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祖父一家建国以前都出国了,只有他们这一家留下来,外祖母家也是,而且外祖母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个亲人。不然母亲小时候怎么会去孤儿院?”何之初摇了摇头,“怎么查?”
“……可是外祖父那边不是有秦致远和秦致宁兄弟俩吗?”顾念之马上想起那个将她接过来,在蛇岛救了她一命,后来又给了她一枪的秦致宁,“秦致宁在哪里?别人不行,至少可以检验一下他吧?”
何之初想了一下,“可以,但是他和母亲的亲属关系算是比较远了。”
“秦致远和秦致宁的祖父本来就是母亲的祖父是隔房堂兄,并不是亲兄弟。他们俩的父亲跟母亲的堂兄妹关系就更远了。再到秦致宁,这已经快出了五服了,你确定查秦致宁的情况,能确定母亲家族的心脏病史?”
顾念之:“……”
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那我再想想。”顾念之没精打采地说,脑海里却开始梳理她查到的一条条线索。
这时何之初的手机铃声响了,在静谧的街心小公园里显得有些突兀。
何之初看了看手机,见是谢清影打来的,如果不会,她又会胡思乱想。
犹豫了片刻,何之初还是划开手机接通了电话,“清影,有事吗?”
谢清影在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何少,你的事情办完了吗?还回来吗?我给你做夜宵。”
何之初还没说话,顾念之已经站起来笑着说:“何少,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电话那边的谢清影听见了顾念之的声音,眉梢轻轻一跳,“何少,你跟念之在一起?”
何之初没有隐瞒,“嗯”了一声,“念之救了我父亲的命,我来感谢她和她的朋友。”
顾念之:“……”
何之初只好跟着她一起离开,要护送她回公寓小区。
他们俩要走,站在街心公园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的路近才赶紧转身离开。
何之初一直将顾念之送回到小区门口,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林荫小道拐角,何之初才返身离开。
他回到车里,刚动了汽车,又想起了什么,把车停下来,下车回街心公园去了。
来到他刚才和顾念之坐的那张石凳上,何之初看见了自己的手帕还孤零零地躺在石凳上,附近还有他给顾念之擦过眼泪的纸巾。
何之初抿着唇走过去,将那块手帕叠好放回自己衣兜里,再将那些纸巾也都收集起来,拿到街心公园的小水池里,用打火机点燃了,看见它们烧成灰烬,落入水中,才转身离去。
……
回到何家,何之初来到餐厅,见谢清影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也没闲着,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写工作计划。
何之初揉了揉额角,没有解释,在她对面坐下,说:“晚上做了什么夜宵?我没吃晚饭,有些饿了。”
听见何之初没有吃晚饭,谢清影很是意外,“你没请念之和她的朋友吃晚饭?”
“没有。之前有些事,去看念之,现她的朋友已经走了,她已经吃过晚饭了,就随便聊了聊。”何之初面不改色地说,他也很惊讶自己这些谎话张口就来。
谢清影没有多说什么,抬眸看着何之初,笑着说:“既然没吃晚饭,这小汤圆就不要吃了,我去给你**汤清面。”
厨房里常年有走地鸡吊的高汤,还加了猪骨、瑶柱、鸽子、桂圆肉和生姜,做清面再好不过。
何之初点了点头,笑道:“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谢清影忙摇了摇头,“改天我也要去谢谢念之和她的朋友。这一次帮了我们这样一个大忙,怎么感谢她都不为过。”
“不用了。”何之初下意识反对,“我已经谢过她了,你跟她也不熟。”
其实是有些担心谢清影跟顾念之接触多了,现了她那个“朋友”是谁。
毕竟谢清影可是顾念之那个“朋友”的亲外甥女。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不熟悉,因为顾祥文已经隐姓埋名十几年了。
谢清影没有反驳,很温柔地说:“好,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也没有不想你去。”何之初有些尴尬了,“如果你实在想去,自然可以去。”
谢清影很明智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去厨房做面条去了。
……
顾念之回到自己公寓,路近马上跟了进来。
他关上门,看着顾念之回过头,忙说:“我是担心你,不是故意要跟踪你。”
顾念之的神情还是很清冷,淡淡地说:“就算跟踪我也没关系,毕竟我是您的实验品,您总得跟踪实验品的成效是不是?”
路近心里十分难受,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顾念之的心。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跟着顾念之走到厨房,见她口渴要喝水,忙上前一步,给她倒了一杯水。
顾念之:“……”
“您想做什么?”顾念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我很累了,想去睡觉。”
路近的手在裤缝上蹭了两下,喃喃地说:“念之,我刚才听见何之初跟你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