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蹲在黄家大门口,手中拿着黄志德的体检结果,脑子里回想着女人的话。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告知怀孕的黄巧秀。
“三、五年时间......唉。”谢蒹葭满脸惆怅。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保姆从屋子里拎着几袋垃圾走出来,告知谢蒹葭屋子已经完全打扫好,她可以进去了。
谢蒹葭道谢后心情沉重地拿着体检报告回到客厅,将东西放到桌子显眼处后,去房间拿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离开了黄家。
......
姚翠处。
谢蒹葭靠近门口就听到了保姆在抱怨姚翠。
“又拉了,丢不丢人啊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拉身上,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得了。”
“造孽哟,你说你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克死了丈夫,儿子跑了女儿也不要你,啧啧啧。”
“老不死的吃两口得了,吃多了又拉床上,我可没工夫一天收拾好几次。”
“差不多差不多了,再喝多了尿床上我就呛死你!”
诸如此类侮辱人的话,一句接一句。
谢蒹葭皱起眉头,她倒是不在意姚翠听了这些话心里想不开,只是这保姆态度忒嚣张了些。
摸到钥匙打开大门。
“好厉害的阿姨,你要淹死谁?”谢蒹葭大声问道。
突然的大门被打开声音,吓得房间里的保姆一哆嗦,她以为姚翠的家人昨天来过之后半年内不会再出现了,才敢这么放肆地对姚翠说话。
保姆从房间里走出,瞧着面前个子和她一样高的小姑娘,微微有些紧张地赔笑。
“这是姚婶子的外孙女吧?真水灵,比上次见你的时候长高了许多,真漂亮......”
谢蒹葭听着她恭维的话,敷衍地笑了笑。
“阿姨你也没必要这么客气,刚刚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要呛死我外婆?”
一边说一边走向屋内,只见姚翠狼狈地歪在床上,头发脸上以及脖颈处,全是水。
视线转移到床头柜上,保姆给姚翠喂的根本不是热水或者凉白开,而是用盆装着的自来水,通过姚翠的状态能猜测出保姆按着她的头让她在盆里喝的。
每个月给钱,就干这事?
谢蒹葭疾言厉色道:“我家花钱是雇你来照顾人,不是让你把人当出气筒,你要是能干就干,干不了滚蛋!”
姚翠头发凌乱地倒在床上,听到小姑娘为她出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葭葭啊,她、她欺负外婆,不让我吃热饭吃口热水,只让我吃面包喝自来水,我......呜呜呜。”哭的泣不成声。
保姆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姚翠,又指了指自己,局促地看向谢蒹葭,狡辩道:“我平常不这样的,她不听话又拉到了床上,我这气不过才让她喝了点自来水,这水直接喝没事的,我们家都是这么喝。”
谢蒹葭嗤笑一声,“都这么喝对吧?那你当着我面给我表演一个。”
保姆“啊?”了一声,浑身带着抗拒。
“最近天冷我身体不太舒服,喝冷的不行......”
“你喝冷的不行,她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的病人喝冷的就可以?”
“妮儿你不知道啊,你外婆身体好着呢!要是不拘着点让她放开吃,一顿能吃掉七八个面包,这面包贵的咧......”
谢蒹葭听得眉头越皱越深,“我没跟你说笑话,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把这盆水喝掉,从家里滚蛋,第二马上滚蛋,三天内警察上门拘走你,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保姆撒手不干了,她恨恨地瞪了谢蒹葭一眼,在她看来姚翠这个外甥女,压根不在乎姚翠,一年到头看不到一次,凭啥这时候冒出来耍威风。
“你这妮子唬谁呢!以为我是三岁奶娃娃?不就是喂个自来水么,还让警察来抓我,多大脸啊。”
“没多大脸,我记得当初雇佣你的时候跟你说过房子里头按了监控,平常你对我外婆做的那些事,被摄像头拍的一清二楚,我把视频保留下来交给警方,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保姆听到“监控”二字,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最开始碍于谢蒹葭说的监控的存在,她对姚翠态度并没有这么差,勤勤恳恳拿工资照顾人,可时间久了之后,一次不小心给姚翠喂汤时手滑热汤洒到了姚翠身上,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个月,发现压根没人找她算账。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姚翠的小姑子一年过来看望两次,每次会提起打电话通知,她便从各个方面威胁姚翠,让后者不敢告状。
保姆盯着谢蒹葭,似乎在判断小姑娘有没有说谎。
“你尽搁着吓唬人,老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这人嘴还挺硬,谢蒹葭懒得再跟她说废话。
“雇你时忘记和你说我们的家庭情况了,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已经调往市里就任的宁里县前县长董明是我干爸,镇上大名人黄志德是我伯父,不喝这盆水是吧?那现在滚出房子,用不着三天,我下午就有法子找警察来抓你!”
谢蒹葭回以凌厉视线,保姆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董明和黄志德谁不认识啊,她万万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小姑娘的亲戚,这下子心里完完全全认怂了。
“我、只要我喝下去,你......就不报警?”
“把这一盆剩下的全部喝完,过去一年半你做的这些事,一笔勾销。”
保姆见她不像是说谎,视线转向床头柜上的半盆自来水,眼一闭心一横。
“我喝。”
龟爬似的挪动着步子走到床前,满脸纠结的端起半盆混着姚翠口水的自来水。
“发什么呆,快点喝,我还有事要忙,别在这磨磨唧唧的。”谢蒹葭开口催促。
保姆屏住呼吸,闭眼将嘴巴对着盆,快速将自来水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谢蒹葭满意地看着她的痛苦神情,满意至极。
果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一分多钟后,保姆强忍着恶心将空盆放回床头柜,结结巴巴道:“喝、喝完了......”
谢蒹葭:“带着盆,滚。”
保姆抱着盆,火速逃离现场。