楚香玉一笑:“正穴,我就能找到。只需派一个人,去坟地守七天墓。”
村长直摇头:“上回就挺吓人,好在还是在家里。坟地谁敢去?这回又一个人!”
楚大师摇摇头:“在家里看尸,也不是谁都行。守墓还需那人,但未必会去。”叹口气走了。
傅红颜也笑笑:“虽说钱万能,但这人未必行。不有想土葬的?让他家人自己说!大师就在这,俩条件都具备。机会千载不遇!”说完也跟过去。
大家想了半天,于是开始研究。对提法确信不疑,这说法古代就有。袁天罡李淳风,就是代表人物。据说后者负气,看尽世间龙脉。前者怕天下大乱,随后一一破之。这样故事很多!
只是财源滚滚,仅涉及本村气运。先前就福寿绵长,以后得过啥生活?现在就挺富裕,谁怕钱更多些?人均耕地多,而且相当肥沃。衣食无忧想的多,找江楠大伯商量。
听说傅红颜来了,江楠当时就来火。弟弟一看这不行,急忙拦住姐姐。
“拦我干嘛?还能骂她咋的。就是想看看,还能耍啥花招!”江楠见过世面。
江枫想想说:“如姐夫所说,应该是来看他。咱们先问问吧!”
听完抿嘴一笑:“现在不说我,找个毛孩子了?这姐夫叫的,还真挺脆生!”
弟弟听完叹气:“你跟谁过,我就叫谁姐夫呗!”
陆湾被叫醒,有点不高兴:“又咋的了?”
“我爷请你吃饭,还咋的了?”
刚睡醒还迷糊,听这么说吓坏了:“他……他……他又起来了?”
江枫憋不住笑:“我姐逗你呢!傅红颜来了,见还是不见?”
“跟丈夫一起来的?”
“没有就领个……应该算道士,细看还不像。我也分不清,就俩人来的!”楚大师打扮特别。
“那我就不见了,也没啥好玩的!你俩跟她唠唠,就说睡觉没醒。昨晚的事别说!”转身又躺下了。
江楠看一眼,嘴里骂声:“死变态……”
江枫有点懵,这两口子咋回事?都说的啥玩意!
也没太琢磨,跟姐姐出去了。
陆湾轻松睡得香,一觉到晚上九点。江楠见醒了,把饭菜给他端来。
吃口馒头问:“傅红颜说啥了?”
“她倒没说啥,有点心不在焉。楚大师走时,隔窗看你一眼。”
“正常!死一员大将,没吓哭就不错。没酒吗?”
“哎,你谱越来越大。睡觉前喝啥?你是说俞天铭,昨天被打死了?”江楠不敢相信。
“嗯,干妈话是那意思!给我喝点,一会不得陪江枫?能到那就回来!”觉得喝点胆大。
“不用你陪了,院里老多人。村里送口棺材,大伯决定土葬。除了哥哥弟弟,还来不少邻居。用不着你陪!”
“意思是入殓了?”
“准备明天出,大家说还停七天。外地来吊唁的,已经全到齐了。那个楚大师,去给看的风水。我和江枫不用,大伯们不同意。还说明天跟你谈,感觉着了她们道。能找你干妈,过来看看嘛?”也好奇他干妈是谁。
陆湾皱皱眉说:“没事,干妈能搞定。”
想了想又问:“今晚我住哪?”
江楠一笑:“哪都不用去,这屋归咱俩了。”
听完纳闷:“不说人多屋少,这住好几个人吗?”
“大伯特意安排的,还让把你照顾好。应该楚大师说的,不知又让你干啥。不会是看坟吧?”江楠瞎猜的。
“不会吧!现在多冷?山上咋待啊!”隐隐觉得有可能。
“万一真是咋办?那里可没有人!”想起来有点担心。
陆湾看看表:“去把门插上,我要请干妈。”
“啊?你干妈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