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十几天,已经没力气闹。萝芙感觉冷,说是从心往外。总管亲自过来,给她送条鸭绒被。公关能力强,警卫被整明白。待了老半天,也没见来催。
郡主坐在炕上,手抱着小腿。下颚靠膝盖上,目光茫然涣散。一副无助的神情!
“不要太伤心,权力斗争就这样。保护好自己,才是最迫切的。”
长长叹口气:“现在能想什么?只是有点伤心,哥哥竟这样对我。等出去以后,狠狠揍他一顿!”
“哼哼哼……您心真大呀!说句不该说的,有可能出去吗?”
萝芙不愿意听:“这话啥意思?别用自己衡量人!”
总管忙道歉:“奴婢一时着急,不小心说错话了。”
见郡主没搭理她,又说:“女王生前,最疼爱你。我深受王恩,拼命也要保护……”
“你说什么……”
郡主反应过来,出溜倒在床上。两眼一翻,不省人事。可把总管忙坏了,此时不敢喊医生。扑落前心,敲打后背。见没效果,又掐人中。好半天才醒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语气急切很虚弱。
“我昨晚上看见,拉出去口箱子。今早琳珊出宫,雨芙郡主也走了。清点侍女都在,没有人照顾女王。所以猜想……”
“不会……绝对不会……不是的……博利尼没那么狠……不会的……”
郡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六神无主,反复地叨念。
过一会突然大喊:“我要见……”
总管早有准备,一下捂住她嘴:“郡主别喊——这样我会没命!”
见她还不镇静,小声说:“我死谁给你报信,以后啥也不知道了。”
郡主听完,终于不挣扎了。总管慢慢松手,小声地宽慰。
“别着急想想,外面谁能托付?我好帮你传话。有人知道你境遇,短时可以保住命。”
萝芙冷静下来,听完不住摇头:“这时候没人,能救得了我。一奶同胞,哥哥不会那么狠。只是囚禁一段,外面稳当就好了。”
总管叹口气:“一直都以为,你是政治强人。咋跟小女孩一样?这时还那么天真!”
见郡主看她又说:“为了国王的位置,谁能保证有人性?弑父杀兄,难道还少吗?”
自幼博览群书,这样例子不少。正如总管所想,萝芙郡主动摇了。
“这时陆湾有用,可是离得太远了。我写一封信,你给曼奇送去。他有办法通知!”
总管摇头苦笑:“你这么久没回去,郡马难道不会找。至今也没消息,没准也被控制了。还有别的人吗?”
郡主摇摇头:“斯诺威洛斯卡,是国家的栋梁。谁当国王都重用,不会冒这么大险。伯母在时行,现在不可靠。没别人了……”
总管想了想:“那好吧,你快点写。晚上送饭时,交给我就行。是唯一出路,咱们也得试试。”
说完转身要走,郡主突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格斯——”说完就走了。
其实心里厌恶,二十年不知道名。高高在上惯了,哪会多看我一眼。真是穷途末路了!
凯迪麦的提议,领导没完全同意。设代办处有必要,亚利尼还需历练?即便女王和郡主,都被控制起来。干掉博利尼,也能找到借口。为啥不一蹴而就?
感觉领导是猪,凡事都得细讲。原来的计划,借助内乱的假象。有资格做国王,会全部干掉。自然是亚利尼当!
现在已安定下来,接着杀没有道理。遮羞布没了,都知道我们干的。即便博利尼死了,也没亚利尼的份。勒斯亲王年轻,还是文武全才。为人正派。没有绯闻。哪怕没有儿子,还是直系亲属。前国王的亲弟弟!
即便也干掉,还有廖斯亲王。文韬武略,不输他五弟。美中不足,年轻时放浪不羁。这节骨眼上,那些是事吗?而且还有儿子,尽管是私生子。比堂侄亲多了吧?
再把他干掉,还有沃斯艾利尼。倒未必能接任,咱们不暴露了吗?博利尼的媳妇,还来自敌对国。再说那么大动静,其他大国不注意?
