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这一支本来还有个老二白余生,但已经因为“潜水事故”死在南美的某个海域了。
白悦然在白家下一代中算是成就和官职最高的,虽然不是儿子,但比很多人家的儿子强多了。
白建成对男孩女孩并没有成见,只要是他白建成的孩子,只要有能力,就会得到全力以赴的帮助。
“悦然说得有道理。因为老二的事,我们白家已经很被动了。”白建成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老三和瑾宜你们收敛点儿。瑾宜你要想法赶快给霍冠辰结婚,不能再拖着了。”
白瑾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
但是当着小辈的面,她的脾气不出来,只是坐在沙低头喝咖啡。
白悦然坐到她身边,不以为然地道:“姑姑,您不要再听霍嘉兰的话。她就那点脑子,就知道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想。霍少不是那种人,顾念之是他的任务,他又是监护人,拿顾念之威胁霍少,霍嘉兰怎么想得出来?”
“……你觉得他们俩没有那种关系?但是嘉兰说,他们俩在霍家住在同一套房子里,而且举止亲密,有些神情是做不了假的。”白瑾宜捧着咖啡怔怔说道。
还以为抓到霍绍恒的一个把柄,没想到还是不靠谱。
霍绍恒真是一个硬角色,一个找不到弱点的硬角色,要对付他确实很头疼。
“霍少养了顾念之六年,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这感情跟他的任务,跟国家利益比起来,屁都不是。我很了解霍少,他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白悦然总觉得骨子里,她和霍绍恒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太像了,所以一直不来电,不然她爸爸白建成早就要撮合她和霍绍恒了。
“那宋锦宁怎么办?”白瑾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霍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现在刚一回来就把她接走,我总担心他在谋划什么事情……”
“姑姑,你为什么这么担心霍少跟他母亲相见?”白悦然直直地看着白瑾宜,“您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爸爸、三叔?”
白瑾宜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含含糊糊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听嘉兰说,宋锦宁的情况好了不少,说不定就要恢复神智了。”
“哦。”白悦然拖长声音,“就这些?”
“当然。你想,当初我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她已经离婚,我却跟她前夫在一起……”白瑾宜不无烦躁地说,她抬起头,看向白建成:“大哥,我想跟霍冠辰分手。”
“不行。”白建成断然反对,“你们在一起快十年了,而且霍家现在在上升时期,你不能太任性了。”
白瑾宜恹恹地倒在沙上,看着书房的屋顶出神。
如果是霍冠元,她大概就算是做小三也是愿意的,只要他愿意要她……
可是霍冠辰……不能说他不好,这么多年过去,霍冠辰对她当然比霍冠元对她要好,可她总是有些意难平。
但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霍冠元,所以跟霍冠辰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白瑾宜想了半天,闭着眼睛说:“我可以跟霍冠辰订婚,结婚的事不急,反正他已经有儿子了。”
而她这个年纪,已经生不出孩子了,所以结不结婚真是无所谓。
白建成沉沉看她一眼,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先订婚,你记得这几天去霍家,跟霍冠辰提一提。”
“我知道了。”白瑾宜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跟白长辉离开了白建成的书房。
他们走了之后,白悦然盯着白瑾宜消失的方向,对白建成悄声道:“爸爸,我觉得姑姑还有事瞒着我们。”
白建成对当年的事知道一二,他低声“嗯”了一声:“你别管了,军部季上将那边你要多下点功夫。还有,你堂妹白爽过几天要回国了,你记得把家里收拾一套房子出来,让她回来住。你二婶早就过世了,二叔也不在了,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住我不放心。”
“阿爽要回来了?”白悦然露出惊喜的神情,“真是太好了,我会去接她的。您到时候通知我她的航班号和日期。”
……
顾念之自从睡着之后,居然就和宋锦宁一样,一直昏睡。
还好有陈列和叶紫檀在这里,各种医疗器材和药物齐备,顾念之的昏睡一直被严密监控,不会出现别的健康问题。
她一直睡到12月30号那天下午才醒过来,并不知道期间生了这么多的事。
顾念之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身上懒洋洋地,疼痛早就消失了,但还有些倦怠,可能是因为骨髓的再生没有那么快,所以她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
霍绍恒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按摩沙上看文件,听见床上有响动,抬眸一看,就见顾念之穿着他的黑色t恤坐了起来。
雪白的肌肤在纯黑色t恤的映衬下莹润生光,又因为是霍绍恒的衣服,领口的尺寸对骨架小的顾念之来说略微大了一些。
她伸了个懒腰,垂下胳膊的时候,黑色t恤跟着往下回落,露出精致莹白的锁骨,还有锁骨下一大片白腻动人的肌肤。
霍绍恒淡然看着她,黑沉的眸光像是上了锁,再也看不清他的任何情绪和思虑。
“醒了?”霍绍恒放下文件,坐到床边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有烧了。
顾念之抬手握住他的那只手捏了捏:“霍少,我没事了。”
“不疼了?”霍绍恒还是问了一声,“陈列说过四十八小时就可以止痛药。”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顾念之放开霍绍恒的手,挥了挥胳膊,“你看,我能动了,就是没力气,关节处有些酸软。”
“陈列说是正常现象。”霍绍恒终于放心了,“你起来洗漱一下,出去吃晚饭了。”
顾念之睁大眼睛看看窗子的方向:“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从27号下午,睡到30号下午,差一点就睡过新年了。”霍绍恒摸摸她的头,“起来吧。多吃点,补一补。”
顾念之倒抽一口凉气:“我睡了三天三夜?!”这时她才看见插在她胳膊静脉上面输液的针管,仰头看见床边还有一个临时输液的铁架,不由无语地撇了撇嘴。
“我叫叶紫檀过来给你取下针管。”霍绍恒按了床头的通话器:“叶医生,念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