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听了,半天没缓过劲来。
白爽在这边怎么也惹到政治事件了?!
“顾律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白爽眼巴巴地看着顾念之,一只手揪心地握成拳头。
顾念之心念电转,皱起眉头说:“……美国中情局下的秘密追杀令,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白爽看了看旁边面无人色的斯登,小声说:“……是他在美国国土安全局的同事偷偷告诉他的……”
顾念之:“……”
原来还有“同谋”。
不过这么大事,靠他一个人确实很难逃出美国人的追捕,肯定是在内部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顾念之想了一会儿,沉吟道:“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你老板知道吗?”
白爽忙摇头,紧张地说:“不知道,斯登先生说,他就是随便在网上搜了一下英语口译人员,就找到我们公司下了订单,然后我们公司就派我来了。”
而且为了不引人注目,斯登有意挑的特别小的翻译公司,没有找那些名气大规模大的大翻译公司。
也因为如此,白爽她所在的小公司才被挑中。
顾念之只好悄声说:“那要不,你先跟你们老板说一声,然后……让你们老板处理?”
她的意思是,这样的大事,白爽还是不掺和进去为好。
这已经是国际事件了,就算白爽的老板来了,也搞不定。
美国中情局那是一般的机构吗?
顾念之虽然没有接触过这边的美国中情局,但是在那边世界,她是知道的,美国中情局大概是世界上最牛逼的情报机构。
冷战后整个世界的腥风血雨,国际之间的战乱纷争,背后几乎全都有美国中情局的身影。
白爽明白了顾念之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顾律师,他既然是我的客户,我就对他有一定的责任,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
她虽然害怕,但并没有退缩。
看着这样的白爽,顾念之有一丝恍惚。
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为了替她父亲赎罪,慨然赴死的白爽。
顾念之又不想让白爽置身事外了,她脑子里急剧思考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与此同时,外面漆黑的夜空里,四季酒店大厦光可鉴人的玻璃外层上,正从上往下挂下来四个穿着套头紧身衣的黑衣人。
他们身上绑着一条条粗硬的缆索,从大厦屋顶一寸寸放落。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脚底下方不远处一间亮着灯,拉着窗帘的客房。
他们戴着红外线夜视眼镜,不惧黑暗,甚至可以隔着墙壁看见房间里面散着热辐射的人影。
每个人耳朵里还戴着具有无线通讯功能的蓝牙耳麦。
酒店大厦这一边的路灯已经被他们弄熄了,月色照不到这个角落,就算从维多利亚海湾里往这边看,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很快,他们降落到斯登所住房间的大厦外层。
透过红外线夜视眼镜,清晰地看见了屋里的情形。
屋里居然有四个人。
两个一排,面对面坐在屋里的沙上。
虽然房间拉着窗帘,关着窗子,但是对于装备精良的这四个黑衣人来说,完全不算障碍。
“……acton。”
四个黑衣人中的头目安静地对着蓝牙耳麦下达了命令。
就在这时,屋里面对着窗户坐着的路近突然冷声说:“有人来了。趴下!”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顾念之从沙上滚落,趴在地上,整个人像盾牌一样将她从头到脚遮掩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斯登往地上趴的速度甚至比路近还快,只见他一个猛冲,从沙扑倒在地,贴着沙边缘瑟瑟抖。
白爽后知后觉,最后一个趴下,疑惑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只听哒哒哒哒的枪声响起来,击碎了房间的窗户,将窗帘射的千疮百孔。
玻璃渣在房间里四处飞溅,伴随着子弹的火花,点燃了黑沉的夜空。
屋里的灯被打灭了,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
就在这几个人要破窗而入的时候,路近启动了自己口袋里电磁干扰仪的脉冲干扰功能。
这个小小的仪器可以干扰一切无线通讯装置。
就在这四个黑衣人马上要从窗户冲进来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从蓝牙耳麦里突然传出一阵足以刺穿耳膜的脉冲能量。
“啊——!”
“啊——!”
“啊——!”
“啊——!”
四个人几乎同时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他们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被缆索吊着在空中转悠,没有手脚固定自己的方向。
顾念之躺在地上,被路近死死护住。
她睁开眼睛,透过破成碎片的窗户,看见几个身姿矫健的人影从窗外掠过,一人揽住一个正在半空中晃悠的黑衣人,黑暗中,刀光一闪,手起刀落,将这人割喉而死。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看着那么眼熟,顾念之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不是何之初吗?
他怎么来了?!
数十层的大厦外面,何之初带着自己的手下趁势杀出,在光滑的玻璃表面上如履平地,如同蜘蛛人一样凶悍无比。
眨眼间结果了四个黑衣人的性命,何之初微一偏头,“四个卖国贼的尸体带走,放到美国驻h城联络处外面。”
这四个黑衣人是华夏人,但却是为美国中情局驻h城办事处服务,是他们的外围马仔,并不是美国中情局正式探员,而是俗称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