这样只需几年,资历也就够了。期间我们帮他,搞出一点政绩。博利尼死后,有阻力也不大。不必总刺杀亲王!
终于说服领导,还需要总统批示。基本十拿九稳,开始着手下步。萝芙成孤家寡人,然后再营救出来。把她握在手里,博利尼就会听话。如果合适,就不用再搞暗杀!
陆湾自己在家,彻夜孤枕难眠。要完成任务,总是莫名的兴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方便嗜杀,开始想女人。府里的不能动,一整就乱套了。再说雨芙会知道!
憋得难受,想起来楚香玉。身材相貌不差,床上功夫还好。欲望所及,他都不膈应了。不能领家来,正好她自己住。等深夜悄悄出去,千万别惊动警卫。陆宇雄的嘴,未必那么牢靠。带去待在哪?自己还不尽兴!
半夜翻墙出去,跟做贼差不多。常言说的好,细琢磨真有道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很符合此时心态!
上天很眷顾他,来了个最高境界。叫门好半天才开,进去才知道有人。虏夫见他来高兴,好久没一起玩了。已经是郡马,不能在那样干。直接整个偷不着!
“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问的,我越狱出来的!”还不高兴了。
“那怎么可能?是有秘密差事!”
虏夫点点头:“来得正好,要不也去找你。我在警备部队,挑两百个人。”
“你要干啥?”
“奉女王密旨,除掉惹祸根苗。”说话时非常兴奋。
“大哥,空口无凭不行吧!”
“你还挺讲原则!”说完掏出密旨。
不是他那份,是写给陆湾的。只有五个字,协助摄政王。看完下意识,瞅瞅楚香玉。这等机密,怎么不背着她?
虏夫明白,哈哈大笑:“咱仨不是个体,时常环环相扣。有啥背着的!”
“哎呀我操——文化被你糟尽的!”陆湾直晃脑袋。
楚香玉娇嗔道:“流氓说啥,都是流氓味。郡马我不留你,出去把门带上。”
貌似赶人,实则为他开脱。不然留下来,真无法面对。也许如虏夫所说,当上郡马矜持了。寻思寻思没去处,妻妾成群这寂寞!
快走到上次,遇刺的地点。下意识看看,感觉院里有人。这不可能,是不是错觉?他们一家走亲戚,所以上次才算了。没有这个由头,即便想网开一面。咋对下面官兵说?
他处在黑暗处,院里人看不到。萌生嗜血之心,闲着也是闲着。一抖身形,无声落在墙内。如果连这功夫,都禁锢不让用。还不如直接杀了!
院里漆黑一片,一间房里有微光。看意思好像,手机发出来的。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四下打量。再法力全失,视力也比常人好。很快发现暗哨!
捡起一块石子,蹑手蹑脚过去。到达攻击范围,再次四下打量。只有一个暗哨,再没其他的人。食指一弹,洞穿脑袋。声都没出就趴下,这下彻底潜伏了。能用天罡剑,石头都省了。现在也是没办法!
再看屋里,恢复一片漆黑。也许刚才是,发信息或打电话。窃听的功夫还在,里面是三个人。一个在隔壁睡觉,另两个小声说话。
“以后出门关机,这点常识没有?就那一分钟,足可葬送我们!”
另一个声音笑笑:“这不是临时安排,一点准备都没有。明天还得打工,老板不能得罪。因为提前走,扬言要开除我。”
“干完这一次,或许不用再潜伏。我说的是好话,那爷不好伺候。”
“他都醉醺醺的,好意思说我吗?以前不说放弃,怎么又捡起来了?搞得这么突然。现在紧潜伏难,老板也得应酬。也怨不得谁!”
“我不说了吗?这次完了就好了!”
