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刚才手机没带在身上，没有听见。现在要用手机了才看见的。”顾念之语气缓和了一些。
她的心情很复杂，对于顾嫣然，她开始的时候印象真的不好，因为顾嫣然对霍绍恒做的事不地道。
现在呢，也谈不上印象就好了，但是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恶劣了，因为毕竟她是顾念之的姐姐，不管自己记不记得她，法律上的关系摆在那里。
而且这一趟他们去巴巴多斯接顾祥文回国，顾嫣然并没有如同他们想象的那样多方阻挠，所以顾念之的恶感更是生不起来了。
顾嫣然也察觉到顾念之语气的变化，唇角微微上翘，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露出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呢……”
“是吗？”顾念之笑了一下，“顾女士做了什么事情认为我不会接你电话？”
顾嫣然被顾念之呛了一下，心里一动，微微笑道：“念之，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我妹妹了，小时候你就是这么会说话。”
顾念之明明是呛了顾嫣然一下，却被她说成是会说话，而且语气依然是不变的亲热，还有对她夹枪带棒的话不以为意的大度，真的像一个称职的好姐姐。
顾念之握着手机，靠在宿舍窗边的墙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天已经全黑了，路灯鳞次栉比地亮着，在夜空中出暖黄的光，楼下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这种情形感染了顾念之，她情不自禁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是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顾念之握着手机轻声问，语气更加柔和了。
“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啊，特别聪明，也特别会说话，爸爸妈妈和我都很宠你。”顾嫣然单手拿起照片放在自己面前，看着照片上那个胖胖的小姑娘，啧啧两声。
长相差别这么大，只能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顾念之想不出来自己小时候跟顾家人，还有顾嫣然是如何相处的，顾嫣然说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却无法拼凑出图像。
“念之，你怎么不说话了？”顾嫣然等了一会儿，见顾念之还是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声。
顾念之回过神，肚子已经咕噜叫了一声，她笑说：“哦，我肚子有些饿了，正想去叫外卖。”
“啊？还没吃晚饭啊？”顾嫣然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顾念之讪笑着回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单手拿着鼠标轻点，索性上网页订餐，一边说：“今天作业有些多，赶着dadln没办法。”
“哦？作业太多？你导师是何教授吧？他怎么能给你布置这么多作业？”顾嫣然露出责备的语气，“我去问问他。”
顾念之忙摇头拒绝：“顾女士，是我这阵子请假，所以才积下功课，不是何教授布置的功课多。”
听说是因为请假，顾嫣然了然地点点头，语气越和气：“那也是有原因的啊，他应该体谅你。——姐姐帮你去说。”
说完不等顾念之回应，又叹息着说：“可怜的念之，这些年寄人篱下，很多委屈都没法跟人说吧？你别怕，现在你有姐姐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排解。有人得罪你，对你不好，你也可以跟姐姐说，姐姐帮你摆平。”
顾念之听了只想抚额，她跟着霍绍恒这六七年，可从来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顾女士，我……”顾嫣然的话还没说完，顾嫣然又打断她，说：“念之，你应该叫我姐姐。”
顾念之：“……”
“呃，我叫的外卖来了。我不多说了，以后有时间再聊。”顾念之还是叫不出“姐姐”，她不想再说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挂掉电话。
顾嫣然看了看手机屏幕，摇了摇头，给顾念之了条短信：“明天我来接你去吃晚饭。”
顾念之放下电话不久，她的外卖真的来了。
忙去楼下领了回来，坐到客厅的餐桌上刚刚摆好，大门的门锁嘎哒一声响，马琦琦推门进来了。
“念之？吃夜宵呢？”马琦琦手里也拎着一盒外卖，“我买了西班牙海鲜饭，要不要一起吃？”
西班牙海鲜饭的味道比较浓烈，顾念之晚上不想吃那么味重的食物，笑着摇头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这里有杏仁豆腐、素炒小白菜，还有一道香菇菜心，你要不要尝尝？”
“呃，都是清淡的啊。”马琦琦撇了撇嘴，“我还是吃我的西班牙海鲜饭吧……”
两人摆好餐具，对面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