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群人的底细阮晨已经从血骷髅到嘴里得知了。
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是m国的一群人——可以说是学阀,也可以说是科研疯子。
只是不清楚这背后政府有没有插上一脚,但总之这群人在m国盘根错节,势力极为深远。
安达俯身在阮晨耳边低声说了几个m国知名教授的名字,接着又直起身来,满脸堆笑,“贵客,您现在放心了吗?我们深知您的能力,在我们这儿你一定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阮晨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还行。”
安达松了口气,问,“贵客,那我们现在就启程?”
血骷髅那边的信号还没有传来,阮晨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克制着自己略微焦躁的情绪,转头看向簇拥在游轮周围的小艇,语气不善,“你们就准备用这种垃圾一样的货色把我带走?连上档次的船都没有,我实在是看不到贵方的诚意。”
安达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他还是向身边人招了招手问了句什么,接着对着阮晨说道,“我们接待贵宾的船就在前方五海里处等着,贵客可能要暂时受些委屈。”
阮晨垂眸,“我从来不受任何委屈,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加入贵方,你就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怎么现在就想拿捏我了?”
安达内心的烦躁快压抑不住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自己要带走的这人时而配合,时而拿腔捏调,要不是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不给华国留下华国,他早就把人绑了强行带走了。
“让你们的那艘船开过来给我看看。”阮晨冷漠的下令,语气颐气指使。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接待贵宾的船,他们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行事,怎么敢招摇?刚才那样说只是希望阮晨配合罢了。
安达脸色也不善起来,“贵客还是麻烦您配合一下吧,我们早走早了事,您有什么需求,日后我们都可以慢慢谈。”
他嘴上依然客气的奉承着,但是在心里已经想好了,等会儿把阮晨带走之后怎么羞辱她。
就算是个天才,等到了自己的地盘,照样还是看自己的脸色任由自己拿捏,所以自己再忍一忍也无不可。
“日后?”阮晨笑容却变得深长起来,“我要今天真跟着你们走了,还能有日后吗?”
与此同时,整艘游轮微微一震,底舱隐隐传出了沉闷的爆炸声,波澜不惊的海面随着爆炸掀起了波涛,紧靠游轮停靠着的小艇霎时被冲散,队形变得乱七八糟。
阮洛堪堪站稳了身形,正下意识的想去护阮晨,却被林凤子拉到了一边,林凤子在他耳边低声急促说到,“阮洛,带着所有人朝东南方的小艇上撤,那里是自己人,他们会带着你们回海棠港。我把他们交给你了,你放心,我会把阮晨带回去。”
阮洛还没有来得及多问两句,林凤子已经朝着混乱的前方冲了过去!
纵然阮洛心里放心不下两人,但也很清楚孰轻孰重,他侧身抱起朝自己跑来的阮玉儿,迅速的组织同学们聚拢,朝东南方向撤。
“你耍我!”安达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伸手去摸腰间的枪。
但他的手在腰间摁了个空,紧接着就是腿上传来了剧痛,膝弯处溅起血花,闷哼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
是阮晨。
她眼神冰冷,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冷静沉稳至极,手里拿的分明是安达的枪!
她刚才忍着恶心跟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虚与委蛇半天,冲的就是这个。
林凤子冲过来的脚步顿了零点几秒,心里微微一震。
阮晨果然不简单。
他心里愈发好奇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身上看到和她身份年龄完全不匹配的杀意、狠厉、临危不乱的坦然与镇静。
他像阮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忙里偷闲打电子游戏,被自己的爷爷薅去靶场做千篇一律的练习,还有陪着自己爸爸一遍一遍的做战术推演分析。
不过很遗憾他还是辜负了父亲和爷爷的期望,去读了医学院。
阮晨俯身提起安达的领子,朝林凤子的方向推过去,顺手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把枪扔了过去。
林凤子和她配合默契,一手接住枪,一手挟持住安达,两人迅速汇拢,背靠背站在甲板正前方。
分属于不同帮派的海盗看到领头的安达被挟持,立刻群蛇无首起来。
来自华国各个高校的天才们毕竟不是废物,就在底舱爆炸,甲板乱起来的瞬间就有不少人开始行动了。
来自一院的几人夺了几把枪在手,训练有素的一枪一个撂倒了一片人,硬是在东南方向杀出了一条路。
对于这次的行动,海盗们心中本就犯嘀咕,担心冒的风险太大,此刻领头的安达被挟持,不少海盗犹疑起来,眨眼间的功夫,船上的学生已经撤了七七八八,都上了血骷髅的小艇。
“让你的人全部停手。”林凤子持枪抵着安达,厉声说道。
安达眼里一片血红,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这帮学生手里,居然会吃这么大一个亏!
他死命的侧头,注视着阮晨的背影,声音嘶哑,“你是怎么做到的?”
阮晨懒得回答他,声音轻而寒的重复了一遍林凤子的话,“让你的人全部停手,放我们走。作为回报,今晚的事情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种你们就打死我,”安达居然笑了起来,“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五点我还没有给基地发回一切顺利的信号,你们这艘游轮会被彻底击沉——整片海域都会迎来无差别的攻击,大不了所有人一起去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那些藏在幕后的人的意图很明显,今晚游轮上的那个天才,他们宁可毁了一切,也不想让这样的人回到华国。
阮晨瞥了一眼时间,只剩五分钟,指针就会直到五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