“这次完了,还不得换地方。不聊了我换他!”说完往外走。
那人还嘱咐:“小心点——”
听对话都奇怪,特工就这水平?这俩是退伍兵,经介绍加入的。专业水准差些,有事可真玩命。在牛逼的特务,也需本地人帮忙。给的钱不少,以前挺轻松。都是这阵刺杀,全国各地都严了。
喝多那位,比他俩级别高。在部队是狙击手,干过几个漂亮活。以前都是,哪需要去哪。现在留下潜伏,在一家商铺打工。老板好喝酒,跟他还投缘。想借此处隐蔽,不可能不给面子。
谁知道任务急,接到时刚喝完。这里上次,一连查过几遍。朝向对着条小路,那边是人家后墙。出其不意,等明早上动手。陆湾有个习惯,便于他们狙击。每天早上上班,都在大门口上车。这位置极佳!
谁能想到,今晚色欲攻心。跳墙出去的,这边没察觉。又从这面回来,把他们发现了。常人的眼神,盯着看未必有事。不巧这位爷超常!
这家伙一出来,感觉有人摸下巴。接着啥也不知道!
陆湾趁门没关严,轻轻一挡挤进来。对方发现来人,反倒没有注意。
问了一句:“啥东西落下……”话没说完解决了。
到里屋一看,狙击手睡得香。三下五除二制住,拎着就回府里了。左右睡不着,拿他消遣消遣。
进警卫室,把他扔在地上。叫来陆宇雄,看看你咋审讯?那哥们也不会,就是一顿打呀!
一看这样不行,吩咐站在一边。点了几处穴道,刺客奇痒难耐。皮里肉外,像一团蛆在蛊央。
其实他这工作,特种含量不高。比死那仨强,在枪上下过功夫。实在挺不住,之后就招了。一点价值没有,跟不说差不多。有任务会有人找,说暗语给指示。那三个人,都是配合他的。不死知道能多点!
陆湾见没意思,这时又有点困。吩咐陆宇雄,明天交给特情处。
再说萝芙郡主,焦急的等待消息。吃中午饭时,马格斯来了。信没送出去,“原样”拿回来。雨芙和琳珊,紧紧跟随曼奇。好似控制起来,没有办法接近。陆湾离得太远,她的人去不了。
郡主很纳闷,侍女现在能出宫?
马格斯笑笑说:“为了营救你,我雇了一些人。”
“当我是傻子?你哪有机会雇人!”
“其实不是雇的,算是我恋人。是警务部小官,非常忠于郡主。听说后要帮忙,还是比较可靠的。这情况没别人,所以冒点风险。”
“你拿我的命冒险?”萝芙郡主变脸了。
“请原谅鲁莽,我也别无办法。现在看挺可靠,正准备营救您。”
这把郡主气的:“怎么救?这是害我!宫里多少侍卫?这你应该清楚。卫戍部队两个团,苍蝇都飞不出去。”
马格斯心里骂道:“自私自利的家伙!”
嘴上却说:“办法是有的,你不知王宫有地道?”
萝芙听说过,却不知道在哪?为规避不测,只历代国王知道。伯母没告诉自己,总管莫非知晓?在宫内二十余年,想想也挺正常。于是忙请教,入口在什么地方。
得意的笑笑后,马格斯道出实情:“并没在别处,就在这间屋子。事情仓促,博利尼那时问我。哪里囚禁合适?就回答这屋好。为给郡主您,留下一条生路!”
郡主特别激动,竟然拍总管马屁:“真没想到您,如此高瞻远瞩。关键时刻,救萝芙一条命。”
马格斯笑笑:“我是个奴才,主子别自贬身份。脱困以后能记得,老奴就死而无憾!”
奴仆面对面煽情,都起身鸡皮疙瘩。表演完毕,马格斯说出计划——
明天晚上,会有人接应。不然里面太黑,好长时间都没用。生出毒虫,也是寻常事。有他们帮忙,不至于太害怕。
另外出去后,国内可能待不了。他们的任务,是安排交通工具。我们先到A国,能确保一时平安。
萝芙对此赞同:“我们可以寻求,乔治总督帮助。那时候复位,也未必可知。”
总管听完后,不自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